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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悄然降临,猛烈的日光炙烤著地面,街道被清扫的干净,可靠近地面的空气仍扬著一层薄又轻的灰尘。


然而在这个天气下,餐厅里就透著凉。


“伯父伯母,你们好。”


进门后,顾璟宴客气的朝朱家二佬打招呼问好,在得到允许后,在他们对面坐下。


朱家二老显然等候已久,朱父自顾璟宴进来时便盯著他,眼里是明显的欣赏有佳,可出口时,却带著歉意,“璟宴,我们今天找你来,就是为的朱怜。”


他们今天约他来,是以婚期將尽为由当藉口,可到底是不是,双方心里都清楚。


“璟宴,怜怜很欣赏钦佩你,当你是最好的合作对象,想二家强强联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祝福也不在,和他东扯西绕,讲那些冠冕堂皇的好听话,“你也知道,她其实不喜欢你。”


“我和她妈妈不怎么赞同这婚事,可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我们也不好拦。”他叹了口气,无奈又惭愧。


朱怜很有主见,手段果决,所以他一直放权,让她去操办公司的事。


乃至她现在的人生大事,他们夫妻二人都插不上什么手。


“委屈你了,我知道你也无心怜怜。”


旁边的朱母已经擦起了泪水,眼睁睁地看著女儿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且对方也不爱她的人,这婚姻就算走到了最后,也是不会幸福的。


可她嘴皮子都磨破了,怜怜就是不肯松口。


朱父拉过朱母的手,安慰似的拍了拍,继续对顾璟宴说道,“如果日后你和怜怜没有好结果,也请你好好待她,將她好生交还到我们手中。”


二家联姻后,合作必定会比以前多得多,怜怜带去的嫁妆也是只会多不会少,就算看在利益的份上。


顾璟宴认真的点头,“我会的,放心吧伯父伯母。”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此举,也在他意料之內。


朱怜太固执了。


虽说他不会爱她,但最基本的伴侣责任他会承担起来的。


朱母眼圈已经红了,她忍著泪水,牵出了笑容,欣慰的说道,“你是个好孩子,怜怜,怜怜就交给你了。”


有些道理是讲不通的,得当是人亲身体会之后才知道。


怜怜……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倒也没关係,再怎么样有朱家给兜著。


“朱怜足够坚强,我想,她只是缺少了二老的偏爱,所以才会这么执著的凡事只看利益。”


“二老日后也许可以尝试著弥补。”顾璟修扣著手掌,建议著。


朱怜太执著和一根筋了。


和她以前一样,凡事以利益为先,联姻也是以此为標准。


可他这种错误的想法已经被拨正回来。


他希望,朱怜也能尽早清醒,知道他们二人是没有结果的。


朱父摇了摇头,无奈道,“人生在世总有遗憾,有些事不便弥补。”


切身之痛才刻苦铭心。


他就是要她清醒的体会到一步错,只会步步错。


再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果可以,他们又何尝不想给她足够的爱。


別人的家事,顾璟宴也不好置喙,在客气了几句后,欲与二老辞別。


“璟宴。”


“伯母?”


“怜怜脾气强,如果你们二人闹了别扭,你多顺著的她些,好吗?”朱母已经止了泪水,可抹上眼尾的红还没有散去,瞧著温柔似水。


“我会的。”


对於二老的要求,顾璟宴基本都应了下来。


顾璟修瞧了瞧腕上手錶的时间,下楼时,遇见了白思。


他毫无反应,只是当他坐在平常不过的路人,侧身继续往下走。


“顾璟宴,我有事和你说。”然而白思挡到了他面前。


“我希望你干预顾璟修和寧薇的往来,他是什么人你再清楚不过,你怎么可以就这么坐视不管?”他抬著头,眼里染著层薄怒,生硬的语气和命令无异。


而顾璟宴,是最不喜欢吃硬的,“我拒绝。”


“你为什么拒绝?怕吗?怕顾璟修盯上你,还是顾贏又有理由和你作对?你真是没胆量,口口声声说爱她,要保护好她,现在不仅要娶別的女人为妻,还对她的危险置之不理!”


白思气急,语气越来越冲,“顾璟修接近宁薇都是顾贏的计谋,他不像我会对她手下留情,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宁薇无异於羊入虎口。”


“所以呢?”


顾璟宴冷眼看著炸毛的白色,此时的他冷静至极,应该说是,不为所动,“所以你和林影为什么不能保护好她?”


“因为她喜欢的是你!”白思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个狗东西,要不是寧薇喜欢他,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畏手畏脚,有所顾忌?


林影能力不俗,为什么现在没声没音?不就是看出了二人情投意合,他自觉的退出,不来打搅了?


然而他却拿这个来嘲笑!


“你们来找我这个当情敌的人帮忙,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顾璟宴讥讽冷笑。


“你!”


一股气血涌上心头,白思忍不住愤怒的攥上了他的领口,拳头死死握著,眼里並发出滔天怒意。


箭在弦上,他越讲越气,拳头隨时都可能会落在他身上。


顾璟宴半点不急,甚至都没有防御,他垂眸,犹如在看小丑。


“你们两个,住手。”


就在一点即燃时,一道冷冽如潺潺泉水的声音打断了二人。


顾璟宴和白思几乎是同时看去,六目相对,站在沈寧薇身旁的顾璟修得意一笑。


几乎是挑衅。


“这里是公眾场所,要打出去打。”沈寧薇手插进了外套的口袋里,冷冷提醒道。


白思瞬间沦陷了气的皮球,焉了下来,他松开手,声音低了低,“寧薇,你怎么和他……”


怎么又和他在一起?


而且,两个人的衣服是同色系,不会是在一…


白思不敢往下想了,他立即走到沈寧薇跟前,恢復了以往的乖狗狗模样。


顾璟宴没有说话,只是理了理略褶皱的领口。


在劝阻好后,沈寧薇没再说其他的,只是侧头示意身旁的顾璟修跟上,他们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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