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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吗?”齐夫人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对慕家的所有人都很排斥,但慕枫倒是表现的彬彬有礼,很绅士。



对於慕枫的印象,是比慕南枝好上许多的。



加上慕枫也被陈雨桐害惨了,难免就会有些同情。



姜允儿用崇拜的眼神看向慕枫:“男神你也要去京城吗?那我也要调到京城去,就也可以常常看见你了!”



苏半夏笑她:“你可真是重色轻友啊,我去京城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积极呢。”



齐天恒看到姜允儿看著慕枫两眼冒粉红泡泡,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慕枫看起来对谁都是笑脸相迎,但他总觉得对方阴森森的。



“你去也可以,但跟我们没关係,我妹妹被你们慕家害惨了,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跟你们慕家的人搅合在一起。”



齐天恒忙把苏半夏拉到自己身后,他怎么就觉得慕枫看著苏半夏的眼神那么让他不爽。



“没事的哥,大哥很照顾我,当时要不是他留在我身边,我可能都会想不开去死了。”苏半夏故意把情况说的严重一点,不想让齐天恒对慕枫有敌意。



慕枫好脾气的笑笑:“我知道南枝跟夏夏闹得不愉快,你们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但是我一直把夏夏当成妹妹,也希望能跟你们和平相处,要是不方便一起,那就算了。”



“你买的也是这个航班?”齐夫人好奇的凑过去看看:“居然座位都在我们附近,也是一种缘分,走吧,一起。”



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后慕氏跟齐家少不得还要有商务上的往来,正好可以通过慕枫而不是慕南枝。



慕枫也很有眼色,忙俯身拎起了齐夫人的行李箱:“我来吧伯母,先过安检。”



齐天恒见状也不能非要把人赶走,只能哼了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结果才说完脑袋上就被姜允儿跳起来打了个大爆栗:“你怎么说我男神呢,嘴巴放干净一点,我看你就是欠揍了,你就是嫉妒。”



“谁嫉妒他啊?”齐天恒气的抓狂:“我堂堂齐家大少爷,会嫉妒,会嫉妒慕家大少爷吗!”



他挖空心思想找几个慕枫的弱点来说,但却发现——慕枫还真没什么可挑剔的。



出身名门,长得英俊,气质谈吐也是一流的。



憋了半天,他挤出几个字来:“呵呵,愚蠢的女人,你就看不到,我头发比他多?”



姜允儿:……



齐天恒见姜允儿哑口无言,得意地哼了一声,抓了一把自己飘逸的秀发,这才屁顛屁顛的跟上了大部队。



“妈,妹妹,等等我!喂,我这也有个行李,慕枫你怎么不帮我?”



姜允儿摇摇头,又看了一会儿,这才哼著歌离开了。



机场內依旧是人流涌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道目光依旧执著的盯著他们离去的方向,一眨不眨的,很是专注。



慕南枝脸色苍白的坐在轮椅上,双手紧紧攥著扶手,指甲都陷进了扶手上的皮革里。



她走了。



或许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跟他相见。



对於苏半夏来说,是一件好事,摆脱了累赘,她从此可以自由高飞,为自己而活。



可是对他来说,是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湮没在了黑暗中。



不知何时,罗小琪轻轻走到他身后,年轻的女孩,梳著马尾,穿著背带裤,望著慕南枝出神了好久的地方,呆呆的看著,隨即有些不甘心的一撅嘴:“慕总,既然你太太已经走了,你又何必放不下呢?那种一遇到困难就离开你的女人,有什么好留恋的。”



她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只知道慕总因为得病了找她演戏,把太太赶走。



在她看来,苏半夏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什么病治不好呢?



苏半夏就是身份不一样了,所以开始嫌弃起慕总来了。



这种水性杨花,不能共患难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慕总。



想到那天跟慕总红著脸,演的那场戏,她就觉得脸颊烫烫的,虽然慕总很绅士,没有碰她,但就只是跟慕总模擬一下,都觉得心跳加快。



罗小琪知道放在平时,慕南枝是自己高攀不上的,可是现在慕总病了,这就是她的大好机会。



前阵子不有个富豪,爱上了在病中照顾自己的灰姑娘吗?



