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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刚刚成年就出来打工,这些年见到的男人多了,好男人是真没看过几个。


总觉得昨天晚上这个人要么就是冤大头,要么就好像別有目的。


是有钱人有钱没地方花,还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该不会,该不会是他有什么病吧,传染给她,然后心生愧疚?


这么一想,就完全停不下来,安然打开笔记型电脑,查了一下相关新闻,结果就看到有得了性,病的男人,专门通过发生亲密行为,把病传染给不认识的女人。


越看越觉得触目惊心。


虽说高阳看起来好像阳光,正直……但骗子脸上不会写著骗子,越是这样,反而越是可疑。


安然一时之间完全没法消化,又不能跟別人说,思来想去,她决定去医院查一查,別是真的被传染了什么不治之症。


於是第二天,安然特地请了假,帽子围巾墨镜全副武装,去医院检查身体。


为了保证结果的准確性,怕被人认出来,她特地去了一家私立医院。


听说这家医院是刚刚回国的一个名医开的,服务十分到位,私密性也很强。


安然鬼鬼祟祟的,掛了号之后被领到了相关科室,头也不敢抬,敲了敲主治医生的门,隨即就推门进去。


听到里面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高医生,麻烦您了,我家里出了点事,孩子在幼稚园摔倒了,麻烦您帮我顶一会儿。”


女医生急匆匆的道,隨即一道男声响起:“好,你先去吧。”


“谢谢高医生,谢谢。”


女医生千恩万谢,这才走了出去,跟安然擦肩而过。


安然出来的时候只想著不被人发现就好,穿的很厚,墨镜一罩,又被帽子挡住了视线,这会儿看东西模糊不清,差点被女医生撞倒。


她慢吞吞走到了那医生面前,也不敢直视对方,只是微微侧头东张西望,生怕遇到了熟人:“我想做一些检查。”


“什么方面的?说一下你的情况。”男医生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是熟悉。


安然没多想,医者父母心,在医生面前没什么好隱瞒的,於是支支吾吾的开口:“就是……就是我昨天在酒吧遇到一个男人……然后就,你懂的,但是我觉得他看著不像是什么好人,怕他传染给我什么病,所以,我应该检查哪里?”


硬著头皮描述了自己的病情,她这才发现面前的医生停住了记录的动作。


“这位病人,把你的墨镜摘下来可以么?”


没等安然答应,对面的医生站起身来,一把拉开了安然的眼镜。


下一秒,一张熟悉的清俊的脸跃入安然的视线,她忍不住惊呼一声:“怎么,怎么是你?”


没错,眼前的医生,居然就是昨晚遇到的“坏人”,高阳。


高阳哭笑不得,指了指自己:“我,坏人,有病?传染给你了?”


安然:……


气氛一时变得十分微妙,极为尷尬。


安然动了动嘴唇,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不是……谨慎么,以防万一。”


说著她双手撑在桌上站起身来,有些焦急的问:“你没病吧?你是医生?”


按说医生平时工作忙,又有自我保护意识,应该是不会那种病的。


她这会儿心已经放下了一半。


高阳见她紧张兮兮的模样,无语极了:“来都来了,就做一遍检查吧,但要是查不出来什么问题,你是不是要跟我赔礼道歉?”


看到高阳这么理直气壮,安然咬了咬嘴唇,也不好意思说谁让你那么大方,只能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是我想太多了,不好意思。”


“真不查查吗?”


“不用了不用了。”安然挠挠头:“没想到这么巧,还能在这里遇到你。”


原本以为两个人再也不会见面了,但孽缘这东西,还真是妙不可言。


高阳撇撇嘴,心想该担心的分明是他才对,他跟安然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初次呢,但是这种事情对於男人来说也没什么可骄傲的。


又一想安然胆子这么小,应该也不是那种游戏人间的姑娘,这样一想,顿时又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人家。


於是站起身来:“来都来了,我请你去附近喝杯咖啡吧,顺便送你回去。”


作为男人,自己处理地的確也不够妥帖,让人家姑娘担惊受怕,而且至今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想想也是挺过分,也难怪人家要嚇得来检查。


安然本来就觉得无地自容了,当即点了点头,又有些迟疑的道:“但是现在是上班时间啊,你擅离职守是可以的吗?”


