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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按捺住性子:“那我给你多点几分,打包带到公司去吧,我请客。”



这家咖啡厅消费是很高,以苏半夏微薄的家底,就算是在这种小公司打工一辈子,估计也来不了几回。



就当自己带她长长见识了。



“那你现在就去帮我打包吧。马上。”苏半夏垂下眼帘,整理了一下袖口,隨即眼神看向窗外,就像是在吩咐佣人一样。



陈雨桐几乎快要气炸,按捺住怒气,才要叫服务生过来,苏半夏又道:“你亲自去吧,点几个招牌,越贵越好,我心情好了,也许就接受你的道歉了。”



陈雨桐何曾被人这样使唤过,她恨不得现在就给苏半夏几个耳光,但她今天来当然不是真的给苏半夏道歉的,她早有打算,早在苏半夏的杯子里下了墮胎药。



只要苏半夏喝下去,肚子里的孩子就会被流掉。



到时候苏半夏不仅没了孩子,还会伤及身体,可能一辈子都不能生育了,慕南枝还会要她就怪了。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眼前的委屈只能默默忍下。



她答应一声,起身真的亲自去给苏半夏点餐去了。



苏半夏看著陈雨桐的背影走了出去,隨后带上了门,这才缓缓扭过头来,探身飞快的把自己面前的茶杯跟陈雨桐面前的调换了。



她直觉陈雨桐一定是有备而来,又想出了折磨自己的法子,否则陈雨桐不会这么好说话。



自己明摆著刁难对方,要不是心中有鬼,陈雨桐早就掀桌子走人了。



她这边换了茶杯没多久,陈雨桐就去而复返,满脸春风的回来了:“夏夏,我已经给你的同事们点了咖啡,一会儿你带回去,一共五十份,够吗?”



“辛苦了,嫂子。”苏半夏淡淡一笑。



看到苏半夏终於有了好脸色,陈雨桐心下一松,心想就怕你没福气使唤我,等会儿我看你还有没有力气拎回去。



她假笑著坐回了苏半夏对面,又一次端起了茶杯:“这里的伯爵红茶很香醇,我知道你喜欢,来,干杯。”



苏半夏也端了起来,跟她碰杯:“嫂子有心了。”



陈雨桐听她一口一个嫂子,目光闪了闪,一边自己把茶杯里的红茶喝了下去,一边悄悄观察著苏半夏的表情,据说这药起效很快,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苏半夏慢悠悠的喝著,喝完点点头:“是味道不错。说来也巧,我喜欢红茶,你是个绿茶,咱们真是有缘分。”



陈雨桐:……



她今天算是把一辈子没受过的气都受了,何曾在苏半夏面前这么低声下气过,但成大事者就要忍辱负重,一会儿有的是时间欣赏苏半夏的痛苦。



她想像著苏半夏在地上捂住肚子打滚的模样,简直要笑出声来。



跟她斗,稍后她就要让苏半夏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正想著,陈雨桐微微蹙了蹙眉,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腾,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渐渐弥散开来,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早上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但是很快,她疼的额上流出了冷汗。



再看对面,苏半夏捻起一块桌上的奶油曲奇,慢悠悠的吃了起来,哪有一丝被下药的痛苦?



“是不是药效发作了?”苏半夏慢条斯理的吃著,欣赏著陈雨桐痛苦的模样:“这是什么药啊?肯定不是闹肚子的药,你没那么无聊,喝了肚子疼,是不是墮胎药啊?”



“你,你怎么知道……”陈雨桐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不对劲了,她瞪大眼睛看向苏半夏:“是你,是你调换了杯子,你,贱人……”



说著,她就要抓起手边的杯子向著苏半夏扔过去,可惜现在腹痛如搅,根本使不上力气:“快叫救护车,快啊……”



苏半夏看陈雨桐虽然肚子疼,但衣裙完好,並没有流产的征兆,当即明白过来:“倘若刚才是我喝了,你现在会送我去医院吗?应该不会吧,奇怪,你喝了怎么除了肚子疼也没什么其他的问题,难道,是你根本没怀孕?”



