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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沈寧薇离开后,二人像说好了般,默契的没有再私下联系。


而等朱怜修养好后,朱顾二家的订婚宴也提上了日程。


对於此话题,顾璟宴没有搭话茬。


但也没拒绝。


为了这事,远在国外的顾璟修还回国祝贺,下飞机的当晚,给顾璟宴发了一大串祝福词,另外附上了个数额不小的转帐。


转帐上明晃晃的三字——份子钱。


顾璟宴眼皮没动一下,他將手机反盖,继续忙碌著手头上的工作。


天色暗的深沉,玻璃窗外是繁荣热闹的夜景,办公室里只他一人,还有时不时的键盘敲打声,寂寥无边。


他根本不给自己松懈的时间,转而投入到了另一个案子里。


仿佛留出个空隙,就会有无数的丝丝屡屡加入其中,企图將他拉回那些个和她在一起的日日夜夜。


楼上的手机再次震动,萤幕亮了亮,【璟宴,明天家宴,记得带朱怜回来】


是顾贏主动做局,看模样,是要吃团圆饭。


他敛起下顎,眉眼没有丝毫松动,消息回了过去,【好】


期间手机响了好几次,或广告短信,或软体弹窗,可再怎么忙,他都会当即抽出时间查看,像是担心错过谁的短信。


直至深夜,电脑萤幕终於暗了下去,顾璟宴按著眉心,缓缓走进了隔间的休息室。


这是他住在公司的第几个晚上了?


他已经记不清了。


只有在被工作麻痹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还使得出气力。


弯月悬掛,今日的夜空黑暗无边。


次日。


清早,顾璟宴接了朱怜,到了顾家老宅。


二人一路无话,双方显然都適应了此种相处模式,还算是隨意,不过朱怜的伤还没完全好,顾璟宴时不时会去搀她。


刚入座,顾璟修扬著个笑脸,他拱著手,道:“恭喜啊堂弟,终於抱的美人归了。


“朱小姐…不对,现在应该要跟著叫怜怜了,听说你们不是就要举办订婚宴,我啊迟早盼著你做弟妹。”


顾璟修身材修长,模样俊朗,眉宇间虽然拢著层淡淡的阴霾,但笑起来时却轻轻爽爽,还有些意气风发。


顾璟宴垂眸,没有理会他,而是站著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反而是他身旁坐著的朱怜回了话,“客气了大哥。”


“大哥,这做弟弟的都结婚了,你怎么还没动没静的?瞧你这开心的,我还以为今日是我和璟宴是来恭喜你的。”朱怜勾起了笑,语气还算是客气。


她知道他和顾璟宴不和,这祝福也意有所指。


知彼知己百战百胜,他怎么可能不知晓他们间曾有个沈寧薇的存在。


明摆著是来膈应人的。


“朱怜,看到你和璟宴关係这么好我就放心了,这还没进门呢就护上夫了,以后肯定恩爱。”顾璟修无视了她话语中的锐刺,闷著良心夸奖著。


“那我也祝大哥尽早遇到心上人。”


朱怜不是个惯逼人的,他欺,她便懟,若再退,她也会给面子下台阶。


今日是家宴,不能闹得太难看。


顾璟修呵呵笑著,他仰头將杯中流淌著的液体喝下,寻了个藉口离开。


她现在刺得很,爆炸的小辣椒似的,没必要在这上头死磕。


顾璟宴没有理会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饭局还没开始,他安静坐於沙发上,视线隨意落到了院子里的一株花上。


外头阵风刮起,花被吹得乱颤,可独独那支孤零零玫瑰是在风中摇曳,瓣末尾有了伤,却盛著晶莹剔透的水珠,兜兜转转,就是没落下来。


不由得,他又想到了沈寧薇。


寧薇態度为什么转变的如此莫名和快?


前一晚还和他吻別,谋划著如何拿下奶奶的准许,可隔日,就是毫不留情的將他推给了朱怜。


是因为恩情?


白思…也是个略棘手的存在,他到底用了何种手段,能和寧薇有关係突飞猛进,不仅让他当了助理,言语间还如此亲密。


周遭各类声音混乱,顾璟宴没被影响到丝毫。


顾璟宴身旁的位置刚空出来,顾璟修便抓准了时机坐下,语气熟捻,还去搂他的肩膀,“璟宴,怎么一个人坐著,不过去聊聊你的订婚宴事宜?”


“奶奶听你终於要结婚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开心,还特意找了风水先生算日子这些。”他的声音沾染上了喜悦。


“嗯。”


“璟宴,你也忙了这么些年,结婚后肯定要去度蜜假的,你可別又忙於工作冷落了朱怜。”


他话题铺展得过於自然,一切水到渠成,“到时候你两头跑,有余心而力不足,哥哥现在也回来了,可以帮你分担分担。”


出於本能,在捕捉到产业二字时顾璟宴耳朵动了动,分了些注意力到挨近的顾璟修身上,“你若想去公司上班,可以和二叔说,亦或者奶奶。”


“我结婚的事无需你牵掛担忧,堂哥还是多放些心思在自己的事上。”三两句话,將他刚才攀的亲近和那点呼之欲出的心思都撇干净了。


“再说,堂哥能担起这重任吗?三年前的事难道想再重蹈覆辙?”他眉毛微挑,语气淡然,可带著无形的狂风骤雨,仿佛要將他人都压了下去。


见他毫不客气的牵扯起隱隱作痛的往事,顾璟宴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璟宴,何必揪著以前的事不放?我说这些不过也是担心你,你自个不悦,拿家里人下菜?”


他前些日子不也为了那个女人害的顾氏元气大伤,甚至到了要接受朱氏帮助的地步,怎么好意思再翻起他几年前惹的祸端?


“堂哥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后院,小心惹火上身。”顾璟宴捻著指尖,明明之间什么都没有,可他却感觉到了花瓣的触感。


绵,而软,却生生不息。


“那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顾璟修被他几次泼冷水,冷哼著起身。


二人气氛尷尬,眼见著越发焦灼,顾贏横插插进来打著圆场,“好了好了,菜都上齐了,先上桌吧。”


“都是兄弟,哪来的这么大火气。”


不只是他,顾家长辈也纷纷加入了劝阻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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