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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制服她!”


趁著沈云嫣被顾家人吸引去了火力和注意力,沈寧薇扼著喉咙的借著手肘狠狠往她小腹上一撞,吃痛之际,她终於逃脱了禁錮。


早在一旁蛰伏,见机行事的工作人员大喝,三三两两就要围上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


沈寧薇趔趄,她急促的呼吸著新鲜空气,喉咙的干燥和难受让她咳的都有些直不起腰来,眼尾勾上了几滴水珠。


沈云嫣犹如困笼猛兽,眼见她要包抄上来,她也根本不怂,一副要同归於尽,“谁敢碰我!谁敢碰我!我跟你们同归於尽!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她抡起脚边的椅子,毫无章程的乱挥,工作人员几次上前又被她嚇退,实属被动。


“抓住了!”


突然,沈云嫣身后扑来一个男人,他死死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攥著的椅子打落在地,隨后朝其他同伴嚷嚷,“快来帮忙!”


“放开我!放开!”沈云嫣態度激烈的乱摇摆的身子,想要將背上的人甩下去,眼看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双目猩红的她用最后一股力气抄起桌上的硬质摆件很很向前挥去。


“砰!”


“寧薇!!”


沈寧薇应声倒地,温热的液体爭先恐后从口子溢出,顺著脸颊往下流,顏色十分艳丽,她脸色又苍白,莫名好看。


眩晕降临,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子疲软无力,双眼闭了过去。


黑暗笼罩的前遗一刻,她看见了那张无措惊慌的脸。


顾璟宴再顾不得其他,身体已经冲到了沈寧薇面前,他小心翼翼的搂住了她,音节都在颤,“寧薇?沈寧薇?”


他快速將她抱紧,马不停蹄的往外冲,鲜血顺著他的手臂滑落,凝聚在手肘处,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止都止不住。


红色跟了一路,顾璟宴毫不犹豫的踩了上去,他时不时低头去看怀中昏迷不醒的人儿,心臟此刻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了,疼的他呼吸都有些不畅。


身后的叫喊和制服声被通通丟在脑后,他此刻只能听见她的心跳。


怎么办?


她会不会出事?


刚才亲眼看见那摆件直直砸上她的脑门,很清楚的一声‘砰’,那一刻,他仿佛呼吸都被人夺去了。


“我们就快到医院了,你会没事的。”


顾璟宴是第一个冲出酒店的,他没耐心等什么司机保鏢,將沈寧薇抱上副驾驶后便快速开动了车子。


滑轮和光洁的姿势占地面,摩擦出了不小的动静,顾璟宴紧紧扣著推床上沈寧薇的手,要进手术室前,他紧紧盯著她算得上是恬静的面容,几乎是以喃喃的音量道,“寧薇,我就在外面等你。”


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你一定会没事的。


红色的手术灯亮起,被拒之门外的顾璟宴神色焦躁,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担忧。


顾璟宴这两个月里的冷静,想通,放下,划清界限,在此刻通通崩塌。


他不能失去寧薇,更不能看著她投入別人的男人的怀抱。


他要尽快解决联姻的事。


冰凉的铁椅上,顾璟宴双手紧扣,惶恐和担心逐渐被冷静取代。


沈云嫣保鏢和工作人员联手制服,当天沈云嫣被送进了警察局等候发落。


而经这一闹,婚礼是进行不下去了,只能取消。


至於什么时候再办,那就是后话了。


包厢里,顾家人和朱怜面面相覷,她身上的婚纱还没有换下来,原本高贵无瑕的白色已经沾染上了一块又一块的污渍,看著还有些惨不忍睹。


三伯母起了个头,上前去拉朱怜的手,“朱怜,今天这事…是个意外,谁也没有料到,但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说旁的也没用了,下次一定选个好日子,再办一次,一定给你留下个和和美美的婚礼。”


“你放心,我们顾家绝不会亏待了你,璟宴那,我会要他给你个交代。”顾贏青著张脸。


各家人纷纷好言相劝,他们有意无意的避免顾璟宴,就是担心安慰不成,反成捅刀子了。


大闹婚礼现场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可新郎为了前女友,撇下新娘和眾人离场,到现在还没个阴性的,他们实在理亏。


可木已成舟,朱怜现在已经算是顾家人了,婚礼,不过就是走个流程。


再怎么样,她都不会因此和顾璟宴结束。


而这种想法,正中朱怜下怀。


“不知道的,璟宴这么担心沈小姐,我想是因为他身为神是正主,如果在我们的婚礼上出事了,以后也不好交代。”


朱怜心里苦笑,可面上还是要给个人群的藉口,“璟宴已经和她一刀两断,我也不是个爱斤斤计较的,知道孰轻孰重。”


仿佛这样,落在自己脸上的无形巴掌才会轻些。


三伯母看她如此上道,还会给台阶下,笑容真切了些,“怜怜,我就知道你是个温柔孝顺的好孩子,璟宴有你这个妻子,实在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朱怜再次获得了好几张好人卡。


她嘴角挽著笑容,时不时的点头附和,实则心理不然。


没有人比她看得更清楚,顾璟宴当时走的时候是有多么的果断和著急。


她鲜少见到他如此无措急忙的模样,走时连步伐都乱了,仿佛眼里只容得下一个沈寧薇。


相处几年,她所见到的顾璟宴一直是个从容不迫,冷静淡漠的上位者,而在沈寧薇面前,他有很多面。


朱怜有些无力。


手掌稍稍松开,可没过两秒又被紧紧的收了起来,握成了个拳。


她在伤感什么?她一开始求的也不是顾璟宴的感情回馈,顾朱合作她已经达成。


所以,还是她贏了。


时间翻飞,海城接连下了两天的雨,那雨大的仿佛要將这座城市洗刷干净。


清晨,枝头上,一只巴掌大小的肥雀跃上枝头咕嘰咕嘰的,扭头梳理著自己湿润的羽毛,翠绿的树叶抖动,又是一滴饱满的雨珠滴落,它叫了声,扑著翅膀长仓促逃了。


沈宁薇缓缓醒来,清新的空气在鼻尖縈绕,他鼻子动了动,刚要有动作,门开了。


“宁薇,醒得正好,我给你拿了早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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