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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璟宴胸口隱隱作痛,不仅是被荡漾在內的愧疚影响,还有伤口微微扯开的疼,他爱怜的摸著她的脸,“对不起。”


说起这件事,他就觉得自己特別对不起她。


当初是他过分,不信任她,这才导致了这么多原本可以避免的事情发生。


“嗯。”沈寧薇蝶翼的睫毛颤了颤,舌尖舔了舔牙齿,將湿润都收了回来。


发现他的额头又冒出了一层,她手搭在他肩膀上,小心翼翼地推他躺了回去,“你先躺下,別扯到伤口了。”


“既然我母亲已下定决心,那便听她的意思吧。”顾璟宴牵著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还坐著。


母亲不是个鲁莽的,既然已经说了出来,那肯定在心里已经就想过无数次。


他们阻止也许会適得其反。


沈寧薇忧心忡忡的说道:“可是,我不希望伯母出事。”


伯母很好,对她也很好。那种温柔又宽容的气质让她想到了她妈妈。


“我和母亲更不希望你出事。”


这是顾家的事,虽说他们在一起了,但他不想把她扯进来。


“听话。”顾璟宴再次凑上前。


本来是出於安慰地亲了亲她,可粉唇过於香甜,他没忍住,进入的越发深。


沈寧薇被吻的直喘气,她靠在他的肩膀,就担心碰到他胸口上包扎的绷带,“注意你的伤口。”


香软耳语,让顾璟宴暂时忘了伤的疼。


“医生说了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他喜欢看她为他著急的模样,拿起她的手,唇点了点指尖。


这种人和她在一起放松的时间不多,计画只会越来越繁重危险,在此之前,他只想自私的,暂时沉溺在这片刻欢愉中。


顾家。被压著回来的顾璟修全程黑脸。


顾璟修砰的一声关上门,气冲冲的坐到沙发上,他琢磨不透父亲的心情,索性也不再琢磨了,“爸,奶奶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你怎么也不劝劝她?”


”沈寧薇是我的女人,还让她单独照顾那废物,要是真出了点事怎么办?”


宁薇对顾璟宴无意,但不代表他对她无意,二人虽然没完成结婚仪式,但他心里肯定已经將她视作妻子。


夫妻间做那种事名正言顺,理所应当。


可他就是不爽!不服!


父亲不但不帮著他,还反过来教训他,真是……!


肚子里的火气越来越旺,顾璟修喝了两杯发涩的茶,仍压不下来。


那老不死的还勒令他不准接近医院,不准和寧薇走得太近。呵,他会听?


顾璟修脾气越闹越大,他这不爭气的模样气的顾贏拍了下桌子,“你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德性,沈宁薇照顾作为她丈夫的顾璟宴有什么错?”


“二人独处,这是让她对她下手的好机会!你整天光顾著情情爱爱,出息呢!”他吹胡子瞪眼。


被指著鼻子骂了一通,顾璟修勉强忍下怒火,“这样寧薇承担的风险太大,我认为不行。”


他们已经错过了在婚礼上杀顾璟宴的最好时机,如果在寧薇照顾期间他出事的话,那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到时她就是个活靶子。


“这对她不好那对她不好,到底是她重要还是我们的计画重要?”顾贏恨铁不成钢。


沈宁薇作为一个礼物放到他身边,是想激励他,用来发掘他的扭曲血腥的,不是让他当混帐,整天只围著那女人转。


她留不得。


“我们不如趁顾璟宴亏空时对伯母下手。”顾璟修烦躁的仰靠在沙发上,摸了根烟,“这事我和寧薇说了,她赞同。”


“若我们想试探她,不如借此是成败作定量。”烟点燃,雾气嫋嫋。


他心里对父亲还有怨言的。


要不是他非要插手,他现在已经和寧薇在欢愉了。


寧薇早和他说过婚礼上她有计划能杀死顾璟宴,可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被他放出的沈云嫣搅得乱成一通,导致计画失败。


严格来说,刺杀失败不能代表她有异心。


“行。”听了他的计画,顾贏的怒散去,语气颇为欣赏。


看来他还没有为那女人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不必加上白思。”指缝夹的烟已经燃了大半,火光明灭,顾璟修吐出一口烟,睨著父亲手上的动作。


沈云嫣已经废了,只剩下个白思。


想到他,他狠狠碾灭了烟头。


都是碍眼的。


顾贏:“白思用来干预在医院的二人,方便你行动。”


“也好。”


嗡嗡一声,已经身处医院乔装打扮过的白思,低头看了一眼短信內容,【是时候动手了】


身旁有护士经过,他面不改色的低下头,继续假装忙著手上的活,用余光撇著周边的任何动静。


和顾贏说的一样,他现在必须动手了。


已经到了这步,他再没了回头路。


白思拉了拉盖住大半张脸的口罩,只露下一双精明的眼,他推著推车,逐步靠近顾母所在的vip套房。


护工这个时候正忙著吃饭,据他这两日的观察,他有半小时的时间。


足够了。


白思低垂著眼,去推病房的门。


就要碰上时,忽然伸来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不由分说的拉著他往反方向走。


“寧……薇?”


被打断计画的白思没来得及惊慌,惊喜已经先將他团团包围住了。


他看著二人相握的手,沉寂已久的死水慢慢的沸腾了起来。


沈寧薇没心思和他敘旧。


她只是过来给顾璟宴取药路过此地,他的出现太突然了,毕竟来看伯母的横竖就那几个。他来,她也很快明瞭顾贏父子的计画。


他们真的很急,急著要將伯母置於死地。


她拉著他到了监控死角,又確认没人后,“你下手別太明目张胆,可以从旁的做手脚。”


“这里是顾家的产业,自打伯母上次出了事后就被老夫人接来了,安排了不少人保护伯母。”


“你这么直愣愣的冲出去,无异於自投罗网。”她那双澄澈的眼滴溜溜的四处环顾,声音压的只有二人能听到。


“那我该怎么做?”见她不松开手,白思心存侥倖的继续握。也不敢用力,怕被她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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