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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秒,就见慕南枝站起身,有些著急的攥住了苏半夏的手,关切问道:“有没有划伤手?我看看?”



“不用你管!”苏半夏一把甩开慕南枝,转身跑了出去。



慕南枝忙追上她:“半夏,半夏你等等我!”



眼看两人一前一后的消失在了会议厅,股东们面面相覷,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他们刚刚看到了什么?



慕总居然会对一个女人低声下气,被泼了一脸水居然还不生气。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惧內?



慕总居然是个耙耳朵!



在股东们艰难的消化著这个事实的时候,慕南枝终於在走廊里拽住了苏半夏,抹了把脸,他疑惑的问:“你怎么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又做错什么了?



过去慕南枝从不向任何人低头,字典里就没有討好两个字。



但是最近,经常性的跟苏半夏检討自己,已经让他快要习惯了——他现在就想知道他又错在哪里了。



“装糊涂是吧,演技真好。”苏半夏想到慕南枝刚刚跟安然约会完,就回到公司假装正人君子,面对自己的质问居然能够面不改色,果然不是一般人。



她冷笑一声:“慕南枝,我曾经真的以为你是不一样的,可是现在我明白了,男人都一样,都只会用下半身思考,什么人你都能精虫上脑的染指,你还是不是个人啊?早知道你这幅样子,我那三年还不如喂了狗!”



慕南枝只觉得云里雾里,什么叫什么人都能染指,难道说的是陈雨桐?



是了,能够让半夏这么失態的,也就是他跟陈雨桐的事情。



“半夏,半夏我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那天晚上我不清醒,我敢保证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你信我一次……”



他攥著苏半夏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白衬衫湿漉漉的一片,贴在了肌肤上,几乎是半透明的,苏半夏看了一眼就赶紧別开脸:“你少来这套!又是不清醒,人不清醒,有些部位可是清醒的很!你是不是拿我当傻子耍?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倒好,你非窝边草不吃,你,你害得我还不够吗?”



安然是个多好的女孩子,居然也被慕南枝祸害了。



但凡他对自己有一点尊重,念一点旧情,也至於会对安然下手。



还让安然背上了巨额债务,还不打算负责任!



苏半夏越想越气,抬手就向著慕南枝的脸上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回荡。



慕南枝怔住,瞳孔微缩——这女人,居然又一次动手打自己!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苏半夏一巴掌甩出去,心里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激,但她正在气头上,並不准备就此妥协,只倔强的瞪著慕南枝:“慕南枝,你活该!你要是再敢碰她,別怪我不客气!”



她气势汹汹的模样,活像是亮出了爪子的小野猫。



慕南枝定定盯著苏半夏,眼底翻卷著愤怒的光,隨即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勾,竟然笑了起来,他狭长的眼底满是玩味和促狭,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颊,缓缓走近苏半夏:“你生气了,你打我。”



苏半夏被慕南枝逼到了角落,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撞到了冰冷的墙壁。



她只觉得莫名,怎么会有人被打了还笑得出来?



慕南枝单手撑在苏半夏身后的墙壁上,低头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是吃醋了吗?”



“你说什么?”苏半夏愣住,隨即呸了一口:“谁吃你的醋,你想得美!”



“你不是吃醋,怎么会冲到这里大喊大叫,威胁我不许碰別的女人,否则就对我不客气,承认吧,你就是吃醋了,慕太太,我觉得我们的婚姻,还可以再抢救下。”



被甩了一巴掌,他第一反应自然是生气。



但隨即想到她这样激动,就是因为自己可能跟其他女人有染。



这不是吃醋是什么?



自从苏半夏离家出走,就处处表现的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一般,无数次的在他面前重复,不在意他跟陈雨桐怎样,甚至劝说他跟陈雨桐结婚。



每当这种时候,慕南枝真恨不得苏半夏气急败坏的骂自己一顿,打自己一顿,像是其他男人的妻子一样,撒泼都好,好过无动於衷和冷漠。



因为在乎,所以才会失態,才会愤怒。



当一个女人不再哭闹,不再对你有任何的情绪波动,那就是真的不在乎你了。



慕南枝不想这样。



只要半夏还在乎他,他们之间就还会有以后。



所以哪怕是挨了打,这会儿慕南枝心头的窃喜多过愤怒,他低低的笑了起来,缓缓凑近苏半夏,感受著怀里女人轻微的颤慄,紧紧地抱住了她:“你吃我的醋,我很开心,但是你放心,半夏,除了你,我对其他女人都没有感觉。”



苏半夏瞪圆了眼睛,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厚顏无耻的人!



