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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墓地回家的车上,云初霽看出陆琰心事重重。


他似乎在酝酿着某种计划,整个人安静冷沉地靠在窗边,望着窗外景色,一言不发。


刚进家门,客厅內的电话就一直响个不停。


陆琰脱掉外套,走到沙发边,接起电话,他依旧沉默,似乎知道电话那头的男人是谁。


过了须臾,似乎是电话那头的人说完话了,陆琰直接掛断电话。


“谁打来的电话,怎么什么都不说?”云初霽疑惑:“是打错的电话吗?”


“陆岳东,约我们去京市的云锦会所见面。”陆琰眼眸幽暗,声音低沉。


云初霽轻拍着陆琰结实的后背,温声细语:“那你要不要去见?”


陆琰闻声,这才抬眸,眉眼间是冷漠的笑:“他来得正好,当然要见。”


“嗯,听你的。”云初霽握着陆琰的手掌,闭着眼在脸颊上轻蹭着。


*******


京市,云锦会所。


天字号包间內,装饰古韵犹存,精致香炉鏤空悬掛,內飘白烟缕缕,混杂着茶香,但並未冲淡房间內压抑的气氛。


陆岳东和陆勋,陆琰与云初霽,双方相对而坐。


一片沉默,无人说话。


还是陆岳东率先开口,他咳嗽两声,环视一眼四周,不悦地看向陆勋:“陆霆死哪裏去了?”


陆勋平静地说:“他这几天脾气太好了,我让他在家裏休养着。”


陆岳东也没有计较,陆霆来了也是坏事的,不来这裏捣乱也好。


他整理着语气,表现出一副真心实意的样子看着陆琰:“这次找你来,是想说清楚以前那些误会。我知道你从小到大在陆家受了不少委屈,放心,从今天开始,不会再有那些事情发生。蒋曼当年暗害洛夕嵐,我並不知情,如今你已经把蒋曼送进了监狱,我也跟蒋曼离婚了,你现在跟陆家应该已经没有什么矛盾,是否可以考虑回到陆家?”


听至此,陆勋眸光冷下来一瞬,不过很快又恢復了温和。


陆琰看了陆岳东片刻,倏地笑出声来。


他眸光始终坚定,看向陆岳东时,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和嘲讽:“佩服,陆先生爲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脸,理所当然地说出这种事不关己的话来。”


陆岳东脸色一沉,当即拍桌子:“你什么意思,陆琰!”


陆琰喝了口桌上的浓茶,苦涩袭来,他略微皱眉,才抬眸,眼神危险地凝视着陆岳东:“你是失忆了?还是脸皮厚,自己的所作所爲,现在忘得一干二净?”


陆岳东眯着眼睛,似是警告:“陆琰,你別得寸进尺。”


陆琰充耳不闻:“当年是你强奸了我妈,你爲了自己免於罪责以及不丟面子,泼脏水说是我妈爬牀勾引你。也正是因爲如此,蒋曼信以爲真,才对我妈动杀心。你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要说仇人的话,你跟蒋曼应该是並列才对。”


陆岳东变了脸色,声音裏的底气一下子弱了许多:“你,你想怎么样?”


周遭鸦雀无声,空气骤冷。


陆琰看着他,整个人从內而外散发着压迫感,他冷声开口:“我会扳倒陆家,把你也送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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