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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的傍晚来得很快,暮色渐渐笼罩,大街两侧的路灯接二连三地亮起。


云初霽已经等了很久。


她呆呆地望向窗外,脑海中不断涌现出跟洛云深相处的点点滴滴……这时,突然有人从身后叫了她一声。


“初霽!”


云初霽转头看去,竟是方琦站在她身后。


“你什么时候回的海市,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方琦抱怨了一句。她还是从同事口中听说云初霽回来了,下班后才赶上来看看。


她感觉云初霽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脸色看上去很憔悴。”


云初霽笑容很不自然:“没事。我过来找云深一趟。”


方琦见云初霽似乎不想多说,她也没有多问。两人寒暄了两句,方琦正打算离开的时候,云初霽忽然问道,“最近洛氏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情了?”


云初霽抿着脣,神色凝重。


方琦微抬细眉,眯着眼睛仔细琢磨了一番,隨后笑道:“是有大事。”


“什么事情?”云初霽露出期待的神色。


方琦说的事情会不会与洛云深忽然性格大变有关?


“洛氏不是在京市也成立公司了吗?听说发展不错,洛云深还打算把业务衍生到大西北,这算得上大事了吧?或许在不久的將来,洛氏企业就会遍布全国。你要享福了哦,洛夫人!”方琦玩笑道。


云初霽扯起脣笑了笑,脸上期待的神色悄无声息地消失。


******


方琦走后,云初霽继续等洛云深。期间不少洛氏的新员工下班经过,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仿佛她是个完全多余的人。


云初霽有些苦涩。


从前,她並不享受洛夫人的虚名。可现在,当她从洛云深的生活裏被渐渐抹去,甚至只有寥寥几人知道他们曾是恩爱的夫妻,这种滋味简直令云初霽难以忍受……


云初霽这一等直接等到了半夜,困意袭来,她靠在墙上迷迷糊糊地快昏睡过去。


这时,她听到了会议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云初霽睁开眸便看到,一大羣人簇拥着洛云深走了出来。


洛云深看见了云初霽站在会议室门口,他和高管们寒暄几句后,就朝着云初霽走了过去。


“还有什么事情吗?”洛云深要说的之前已经说完了,他对云初霽这个人没有多余的记忆,对她这屡屡纠缠的行爲感到有些不耐。


“现在有时间和我谈谈了吧。”云初霽直接拦住洛云深的去路。


洛云深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略微皱眉:“我明天还有一整天的日程,今晚要早点休息,可以给你半个小时。”


云初霽听到他这冷淡的话语,恨不得上去打爆他的狗头。她忍着气跟洛云深到了办公室。


已是半夜,洛云深办公室內早已经四下无人。


男人面色疲惫地靠在老板椅上,他闭着眼眸扯开领带。


“有什么就说。”


云初霽也不藏着掖着,她开门见山:“这裏现在就我们俩。我再问你一遍,云深!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一起解决。”


洛云深睁开眼,眼底带着不耐烦:“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什么事也没发生。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云初霽长长吸了口气,忍不住拔高音量:“我们以前的关系是什么样的?现在你对我的態度又是什么样的?你管这叫什么事也没发生吗?”


云初霽从来没想过会和洛云深到现在这个地步。


洛云深的神色毫无波澜,他颇爲平静。


因爲之前他和云初霽是如何相处的,洛云深完全不记得。


但简清溪说云初霽极度迷恋他。


或许那些想法,都是云初霽一厢情愿的臆想,她幻想着跟自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实际上,这一切压根没有发生过。


“云小姐,我希望你別多想,我们以前是夫妻关系,现在还是夫妻关系,该履行的夫妻义务,我都会履行。”洛云深酌字斟句,话声缓慢,毫无感情。


云初霽静静凝视他,忍不住落下眼泪。


她在洛云深眼底看不到任何感情波动,他真的变得好陌生,陌生到她有些害怕。


云初霽哽咽道,“洛云深,我们之间只剩下这一层夫妻关系了?你对我只剩下义务了?”


洛云深眉间一蹙,更加不耐烦,他本来就不爱看女人这种哭哭啼啼的样子。


他起身,拿着文件和外套:“我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没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最近忙,我就不回家了,住在公司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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