高阳已经双手抄在白大褂里往外走了,听到这话一扭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间医院都是我的呢?”


安然:……


对啊,他出手阔绰。


他说是院长,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果然,对方跟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眼看高阳已经走了出去,安然忙回过神,跟上了他。


这会儿安然的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高阳邀请自己一起去喝咖啡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再不见面的吗?


她应该果断拒绝,但是鬼使神差的,她就是做不到。


高阳真的很適合白大褂,把普普通通的工作服穿的令人想入非非,安然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又忙低下头骂自己不合时宜。


上了高阳的车,她刚刚坐进去,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咯到了她,隨即摸出来一看,竟然是自己昨晚掉下来的一只耳环。


昨晚……


就是在这辆车里,他们两个干柴烈火,不可描述。


此刻酒醒了,记忆清晰了,安然的脸上像是火烧一样无比滚烫。


高阳也是浑身不自在,毕竟距离他们两个亲密的行为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又处在同一处封闭空间,只觉得车內热得不行。


他轻咳一声:“你不用担心,虽然昨天晚上……但那其实是个意外,我不是那种隨便的人。”


安然想要缓和气氛:“我懂的,隨便起来不是人嘛,隨便的人也不会说自己隨便。”


说完,她的视线跟高阳在半空中相交。


瞬间,一切好像又有所不同了,高阳喉结滚动了一下,缓缓凑近安然:“也不能这么说……”


安然没有躲避,反而试探性的身体前倾,手指在他后颈处一点:“那是怎么回事,展开说说?”


她的手指带著一点冰凉,却像是火种一般,跌落到他身体內的无边黑洞中,点燃了漫天的火光。


空气都因为灼热而扭曲。


肆无忌惮,漫无目的,为所欲为的燃烧。


一小时后。


安然浑身无力的瘫倒在了座位上,高阳也呼出一口气,手忙脚乱的把衣服穿上。


两个人的脸颊上都是未退的微红。


安然的衣服是裙子,还算好穿,只是又被扯破了,她有些遗憾的叹口气,又一件衣服报废了。


用外套罩住了自己,她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倘若说上次是个意外,那这次呢?


这也是意外吗?


真是撞了邪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稍微一靠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她不得不承认,她对这个男人,好像是有点感觉的。


高阳现在心情复杂,但现在车內空间狭小,躲也没地方躲,他只能掏出手机:“那个,你需要……”


他无话可说,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不认识的女人滚床单,不,这里连床都没有。


还是光天化日,简直就是理智全无。


他如果再继续標榜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狗都不信,不如直接走流程吧。


他没说完,但是安然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安然原本红润的脸颊,顷刻间消弭了血色。


他这是什么意思?


竟然这样问她。


在他心里,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她刚刚燃起的那点激动和期待,瞬间无影无踪了。


她扯了一下嘴唇,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她在想什么呢,居然还觉得对他有点感觉,而对方估计只当自己是很隨意的女人吧?


会不会以为,她这次不是误打误撞,而是主动送上门来赚外快呢?


这样一想,她咬了咬牙,歪著头玩世不恭的看著他:“刚才你表现不错,这次我们算是彻底两清了。”


说著,她还轻挑的用手指捏了捏高阳的脸。


嗯,皮肤比一般女人的还要光滑,自己也算是没亏。


高阳楞了一下:“我,我们去喝杯咖啡吧,我跟你介绍一下自己,我叫高阳……”


“不用了。”


安然推开车门,扑面的冷风让她身上发凉,心里也更冷静了:“我们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记住,这一次是我睡了你,以后不要缠著我,再见面就是陌生人了。”


她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希望自己能看起来瀟洒一点。


说完,就狠狠地摔上了车门,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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