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结果可想而知,这场被闹的不欢而散。


刚坐上餐桌没几分钟,走好的过场的顾璟宴学了个藉口离去。


朱怜自然也跟著走了。


二人並肩走,半道上,朱怜兜中手机来电提醒缓缓响起。


是毕鹤。


发现是他,朱怜神色是没有丝毫变化,当场接了。


她態度漠然,以公事公办的態度回復著“嗯”,“好”等单字。


“璟宴,我要去见个朋友,就不同回去了。”


她姣好的脸色上出现了丝丝裂痕,將手机放好,扭头和顾璟宴道別。


“嗯。”顾璟宴淡淡的应了句。


看著她带著些急促的步伐,他心如明镜,但行动上却没付诸半点。


“去茶楼。”朱怜砰的声將门关上。


接到命令的司机立刻发动车子,马不停蹄的往她说的地方赶。


十分钟后,茶楼门口。


朱怜在下车时,已然恢復了以往漠然冷淡的神情,她目標明確的上了楼,敲响包厢的门。


“请进。”


“毕梟?”


前来迎接的是毕梟,而非约她的毕鹤,对此,朱怜除了刚开始那句带著微微哑然的直呼姓名外,坐下时,已经能猜到他的目的。


“朱怜,我这次叫你来,是为了我弟弟毕鹤。”毕鹤给她堪著茶。


许多时候,他都是直爽的人。


“毕鹤在听说你和顾璟宴订婚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谁都不肯接近,滴水不进,茶饭不思,要不是我最后破门而入,他早死在里面了。”


说起弟弟,毕梟脸色难看了些,是遮不住的痛心疾首,“他绝食將近一星期,人都瘦脱相了,还惹了胃病出来,整日魂不守舍,公司都无心管理,朱怜,不知道道德绑架不好,但他做这些,都是因为你。”


他没说的是,毕鹤那些日子不眠不休滴水未进,期间在干的事情只有唯一——画她。


旁人他还能使强硬手段,把东西硬塞进他的嘴里,又或者是让人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可毕鹤那副模样,他怎么可能舍得?


朱怜睫毛微不可查的动了动,这些话,她其实心里早有预料。


是毕鹤会做出的事情。


“毕梟,我也是刚听说这事,希望毕鹤能养好身子,从无意义的过往中清醒过来。”她微微抬头,关心点到即止。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和毕鹤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但我对他毫无男女之情,感情之事不可强求,我也不愿为了所谓的一时心疼耽误了他。”


“我此次前来,为的就是讲清关係。”茶杯放下,话音同时即止。


她话说的够直白,也够伤人。


毕梟漆色的眼微挑著,似是对她的话不满,又似是在思考掂量。


见气氛越发沉淀,朱怜手指篤了篤桌面,直接扭了话题,“说说追杀一事。”


既然他在,不如趁早谈拢了,也免得以后再费时间。


“我,顾璟宴,沈寧薇均遭遇追杀,外界虽传言是你所为,但我清楚,此举是顾贏。”她將话都摊了开来。


朱怜举起茶杯,往他面前递了递,“我报仇,你洗脱罪名,二人联手?”


毕梟心思转了圈,最后落在了她的脸上。


单打独斗虽然痛快自由,但凡事都力求一个稳,有朱家的加入,胜算自然会大些。


尤其是,顾贏这老狐狸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合作愉快。”


茶杯相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叮——


可惜了。


难怪弟弟会为了她茶不思饭不想,顾璟宴有了个这么愿意舍身与他合作,只为帮他排除异己的未婚妻,若是进的是他毕家的门……


毕梟敛了敛眼底的心思。


双方愉悦的达成了合作。


事情已经处理好,毕梟没再多逗留。


“毕梟。”


只是在她要离去时,身后的朱怜唇瓣微动,“我想,你可以送毕鹤出国进修画艺。”


“一来成全他的心愿,二来远隔千里,能让他少受些情伤。”她和顾璟宴定会成婚,到时的订婚宴和婚宴以及事后二家的合作势必声势浩大,他又怎么可能不知。


毕梟顿了顿脚步,“谢了,我会考虑的。”


朱怜喝了口茶,人已经走掉,她却不急,视线下移,静静的看著茶面上倒映出的人影。


毕鹤那边,她是想快刀斩乱麻的。


不能因为他,坏了联姻的事。


希望毕梟能收拾好。


朱怜心意外的静,沈寧薇那边也打点好了。想来,目前再无人能阻拦。


茶杯被放下,自中心泛起小圈涟漪。


而此时,顾家。


顾璟修早在十分钟前就已经到了书房房內,温度是一阵阵清凉,可他心里却愈发烦躁,犹如被烈日炙烤藤树,就是坐不住这沙发。


他修长的指骨敲著桌面,眼瞼耷著,阴郁將其笼罩了住,一圈又一圈的森然在周遭荡漾。


他眼底的情绪积压了许久,终於,顾贏来了。


“父亲。”顾璟修收起了撑著下巴的手,张口带著浓浓的不悦,“顾璟宴现在都敢对我们瞪鼻子上眼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悠哉?”


他原本克制著,但现如今一抱怨就全泄了出来,气急败坏的控诉著。


顾璟宴近些年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不说顾氏被他把控著,向来说一不二,现在还敢对他们这些长辈不客气。


再放任下去,过些时日还不如得直接骑到他们头上来?


燃眉之急,父亲却还没有半点紧张感!


“璟修,你先坐下。”顾贏气定神闲的坐回了办公室,面对儿子的恼怒著急,他只是扬了扬手。


“你看顾璟宴现在是一帆风顺,可你又知道,他並非是抱的美人归。”他摇了摇头,笑容是不怀好意。


这番话犹如盆冷水,哗啦一声,浇灭了他大半火气,“朱怜不是?”


顾贏如数將沈寧薇的事告知,越说,顾璟修锁的眉头也终於舒展了开来。


“原来如此。”顾璟修嗤笑了声,心里不由开心。


难怪,在他恭喜抱得美人归时朱怜的反应这么大,是认为他在嘲讽?


沈宁薇有利有弊,“因为那女人,白思也越发不受控制。”


他好不容易打磨好的利刃,现如今,你有了要道德的意向。


“我明白了父亲。”

-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