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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初的天气寒冷,刺骨的寒风呼啸着,阴沉的天边悄无声息地飘起漫天大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地面上覆盖了一层雪白。


简清溪从高楼上俯瞰下方,视线落在白茫茫的雪景上。


真是可笑,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还在幸福地和朋友家人聚会,喜迎初雪的到来。


而现在,她容貌尽毁,朋友尽散,与心爱之人反目成仇,甚至连精神和身体状况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简清溪冷笑,眼底苍凉绝望:“没什么可谈的,我已经毁容成这样了,跟你也没有任何可能了。我活下来唯一的目的,就是拖着云初霽死在你面前。”


她说完,犹豫了几秒,又决绝道:“至於我的父母,我对不起他们,可这样丑陋自卑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要是有来生,我一定好好报答他们。”


话音一落,简清溪手臂用力,拉着云初霽就往落地窗外面倒去。


云初霽惊叫一声,整个身体都隨着简清溪一起掉下窗外。


洛云深眼疾手快,扑过去,迅速抓住云初霽伸出来试图攀着窗框的一只手。


云初霽和简清溪两个人的重量加上冲力,直接把洛云深也连带着往外坠去。


洛云深结实的小臂上瞬间爬满了青筋,他额头冒起薄汗,一只手吃力地拉着云初霽,另一只手惊险地抓住了窗台边缘。


云初霽整个人被拉扯得十分难受,简清溪正拽着她的脚踝,拼命地將她往下扯。


不行了,这样下去洛云深也会掉下来!


云初霽咬牙,她朝下看了眼简清溪,挣扎地蹬腿,试图甩脱简清溪的纠缠。


简清溪怨毒地瞪着云初霽,张口要大骂。但下一秒,她手上一空,直接向下跌去。


一声绝望的尖叫在二十几楼下面回荡……


云初霽也嚇了一跳,她朝下扫了一眼。只听得咚的一声,简清溪的身体跌在地面上,一动不动,鲜血迅速地从她身体下蔓延开来……


云初霽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这种关乎生死的危机时刻,云初霽哪裏还能去管简清溪的情况?


夹杂着冰雪的冷冽寒风將洛云深手臂吹得通红,他的手已经冻僵了,正在变得麻木。


他抓住的窗台边缘是斜的,又十分光滑,不好着力,洛云深的手指正在一点点地下滑。


云初霽整个身体都在半空中,她能觉察到了自己的身体朝下跌了一段距离,大概是洛云深也快抓不住了。


说来也有些好笑,似乎每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云初霽的身边都有洛云深在陪伴。


她这次格外冷静,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上方的男人:“云深,你放开我,你自己一个人还有可能爬上去,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人都会摔死。”


洛云深没理云初霽,只是继续用尽全力抓着云初霽。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现在的处境。云初霽说的是事实,他们有可能会一起摔死,但在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绝对,绝对不能放手。要死,那他就陪着云初霽一起。


周围一切似乎都停滯了下来,他眼中只有自己拉着的这个女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这样坚定不移地要跟她同生共死。明明他还没有以前的记忆,也就相当於跟云初霽就认识短短两个月而已。


“洛云深!你没听到我说话吗?我叫你放手!”云初霽害怕又紧张,她用尽浑身力气吼道。


她怕死,可她更怕洛云深被她连累。


洛云深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是一动不动地咬牙拼命坚持。


他握着窗台边缘的手还在缓慢地下滑着……


很快,洛云深最后的一丝力气也用尽了,他的手彻底从窗台边缘松开。云初霽下意识发出一声尖叫,她拖着洛云深的手腕,两人一起从落地窗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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