她又差在哪里,而且她偷偷留意过,苏半夏跟自己长得確实是很像。



说明慕总就是喜欢她这种类型。



她试探著伸手从后面环住了慕南枝的脖颈:“慕总,你別想著她了,她只会伤害你,要是真的爱你,是不会离开你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留在你身边照顾你……”



“放开。”慕南枝的声音冷的像是结了冰。



他拽住罗小琪的手甩到一边,疼的罗小琪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我不想再见到你,给我滚。”他一看到罗小琪,就会想起那天半夏失望的脸,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的神情。



闭上眼睛,也挥散不去。



是他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



而罗小琪的存在,就提醒著他这一点。



他不能原谅自己,也不愿意想起。



罗小琪被推到地上,摔的身上生疼,她羞愤的捂住脸,忍不住哭了出来,爬起来就往外跑。



她不明白,她到底哪里不如那个老女人,为什么慕总看也不看她一眼。



若是真的还相爱,又怎么会分开?



徒留慕南枝仰起头,看向天空,他知道看不到苏半夏坐的飞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但还是执著的不愿意闭上眼睛。



或许是睁了太久,眼睛觉得酸涩了。



一抹泪痕划过他的脸颊。



希望她永远也不要想起自己,但又希望她不要忘了自己。



三年后。



七星级酒店內,正在举办一场上流圈子的大型酒会。



外间已经是一片漆黑,夜色浓重,但酒店內却是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来来往往的客人无不身著华服,身上带著浓郁的香气,谈笑声和寒暄声编织成一张巨大的关係网,密不透风,错综复杂。



几个衣著光鲜的紈絝子弟,聚在一起,借著香檳微醺的香气,开始聊起了最近的八卦。



“听说齐家那一位千金要被下放到江城歷练?乖乖,据说名下的资产足有上百亿,那可是块香餑餑啊。”



“那算什么,听说虽然是个私生女,但是齐家宠的很,还要让她將来执掌家业,各种规格都比著齐天恒来呢。”



“不知道凭我英俊瀟洒,一表人才,能不能做一下齐家的赘婿,我真的不想努力了。”



“哈哈哈你想的美,那位大小姐完全是事业型的好吧,而且人家什么男人没见过啊。”



“倒也不用捧的那么高,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女人么,头发长见识短,有什么了不起,听说根本就是江城出去的,以前在江城还坐过台。”



“真的假的?展开说说,我爱听。”



几个男人嚼舌根的功夫可一点不比女人弱,正说到兴头上,被围在中间那个造谣的,后腰上就被猝不及防的踢了一脚。



疼的他顿时哎呦一声,摔倒在了地上:“谁啊,谁敢对我动手,活腻歪了是不是?”



旁边几个同伴也都嚷嚷起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与我们为敌……”



结果话还没说完,看清了来人之后,一个个都像是舌头被剪断了一般,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那躺在地上的男人气急败坏的爬起来:“我倒要看看谁敢打老子……齐,齐少?”



他脸上的愤怒顿时变成了諂媚和不安,汗哗的一下从额头上落了下来:“齐少,您怎么来了,真是大驾光临,呵呵,呵呵。”



要不是腰上刚刚被踹了一脚,要不是没有尾巴,这会儿早就已经摇了起来。



齐天恒冷冷看著他,微微挑起了一边嘴角,露出个嘲弄的笑:“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呢,说我妹妹以前怎么样?坐过台?”



“不是,不是,我说的肯定不是齐家大小姐,我这个破嘴,我信口开河,你就当我是放屁……”那男人急的快要哭出来了,伸手就往自己脸上主动扇过去:“齐少您別跟我一般见识,我缺心眼……”



齐天恒摆摆手,懒得跟他多说:“你既然对坐台这么感兴趣,就去在江城最大的夜总会,给我女装坐半个月,我会天天派人去盯著你,要是敢不去……”



他微微一笑,轮廓深邃的脸上露出几分讥讽,脸色骤然一沉:“后果自负。”



那男人顿时嚇得哐当一声跪倒在地,其余几个跟著起哄的也个个脸白如纸。



虽说齐少平时看著玩世不恭,但手段狠绝是一般人想像不到的。



这几年齐家的生意渐渐从京城扩散到了江城,江城人谁听了齐少的名头不打怵啊。



他可是生意场上著名的笑面虎,笑里藏刀,花样还多得很。



却见下一秒,这笑的令人心头发慌的齐少,就快步走到了大厅入口处,一辆奢华的限量版银灰色兰博基尼滑入停车场,齐天恒小跑著上前,俯身绅士的打开了车门。



他甚至微微俯身,脸上露出了宠溺的微笑,朝圣一般从车內牵出了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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