“你胡说!”陈雨桐恶狠狠地瞪著她:“你给我等著,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还能撂狠话,看来是真的没事。”苏半夏站起身来,笑著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毕竟,慕南枝求仁得仁,这完全是他自己作的。你要加油啊,快点跟慕南枝结婚,我想跟他一拍两散,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实在是不爭气,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说完,她在陈雨桐的咒駡声中离开了,到了楼下,提走了五十份咖啡,別说,还挺沉的。



而陈雨桐挣扎良久,只能自己叫代驾去附近的医院,她没有怀孕,所以喝了墮胎药没有大问题,但那些药物都是很伤身体的,她心里惶恐不安,骂代驾骂了一路。



到了医院,又被带去洗胃,折腾了一天,到了晚上,整个人已经虚弱的奄奄一息。



她在心里不知道把苏半夏唾駡了多少遍,这明明是为苏半夏准备的墮胎套餐,结果狡猾的苏半夏反而摆了她一道,简直该死。



她知道自己现在回到慕南枝隔壁的话,万一撞见了慕南枝,或者被佣人看到了狼狈的样子说出去,都是很麻烦的。



因此只能回到陈家。



回家也不敢大大方方的,只能捂著肚子,低著头,悄悄的按响了门铃,此刻天空飘散著丝丝缕缕的小雨,陈雨桐心情低落到了极点,觉得处处不顺。



却不知道更惨的还在后面。



一开门,就看到陈伦达阴沉著一张脸,跟安良月並肩站在门口,一看到她就开始数落起来:“我打电话给你为什么不接?打去你別墅里也说你不在,你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我,我没有,我身体不太舒服,爸妈,我能先进去吧。”陈雨桐刚从医院出来,此刻风一吹浑身都打哆嗦,眼看雨越下越大,在门口可怜兮兮的哀求。



安良月心疼的想拉她进来,却被陈伦达喝止:“你就会惯著她,要不是你,她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一天天的正事不会干,到处討人嫌,肚子里揣著一个都结不了婚,我的老脸都要被丟尽了!”



陈伦达怒气冲冲的骂著陈雨桐,骂的陈雨桐有些懵,最近她已经想方设法的稳住了爸爸,怎么现在爸爸又对她大发雷霆,正在诧异的时候,就见陈伟走过来,手里拿著一份合同在她面前晃了晃。



“爸,你消消气,你要知道烂泥扶不上墙,但好在废物利用,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捞不到,”他说著对陈雨桐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轻蔑:“你还不知道吧,慕总今天刚派人送来了这份协议,只要你不再纠缠人家,不闹著要跟人家结婚,那二十年间慕氏的所有原料供应都由陈家负责,你居然值一笔二十年的生意呢。”



陈伟说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听在陈雨桐耳中,是那么的刺耳。



一份和慕家合作二十年的合同,其实是很诱人的,但代价是她不再纠缠,也就是说,慕南枝是绝对不会跟她结婚的。



跟慕家的荣华富贵比起来,这份合同就是在打发要饭的!



这简直就是在啪啪打她的脸!



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气的,陈雨桐脸上血色消弭殆尽,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著。



安良月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害怕,试探著开口:“伦达,雨桐已经很努力了,再说还没到最后关头,万一她还是可以嫁进慕家……”



“不愧是亲妈啊,你们母女,一个比一个脸皮厚。”陈伟忍不住鼓起掌来:“都被人家这样羞辱了,还能自我安慰,心態真好啊。”



陈伦达脸色更加难看,看见陈雨桐像是落汤鸡一样站在门口,心里更生气:“你愣著干什么,还不快回去求慕总回心转意,在你肚子大起来之前给你个名分,你要是真那么烂泥糊不上墙,就早早滚回来,给我相亲去,再嫁不出去,別人会说我陈伦达的女儿克夫没人要,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伦达,你別著急,雨桐啊,你真的要加把劲了,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你去哪里找比慕总条件更好的人?”



“少跟她废话。”陈伦达气哼哼的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陈雨桐眼看著家门被紧紧关上,她扑上去用力敲门,声音在骤然变大的雨声中,变得模糊不清:“爸爸,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爭气的,你让我先进去好不好?我真的好冷,爸爸,妈妈……呜呜呜……”



敲了不知道多久,意识到自己真的敲不开门,终於崩溃似的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好恨,恨慕南枝薄情寡义,说不爱她就不爱她了。



恨老爷子偏心又黑心,害的自己现在进退两难。



更恨苏半夏,要不是苏半夏故意跟她作对,抢走了本来属於自己的东西,现在自己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



苏半夏,她不能再被对方拿捏,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一道闷雷划过天空,照亮了陈雨桐眼中鲜明的恨意,她决心要向苏半夏復仇,她过得不好,谁也別想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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