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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的声音不绝於耳,蜷缩在礁石洞中的女人睁开双眼,她的视线落在远处海面的一艘船上,並没有呼救的意思,眼神裏只有警惕。
这是云初霽被困在礁石上的六天。
这期间她不是没见到有船到附近礁石来查看。
甚至有一次,一艘船停靠在礁石边,船上的人登上礁石,他们大声呼喊着云初霽的名字。
“有人吗?我们是云家派来的搜救队!听到我们的声音请回应下!”男人卯足了劲儿朝着礁石上大喊。
云初霽听到了声音,反而害怕地往山洞裏挤了挤,她並没有回应。
她不知道来的人到底是好是坏。
前几天的情况,很明显是有人想杀她。
在不確定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云初霽不敢主动求救。她甚至都不敢露面,如果是跟上次一样的情况,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逃过一劫。
大概是觉得这块礁石上没人,搜救的人呼喊了几分鍾,就决定离开了。
“走吧,这裏也没有。听说前面有个小岛屿,我们再去那边看看。”
隨着一声鸣笛,船只开走了。
云初霽就这么看着船来,又看着船去。
一连几天,有好几艘船来过,云初霽都只能躲在暗处观察对方,实在是看不出来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出於谨慎,云初霽始终没出声,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船开走了。
因爲这附近已经被搜寻过一遍,后面渐渐也不再有船来了。
云初霽逐渐陷入了绝望,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已经有三天一直没下雨了,礁石上的淡水早已被烈阳蒸发,云初霽很口渴,感觉嗓子眼都要冒烟了。
她吞咽着自己的口水,滋润着已经哑涩的喉咙。她已经出现了脱水的症状,只要一站起来,就会如贫血般头晕目眩,脚步虚浮。
她快不行了。
云初霽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她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那些对她重要的人一个个浮现在眼前。
她好想洛云深,还有爸爸妈妈……
都说人在死之前,会回忆起人生全部的过往。
云初霽脣角掀起一抹苦笑,她的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这次真的会死在这裏。
*******
暴风雨彻底停歇之后,海面上出现了几艘出海採贝的小渔船,一位穿着碎花短袖的中年妇女背着背篓跳下船。
她平时经常在礁石附近採贝,累了就爬进礁石洞裏休息。
今天她经过礁石洞的时候,忽地瞧见裏面似乎有一个人影。
中年妇女心惊胆战地走过去,顿时看清了洞裏竟真躺着一个昏迷的女人!
她嚇得魂飞魄散,尖叫着跑了出去。
“老头子,你快来看看,这裏有人出事哩!”中年女人说着一口海市方言,气喘吁吁地跑出去叫自己丈夫。
中年女人的丈夫是在这裏土生土长的渔民,他们常年出海採打鱼,对於这种遇上海难的人,早已经见怪不怪。
“前几天不是下了大暴雨了吗,应该是遇到海难漂过来的人,我过去看下。”渔夫甩下船桨,跳下船朝着礁石洞跑去。
中年女人也跟了进去。
渔夫伸手探了探女人的鼻息:“快没有呼吸了,先带她回去,看看能不能救回来。“
中年女人应了声,帮着渔夫把女人扛在了肩上,她目光扫过女人年轻的脸庞,忍不住嘆息:”这姑娘看起来年纪和我们女儿差不多,希望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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