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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呕——!”


沈宁薇强忍著恶心下了车,刚没走两步,便再也忍不住的扶著树吐的七荤八素。


飆车不过才十五分钟,可就是那简单的十五分钟,让她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提心吊胆,就连走路都是虚浮的。


“不行就回去。”


身后的顾璟宴看著她那苍白的小脸,不仅没有半点心疼,態度还十分冷硬。


“我没事,就是中午吃的有些多。”沈寧薇用纸巾擦了擦惨白的唇,又连著喝小半瓶水,才勉强將心头刚升起的恶心又压了下去。


他全程没有插手她的缓冲,还讥讽道:“你挺弱,但胜在顽强。”


“不过既然你要爭取什么,那就得付出代价。”他靠著柱子,不咸不淡,“至於我帮不帮你重回公司內部……”


“也得看你的表现。”


这可不是撒撒娇卖卖乖就能办成的事。


沈寧薇吸了吸鼻子,调整好了情绪和心態,“多谢姐夫夸奖,既然你都这……”


“宴哥,怎么在这窝著呢?要不要来比赛?今天哥们最近实在太无聊了。”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声强势插入了进来。


穿著花衬衫的男人搂著两个妖嬈的女人朝他们这里摆手示意。


“玩什么。”


二人往休息区那会合。


他的两个朋友都是左拥右抱,沈宁薇和顾璟宴的恰当距离在此时显得格格不入。


花衬衫男人对著沈寧薇吹了个口哨,“正好宴哥今天有带女伴,不如我们就玩点刺激的。”


“我们各自女伴站在车前,看谁的车子离女伴最近且女伴不躲,就贏了。”


“好啊。”沈寧薇答应的十分干脆。


眾人有些譁然,敬佩她的勇气,又觉得她疯了。


居然把命赌在別人身上!


顾璟宴挑了挑好看的眼皮子,惊讶且意料之內,“你还真是不怕死。”


沈寧薇笑得坦然,微微踮起脚尖,“我想你是不会舍得我死的。”


和那天在崖上的话一样。


她为什么总能如此自信?


顾璟宴有些不明白。当然,他也没想太深。


“哥哥,这是不是有点危险啊?我要是真被撞到了怎么办?我不想……”


“流哥,这大太阳的好晒,我今天可没有涂防晒霜,就让小倩去吧。”


“我朋友突然有事找我,baby我得先过去一趟了,晚上再来找你。”


因为涉及到生命危险,两个朋友的女伴可不像沈寧薇这么胆大不怕死,扭扭捏捏的,硬是找了不少藉口想要推脱离开。


“不相信我的技术?”


顾璟宴的女伴答应的毫不犹豫,再看自己的女伴,花衬衫觉得脸上有些臊。


这群女人,嘴上说的好听,但真要让他们做事,没一个能撑场子的。


见没一个吭声,花衬衫忍著怒气,“十万。”


“哥哥,我陪你去。”钱一亮出来,马上有人自愿上鉤。


另一个朋友此时也有些下不来台,看花衬衫的法子有用,立即效仿。


看女伴们都到了位,花衬衫起身,“好了,开始吧。”


“宴哥,你先请。”


花衬衫突然退了一步,把第一个出场展示的机会给了顾璟宴。


“嗯。”顾璟宴並不在意他耍的小聪明,他拉起身侧沈寧薇的手,带著她到了指定的位置站好。


“別怕,信我。”离去前,他的声音沉稳又带著些温柔。


沈寧薇唇瓣微抿,目送他一步步的靠近车子。


风乍起,卷起了一层细密绵软的灰沙,休息区的人都在看热闹,他们欢呼著雀跃著呐喊著,可不知怎的,这一刻,沈寧薇只觉得四周十分安静。


她视线紧盯著一百米外的豪车。


她突然有些怕了。


“扑通扑通扑通——”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新,沈寧薇不知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再要退第二步时,脑中闪过顾璟宴那双坚定的眼。


还有“信我”。


她紧咬著唇,死攥著拳头,不让自己挪动半点。


不怕,不怕。


她不会死在这的。


她也不该死在这。


车子越来越近,沈寧薇眼睛睁得老大,战慄爬上脊樑骨,在她腿要软下来的那一瞬,顾璟宴的车子擦肩而过。


距离仅仅只有不到十釐米。


成功了!


“艸好帅!那个女的胆真的好大!我刚才看的都要窒息了!”


“哇哦!酷!”


欢呼声此起彼伏,沈寧薇咽了咽口水,有些僵硬的转移视线去看来接自己的顾璟宴。


二人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握著手。


沈寧薇结束后,两个朋友依次上场。


结果很显然,是顾璟宴贏了。


因为他们的女伴不是跑了就是跑了,连比赛都没有完成。


“宴哥,我愿赌服输。”


“我也。”


伴隨著零星的嬉笑声,花衬衫无奈的认清了现实。


顾璟宴像是早就知道了结果,“嗯。”


花衬衫虽然有些恼,但也没迁怒到女伴身上,还按照约定的给了十万。


今日这约定確实过於刺激,他也勉强能理解。


“宴哥,你这女伴……是你小姨子沈宁薇?”


在玩笑期间,花衬衫正眼看了看沈寧薇,这能站在宴哥身边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女人,尤其是经过刚才那一遭,他越发篤定。


可定眼一瞧,他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另一个听了,也多看了两眼沈寧薇,“还真是小姨子!”


两个朋友心里秒懂,脸上的笑容多了两分玩味。


他这个姐夫,是姐妹同通吃啊。


“宴哥,玩的更刺激呀。”花衬衫拍了拍顾璟宴的肩膀,“我和老黎还有事要办,就不打搅二位了。”


“改日见。”老黎配合的起身,带著女伴离开。


“走吧。”


刚才也玩尽兴了,烈日当空,呆著確实闷热。


二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十分默契的没有问对方刚才怕不怕。


顾璟宴发动了油门,悠悠然道,“我还不知道,你是真不怕死。”


如果那天在山崖上她是篤定了自己不会让她死,那这次呢?


排除其余的感情和揣测,最直白的事实就是,她真的勇气可嘉。


“我还以为我帮姐夫贏了比赛后,你会奖励我呢。”沈寧薇柔柔的依了上来,吹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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