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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空积满阴云,仿佛又要下雨,原本还敞亮的天色霎时间暗了下来。


病房內女人的神色也如阴沉的天一样,她的內心甚至更糟糕,已经是狂风骤雨迭起。


“不解释下?”洛云深的眸色如鹰隼般锐利。


简清溪咽了咽口水,暗暗心惊。


洛云深问得如此直白,显然是已经跟云初霽把话都说开了。


她也不能確定云初霽在洛云深面前说了什么,不过她以前干的事情,云初霽应该还没有证据,所以没能告诉洛云深。否则,洛云深不会是现在这个態度。


他可能根本不会来探病。


简清溪掌握了这一点,心裏就有数了。


她故作愤怒地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云深,你和云初霽的事情,我也只是作爲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敘述而已。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你和云初霽之前的事情从来不会和我说。你不说,谁又看得出来你们关系很好?现在看来,我是误解你们的关系了。毕竟我看到的,只是你们表面上的相处模式。你这个人总是冷冷淡淡的,对谁都是这样,我还以爲你也不喜欢云初霽呢。”


简清溪这个解释勉强有些说服力。


洛云深確实不喜欢和別人谈论自己的私事。


但简清溪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应该不会连两个人关系好不好都看不出来。


她说的话恐怕不尽不实,到底是真是假,他也难以分清。


简清溪和洛云深自幼相识,他对她还是保留着几分信任。


至於云初霽,洛云深只觉得和她有种特別的羈绊,每次回想和她有关的事情时,他总会头痛剧烈,却毫无记忆。


“我的確不善表达。”洛云深一时无言,站起身,“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別太激动。我公司还有事情,下次来看你。”


虽是关心的语气,他却眼似寒星,让人琢磨不透情绪。


简清溪艰难地朝着他弯脣笑。


她看得出来。洛云深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裏对自己的信任已经大打折扣。


洛云深和云初霽离开后不久,简清溪的主治医生就带着几个护士来到病房。


医生和简庆交换了眼神,冲简清溪道:“简小姐,今天可以拆纱布了。”


简清溪已经住院好一段时间,医生碍於简清溪伤势较爲严重,一直想等她情绪稳定后再来说拆纱布的事情。


毕竟有不少烧伤患者,面对自己容顏尽毁的样子,都无法接受。


简清溪內心又忐忑又惊慌,她脸上身上一直缠着纱布,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心理上还没真正接受自己已经毁容的事实。


简庆站着牀边,露出少有的慈父姿態:“看了伤口,医生们才能决定下一步如何治疗。”


“拆吧。”简清溪缓缓闭上眼,躺在病牀上。


她感觉到自己身上层层的束缚被揭开。紧接着,她听到周围有人倒吸凉气的声音。


简清溪缓慢睁开眼睛,只见简夫人捂着脣,趴在简庆怀裏哭泣。


周围护士和医生看她的眼神都带着诧异,甚至有一丝的怜悯和恐惧。


简清溪的视线缓慢地朝着病房內的镜子移过去。


镜子裏的分明不是人,而是长得像人形的怪物。全身没一处肌肤完好,五官更是看不出具体形状,大面积的黑色结痂让她看起来像披上了穿山甲的壳子。


就在几秒之间,简清溪的自尊被击垮了。她疯狂地抓着脸上的伤疤,崩溃地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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