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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家子扬如今可是秀才老爷,你一个佃户家的丫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竟然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让你做妾,就应该烧高香了!”


“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敢在我陈家撒野,我看你就是个晦气东西!你们还不赶紧把她给我扔出去!”


原本该热热闹闹的喜堂之上,只听得新郎母亲叶红莲一人的话音在周围回荡,刺耳又尖酸。


而她准备扔出去的人,原本该是她儿子陈子扬自小定亲的姑娘、今日的新娘——韩若秋。


叶家的人听到叶红莲这么一说,便要將昏倒在地的韩若秋扔出去,只见那女子紧闭双眼,呈往后仰倒的姿势,后脑溢出不少的血跡,那血色竟然与堂上两位新人的红绸喜服同出一辙的刺眼。


“嘖嘖嘖,这姑娘真是傻子,如今的情况,陈家摆明瞭不想让她进门,还用妾室的身份贬低她,若是我被这般羞辱,早就知难而退了!”


“不知羞!第一次瞧见上赶著让人娶的疯婆子,陈家真的倒了八辈子霉!”


“就是,我看啊,她就是眼馋秀才夫人的名头,死皮赖脸纠缠陈秀才,呸!不要脸!”


在场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將韩若秋描述成上门闹事的无知泼妇,如今她倒地不起像是没了生气的样子,在她们眼里就是报应、是活该!


而韩若秋,就是在不断地谩駡声中有了悠悠转醒的跡象。


嘶——疼。


这是韩若秋有意识后的第一个反应,而原本想將她架起来的一群人,看她有所动作,好似诈尸一般,几个大老爷们竟然嚇得赶忙撒开手,將韩若秋扔在一旁,说什么都不肯上前查看!


这时,韩家人赶来了。


今天本该是陈家与韩家联姻的大喜日子,可陈子扬的接亲队伍迟迟没到韩家,为了不耽误时辰,韩若秋等不及便一个人跑到了陈家。


可没想到,竟瞧见陈子杨跟另一女子拜堂!


韩家父母担心韩若秋的安危,便追了上来,但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韩若秋的母亲赵英最先反应过来,她一个健步就冲了过去,把血泊中的韩若秋抱进怀里。


“若秋?若秋你怎么了?!”赵英著急地大喊。


“娘,血,大姐的脑袋在流血。”妹妹韩若夏也跑了过来,正好看见韩若秋的后脑勺在滴答滴答的往外流血,嚇得她大声尖叫。


“这可不关我们的事,是她自己摔倒的。”见父亲韩铁牛双眼猩红的看著他们,叶红莲说话的语气並无半点理亏,全然不提先前她仗著人多势眾,带著一群人羞辱韩若秋並將她推出去的事。


“若,若秋?你没事吧?”


身为读书人的陈子杨终於记起了自小学的礼义廉耻,这件事他有亏于韩若秋,可青梅竹马的情谊,又怎么能抵得上如今新妻娘家给他的仕途扶持?


心中有愧的他小心翼翼上前,想要伸手去探韩若秋的鼻息,这倒不是他对韩若秋余情未了,而是好面子的他担心万一闹出人命,那自己辛苦得来的功名,只怕会毁於一旦了。


“谁?!”


在陈子扬的手刚伸到韩若秋的面前时,手腕便被人给抓住了。


只见先前只留下一口气的韩若秋忽地睁开了眼眸,眼神带著寒气,如刀子似的,射向陈子扬,嚇得近在咫尺的陈子扬大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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