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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清溪忽然低笑出声,慢慢地,低笑变成了歇斯底裏的大笑。


在场所有人都被她这个突然的举动嚇得后退。


她抬起毫无生气的眼眸,扫了圈在场所有人,表情又变得异常平静,甚至有点瘮人。


“好了,大家別围在这裏,都去工作吧。”话音刚落,她又瞥向洛云深:“我会去看心理医生的。”


她拿起自己的包,平静地离开了。


洛云深眸色越来越深沉,目光久久地停留在简清溪离开的背影上。


简清溪的样子显然不对劲,洛云深也搞不懂,她究竟想做什么。


但简清溪同意去看医生,这算是一件好事。他们两人毕竟有多年的情分,他也不希望简清溪就这么毁了。


云初霽视线短暂地在简清溪身上停留了几秒,也有点摸不准简清溪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她已经成功地让这个危险的女人离开洛云深身边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简清溪的离开让整个洛氏清净不少,喜好八卦的员工茶余饭后还是会谈论简清溪疯癲事件,不过大家都当成是个笑话,闲聊几句,也就过去了。


后来的几周,云初霽都没有再听到关於简清溪的消息。


安逸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等她再次听到简清溪的名字时,秋天都结束了。


云初霽和洛云深一起去吃羊肉火锅,洛云深无意间提起,“我介绍给简清溪的心理医生说,她最近很配合治疗,病情也正在渐渐好转。”


云初霽略感意外,她发自肺腑地感概:“真是厉害,简清溪要是这样还能振作起来恢復正常,那她的意志力真是太顽强了。”


洛云深眼底情绪淡然。锅中白滚滚的浓汤咕嚕咕嚕作响,他夹了块羊肉到云初霽碗中,薄脣翕合:“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变好也是爲了她自己。”


云初霽早就饿了,她夹起羊肉,送入口中。


如果简清溪和她之前没发生过那些事情,云初霽大概会很敬佩简清溪这种人。


只可惜,简清溪多次想害死她,她们只能是仇人。


雪越下越大,穿着灰色大衣戴着黑色针织帽的男人走进羊肉店。


男人取下帽子,拍落上面的雪花,冻红的手掌放在脣边。他哈了口热气,暖了暖手,转身朝着一个包厢走去。


洛云深看到韩观言进来,笑了:“迟到者买单。”


韩观言勾着脣,桃花眼中略带笑意,眼下的一颗泪痣很是明显。


大概是因爲韩观言换了个发型,露出了眉骨的原因,云初霽觉得他成熟了不少。


“也就几个月没见,怎么还变老了,韩总?”云初霽揶揄着笑话他。


之前因爲简清溪的挑拨,洛云深对韩观言持谨慎態度。后来简清溪的谎言败露,令洛云深不再完全相信她。加上云初霽跟洛云深保证,韩观言值得相信。洛云深就逐渐恢復了对韩观言的信任。


韩观言淡笑,拿起酒杯:“家裏有点事情来迟了,我先自罚三杯。”


他三杯酒下肚,面颊微微泛红。


云初霽和洛云深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韩观言是有心事。


洛云深扭头对上他染上醉意的眼神,疑惑问:“怎么了?”


韩观言抬手摸了把脸,疲惫地靠在椅子上:“还能是什么,想结婚了,家裏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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