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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想。”


顾北尘满脸皆是戾色,只径直掀开了被子,翻身而起,一步一步朝著沈安俞走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沈安俞瞪大了眼,心里却只有担忧:“你头上还有伤,而且你那伤是受了撞击,你没有做检查,谁也不確定你是不是有脑震盪,你这样贸贸然起身,万一出了事……”


沈安俞急切地询问著:“你没事吧?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头晕不晕疼不疼?”


沈安俞正问著,顾北尘却突然皱了皱眉,抬起手来按了按太阳穴,满脸痛苦的伸手抱住了她,將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沈安俞声音骤然轻了许多,有些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才又接著问著:“怎么了?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头晕?还是头疼?”


“是,头疼。”


沈安俞浑身一下子紧绷了起来,无比紧张的模样:“那怎么办?”


“我要不要给许医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看看?”


“要不还是让许医生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顾北尘哼笑了一声:“我不去,你都要跟我离婚了,我还去医院做什么?”


“你都要和我离婚了,你还管我头疼不疼晕不晕做什么?”


“……”沈安俞眼中满是茫然,有些难以置信,这样听起来略显幼稚的话,竟然是顾北尘说出来的。


沈安俞咬了咬牙:“不是我想要跟你离婚,而是,当初我们本来就是签订了合约的,你不是马上就要达成目的了吗?不是马上就能够报仇了吗?”


“而且,当初我们结婚,是为了应付汤明静的,如今汤明静这件事情曝光出来,顾友青应该不会让她再作为顾家女主人的身份留在顾家了,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再演这齣戏了吧?”


“谁说的?”顾北尘抿了抿唇,声音有些闷:“谁告诉你,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的?”


“谁告诉你,我报仇,就是將汤明静和顾昭南赶出去的?”


顾北尘的头就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落在她的脖颈间,让她身体忍不住地微微有些发僵。


“不是这样吗?”


顾北尘冷笑一声:“当然不是这样。”


顾北尘的头动了动,嘴唇从沈安俞的脖子上擦过,察觉到沈安俞身子愈发僵硬了几分,顾北尘才稍稍满意了一些。


“你知道,顾家为什么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將我扔到了乡下,將我放在乡下二十年不闻不问吗?”


沈安俞皱了皱眉:“难道不是因为你的眼睛的缘故?”


“有这个原因,但並不是全部因为这个。”


“你知道,一定要將我送到乡下的人,是谁吗?”


“是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


那时候顾北尘他们的身世,还没有被揭露吧?名义上顾北尘还是顾友青和汤明静的孩子吧?


顾老爷子越过顾友青和汤明静,让他们將顾北尘送到乡下?


为什么?


“没有人知道,我在乡下过得是什么日子。”


“我十三岁的时候,被当时照顾我的保姆绑架。那个保姆有一个嗜赌成性的丈夫,她想要绑架了我威胁顾家拿钱,填补她丈夫欠下的赌债。”


“可是她绑架了我一天之后,顾家却都完全不知道我失踪的消息。”


“她打电话过去威胁,要求顾家拿三百万来换我性命。”


顾北尘冷笑了一声:“三百万,即便是对十年前的顾家来说,三百万也不过是一辆车,一套首饰,一件高定衣服而已。”


“可是他们拒绝了,他们不愿意拿出这三百万来救我。”


“我的命,在他们眼中,不值三百万。”


沈安俞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难以置信:“他们怎么这样啊?那你……”


顾北尘自然知道她想要问什么:“顾家不肯拿钱,那保姆和她丈夫恼羞成怒,就要杀了我。”


“那天下著雨,他们將我带到了一处山崖上,將我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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