明明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却还装的深情款款,若无其事。



偏偏此刻她被压在他身下,完全动弹不得,只能挣扎著推他:“慕南枝你不要脸,你放手!”



慕南枝怀里温香软玉,怎么会轻易放手,他抱得更紧了:“你打了我,就应该让我多抱一会儿,这是你欠我的。”



苏半夏被这种强盗逻辑震惊,正准备一口咬在慕南枝的手腕上,就看到不远处陈雨桐和高阳走了过来。



陈雨桐和高阳左等右等,不见慕南枝出来,就过来看看情况,结果远远的就看到慕南枝跟苏半夏抱在一起。



高阳自然是乐见其成,陈雨桐却是脑子里嗡的一声。



怒火中烧的冲了过去。



苏半夏这个口是心非的臭表子,说的好听,说已经不要慕南枝了,结果三番五次的纠缠南枝,自己送上门来,背地里说不定利用肚子里的孽种跟南枝吹了多少枕边风。



不然南枝怎么会到现在还不接受自己?



到现在还不离婚?



平时也就罢了,如今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勾引她的男人!



“你这个离了男人活不了的贱人!你给我放手!”陈雨桐上前就要去抓苏半夏的头发,却被慕南枝一把推开。



苏半夏趁机挣脱了慕南枝,后退几步,跟他们拉开了距离。



眼看著陈雨桐被推的一个踉蹌,要不是慕南枝下手很有分寸,非直接摔在地上不可。



“南枝,你推我,你为了这个贱人,居然对我动手!”陈雨桐好容易扶著墙壁站稳,眼泪簌簌而下,转头看向苏半夏,眼底充满了怨毒:“现在你满意了?你不仅拆散我们,还要让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爸爸,苏半夏,你好恶毒,你会遭到报应的,你会被天打雷劈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陈雨桐才是慕南枝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理直气壮的样子,让苏半夏都有些恍惚。



“非要给已婚男人生孩子,这不是你应该考虑到的后果吗?”苏半夏简直要被气笑了,陈雨桐这会儿把自己说的像个受害者一样,介入別人婚姻的时候想什么了。



“我撕烂你的嘴!”陈雨桐又要上前,慕南枝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他拦在苏半夏前方,冷眼看向陈雨桐,眸底都是不耐:“这里是我工作的场合,你再胡闹,我可就不客气了。”



“南枝,你听不到她怎么说我吗?”陈雨桐眼底蓄满了眼泪,睁著朦朧的泪眼,楚楚可怜的看向慕南枝。



以往这招屡试不爽。



毕竟男人都会下意识的保护柔弱的女人,自己又是如此的赏心悦目。



但此刻,慕南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木雕石塑一般,沉默不语。



陈雨桐过去任性妄为,无非是仗著慕南枝的纵容。



可一旦慕南枝真的生气了,她是绝对不敢触怒对方的。



这样的表情和眼神让陈雨桐害怕,她捂住脸哭了起来:“南枝,南枝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



说完,她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



苏半夏冷眼旁观,忍不住奚落道:“不追出去吗?不去哄哄你的心上人?”



慕南枝缓缓转身,定定看向苏半夏:“我的心上放不了那么多人,有你就够了。”



一旁被无视个彻底的高阳:……



你们是真的把我当空气啊,继续吧。



酸的倒牙。



苏半夏不愿意再搭理慕南枝,她咬了咬牙:“我今天来就是来警告你,离安然远一点,她跟你嫂子还有其他女人不同,禁不住你这么祸害,倘若你真的对我愧疚,就不要再招惹她。”



说完,她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继续闹剧了,抬腿就想离开,却被慕南枝一把拽住。



到了如今,慕南枝才听出不对劲来:“安然?你说的是安然?我跟安然有什么关係?”



苏半夏忍了又忍,这会儿终於再也忍不住了,对慕南枝怒目而视:“你有完没完,到了这个份儿上,你连跟她的关係都不敢承认吗?要我再说的直白一点吗,好,你不怕丟脸,我就说的清楚一些,不久之前安然找我借了很多钱,之后我又看到她洗手间里的验孕棒,这才知道有个男人一直在玩弄她,那个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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