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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俞痛呼出声,神情满是痛楚,眼角忍不住地溢出了泪珠,只飞快地缩回了手。


那绑匪头目眼中满是兴奋:“我们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很想知道?”


沈安俞捂著自己被烫伤的的地方,浑身都在打著颤。


“我倒是也不怕告诉你,毕竟,你很快就会死了。”


“一个將死之人,即便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沈安俞瞪大了眼,泪盈於睫,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模样:“你……你们要杀了我?”


“是,我们要杀了你。”


“为……为什么?”沈安俞似乎害怕极了,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是我婆婆让你杀了我?”


“哈哈哈……”男人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了。”


“你婆婆的確找上了我们,要我们绑架你们,將你们带到这里来,按照先前我说的那样做,让你上演一齣苦肉计。”


“只是在你婆婆找上我之前,就有人又给我们下了委託,让我们杀了你。”


男人舔了舔嘴角,脸上带著嗜血的笑:“还得要感谢你婆婆,要不是她,我们也不能够知道你们在哪儿,也不能够顺利的替换了顾家的司机,將你们绑到这里。”


“为什么?”沈安俞满脸都是恐惧:“我虽然出生还算富贵,可是我爸爸的公司已经破产,我爸爸也去世了。”


“我什么都没有,我有什么值得你们绑架,值得你们寧愿犯罪也要杀了我的?”


“是谁买通了你们要杀我的?”


那绑匪嘖了一声:“你问题真多。”


沈安俞的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梨花落泪,一副可怜极了的模样。她本就长得漂亮,这样哭起来,更让人忍不住地心生怜惜:“我已经看清楚了你们的样子了,你们肯定不会让我活著离开这里了。”


“我都已经快要死了,难道还不能够问一问?我只是想要明明白白的死,有什么错吗?”


绑匪头目抬起手来,手朝著沈安俞的脸伸了过来,沈安俞偏开了头,他只摸到了几缕发丝。


他忍不住皱起了眉,有些不耐烦地退后了一步:“可以。”


“但是我並不知道是谁要杀了你,我只负责拿钱办事。”


“不过……”绑匪头目瞥了沈安俞一眼,笑了笑:“他让我转告你一声,他说,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不该查的就別查,知道太多並不是什么好事。”


沈安俞一愣,几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是有人知道了她在查她爸爸的死因,在查沈氏集团之前那个新区专案的事情。


为了防止她查出什么来,所以索性直接杀人灭口。


沈安俞心几乎都快要跳出来了,她之前的猜想果然是没有错的。


她爸爸的死有端倪,绝非一场意外。


而且,新区那个专案,肯定有问题。


那绑匪头目又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拿出烟来,点了一支烟:“不过,我这人向来不喜欢让我的人质痛痛快快的死,尤其是你这样的美人,还是要折磨起来更有意思。”


“来人,將她绑了,带出去。”


那绑匪头目咧开嘴笑了起来:“听说你丈夫是个瞎子?而且脾气有点怪。”


“你说,如果我们在他面前折磨你,他会是什么反应?”


“顾家的儿子,虽然没办法如同对付你这样,直接弄死,但是折磨折磨刺激刺激,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沈安俞浑身颤抖著,已经有绑匪拿来了绳子,將沈安俞的手和身体一同绑了起来,推了出去。


顾北尘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


沈安俞被绑匪推得一个踉蹌,扑倒在了顾北尘的身上。


“鞭子拿来。”绑匪喊道。


沈安俞趁著绑匪说话的机会,压低了声音对顾北尘道:“可以了。”


顾北尘低低应了一声:“叫人。”


顾北尘话音刚落,那鞭子就挥了过来,落在了沈安俞的身上。


“啊!”沈安俞痛呼出声,他们下手是真的重,她只觉得那被鞭子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疼得她眼泪又快要掉下来了。


顾北尘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还不赶紧来?”


那绑匪被顾北尘的厉呵声惊了一跳,下意识地以为顾北尘是再和他说话,便停下了手中鞭子。


“赶紧来?”绑匪眯起眼来:“来什么?打你吗?”


话音刚落,却就有什么东西被扔了进来。


“小心!”有人喊了一声。


只是那扔进来的是一个催泪瓦斯,伴隨著烟雾,烟雾很快弥漫了整个厂房,所有人都忍不住闭著眼睛咳嗽著。


顾北尘伸手捂住了沈安俞的眼睛,沈安俞便感觉到有人抓住了她和顾北尘,拉著他们就往外面跑。


跑了大概二三十米远,才有人在他们身边道:“好了,出来了,已经安全了。”


沈安俞这才睁开了眼,只是眼睛却仍旧有些刺刺的疼,她抬起手来想要揉眼睛,却被顾北尘拉下了手:“別揉,越揉越不舒服,让人给你拿一个湿毛巾敷一会儿就好了。”


沈安俞应了一声,一旁果然有人拿了一个湿毛巾塞到了她的手里。


她连忙举起湿毛巾敷到了眼睛上。


“走,这边有人善后,我们先上车,车上安全一些。”


“好。”


顾北尘牵住了沈安俞的手,拉著她往前走著。


沈安俞手里还举著湿毛巾敷著眼睛,眼前漆黑一片,脚步也有些踉踉蹌蹌。


“小心,有两个砖块。”


“有台阶,一共三级。”


前面不时响起顾北尘低声提醒的声音,沈安俞心头微微有些发软,心里想著,原来看不见是这样子的感受。


倒是还好,因为她有顾北尘一直在引导著她。


可是顾北尘是如何习惯这黑暗的?


每到一个陌生环境的时候,顾北尘要摔多少跤,撞多少墙,才能將周围的环境给摸清楚啊。


沈安俞被顾北尘牵著上了车,周围才稍稍安静了下来:“可以將他们全部都抓到吗?”


“当然。”车里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我在周围都安排了人埋伏了人,这些绑匪,一个都跑不掉。”


沈安俞点了点头,知道说话的人应该是曹晋,且顾北尘一直牵著她的手,让她稍稍有了几分安全感,心里倒是安稳了许多。


“那些绑匪是怎么回事?他们先前將你单独带到了哪儿?都说了些什么?”


沈安俞连忙道:“那些人,是汤明静找来的?”


“汤明静?”


沈安俞点了点头,將之前绑匪头目跟她说的话都告诉了顾北尘。


顾北尘听著,脸色越来越冷,只冷笑了一声:“所以汤明静是想要利用这些绑匪演一齣苦肉计,结果却被这些绑匪利用,他们收了另外的人的钱,想要杀了你?”


“是。”沈安俞应了一声:“我最近在查我爸爸的死,应该是我爸爸的死有端倪,有人不想要我继续查下去,索性斩草除根。”


“但是绑匪应该没有见过委託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要杀我。”


顾北尘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点了点,眉目清冷一片。


“查。”


沈安俞听顾北尘这掷地有声的一个查字,正想要说“查肯定是要查的,只是查起来恐怕不容易,毕竟那些人都动了杀人的心思了,肯定不会留下蛛丝马跡”,却就听见一旁曹晋开了口。


“嗯,在查了。”曹晋声音懒懒散散,手指似乎在敲击键盘,沈安俞听见了快速的键盘声:“我先查查这些绑匪的身份,再查查他们的银行帐户,总能找到线索。”


沈安俞愣了愣,心里愈发对曹晋好奇起来。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顾北尘和曹晋究竟是什么关係?


为什么她感觉,曹晋好似对顾北尘言听计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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