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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俞一愣,转过头就看见了来人。


是顾昭南。


“果然是嫂子啊。”顾昭南手里夹著烟,眯著眼看向沈安俞:“嫂子怎么在这里啊?”


顾昭南一步一步靠近沈安俞,沈安俞连忙后退,整个人抵住了身后的洗手盆才停了下来:“你做什么?”


顾昭南俯身闻了闻:“哎哟,嫂子身上这酒气,看起来是喝了不少的酒啊?”


顾昭南退后一步,意味深长地看著沈安俞:“嫂子放著我那瞎子哥哥一个人在家,出来陪人喝酒?”


沈安俞十分不喜顾昭南这轻佻的语气,只皱著眉头解释著:“我是出来谈事情的?”


“是吗?”顾昭南笑了起来:“听说了,听说沈氏集团最近日子不太好过啊。原材料厂家毁约,不给提供原材料了。可是沈氏集团又拿不出钱来买,马上就要停工破产了啊?”


“听说嫂子在到处找银行贷款,却处处碰壁?”


沈安俞眸光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虽然现在住在顾家,但是却並未在顾家人面前提起过沈氏集团的情况。


“你调查我?”


顾昭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当然是要调查的,嫂子该不会以为,顾家的门那么好进吧?”


顾昭南用目光將沈安俞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嫂子现在都要嫁入顾家了,怎么还会为那几千万几个亿的钱这样苦恼呢?”


“啊……”顾昭南问完,却又似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忘了,你嫁的是我那瞎子哥哥。”


“嫂子喝醉酒眼神迷离满脸通红的样子,可真好看啊?”顾昭南舔了舔嘴唇:“可惜了,这样的美人,我哥是个瞎子,根本看不到,也欣赏不来。”


沈安俞心里有些烦躁,只想离开,可是顾昭南却堵在了她前面。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顾昭南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笑容愈发意味深长:“我哥哥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但是我可以啊。这些银行是不会借钱给嫂子了,嫂子不妨来求求我?”


沈安俞猛然抬起头来,眉头紧蹙著:“这些银行不会借钱给我是什么意思?”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是你做了手脚?”


“哈哈哈……”顾昭南哈哈笑了起来:“嫂子这可就误会我了,怎么会是我呢?不只是我,还有宋家啊,叶家啊,苏家啊什么的,嫂子得罪的人,可还真不少呢。”


“只有我,可以帮嫂子你了。”


他一边说著,一边定定地看著沈安俞,目光在她白皙挺直的长腿上顿了顿,又缓缓往上,接著在她因为发怒而剧烈起伏的胸口微微顿了顿,而后才落到了她的脸上。


沈安俞只觉得顾昭南似是用目光將她的衣裳剥了个精光,心里愈发恼怒。


“你想要做什么?”


顾昭南微微笑了笑:“错了,不是我想要做什么,而是嫂子为了得到这笔钱,为了沈氏集团,能够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这么漂亮,嫁给一个什么也看不见的瞎子,实在是可惜了。”


“他根本不懂欣赏你的美啊。”顾昭南舔了舔嘴唇:“他表现怎么样?能够满足你吗?他眼睛看不见的话,会不会根本找不到?哈哈哈……”


沈安俞因为喝了酒而显得有些红的脸被气得更红了一些:“顾昭南,那是你哥哥!”


“是啊是啊。”顾昭南眼神愈发炙热:“我知道那是我哥哥,也知道你是我嫂子啊。可是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了吗?”


“你想啊,我们可以当著顾北尘的面羞辱他……他在我们面前待著,却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是不是格外的刺激?一想到这样的场景,我就觉得,浑身都燥热了起来。”


沈安俞紧咬著牙关:“畜生!”


“哈哈哈,我和顾北尘同一个爹同一个妈,我是畜生,他是什么?”顾昭南哈哈笑著:“我说真的,只要你陪我一次,八千万,我走顾氏集团借给你,怎么样?”


沈安俞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滚!”


她一边骂著,一边抬起手来推了顾昭南一把。


顾昭南似乎也喝了不少的酒,站的並不太稳,被沈安俞一推,便退后了几步,撞到了墙上。


他也没有动,只笑眯眯地靠著墙站著:“嫂子可以好好想想,如果改变了主意,可以隨时来找我。不过我希望,等待的时间不要太长。毕竟啊……”


“我能够等得起,沈氏可不一定能够等得起呢。”


沈安俞没有理会他,飞快的离开了洗手间跑了。


沟通贷款的结果果然不出沈安俞所料,没有成功。


等著从会所出来的时候,沈安俞已经醉的很厉害了。


在外人面前,她却还是努力支撑著,將公司的同事都送上了车,自己也上了车,一路回了顾家。


已经很晚,她直接绕过主宅回了顾北尘住的房子。


虽然已经住了几天,可是沈安俞对这里也还没有完全熟悉,进门的时候忘了门口有个台阶,她绊到了台阶上,整个人就扑了进去。


门口的地上垫著垫子,她没有摔得很疼,可是所有的情绪好像就因为这一摔,就被甩了出来,所有的委屈似乎都汇聚到了一起,她趴在地上,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灯却一下子亮了起来,屋中传来了顾北尘的询问声:“沈安俞?”


沈安俞抬起头来,就看见顾北尘手里拿著盲杖朝著这边走了过来,眉头紧蹙著:“你在哭?出什么事了?”


如果是平时,她大概会立马擦干眼泪站起来告诉顾北尘没事。


可是今天她喝了太多的酒,加上堆积的情绪爆发,她一点也不想动,也不想再偽装坚强。


“我被门口的台阶绊倒了,摔了个狗啃式,好疼啊。”


沈安俞说著说著,便又哭了起来。


顾北尘脚步一顿,神情有些无奈:“这么大人了,怎么摔一跤还哭鼻子了?”


说完,顾北尘便又走到了门口,用盲杖试探了一下沈安俞的位置:“起得来吗?我拉你?”


说著就伸出了手来。


沈安俞一点也不高兴顾北尘这样说她,没有抬手,只仍旧趴在地上,委委屈屈哭喊著:“才不是只因为摔跤,我才不是被疼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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