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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气氛愉悦,眾人心怀各异,面上却都统一的保持著笑容和祝贺。


后台的工作人员也都在紧张的有条不紊进行著。休息室外,毕鹤手几次要碰到门把手,又缩了回来。


离订婚宴越近,怜怜对他越是疏离。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问过她,可她说是他太忙了,等放假后会弥补。


这是藉口。


毕鹤如困笼之兽,他急切的想打破不知何时横隔在他们之间的隔阂,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明白隔阂是什么时候产生的。


明明前段时间怜怜还主动亲过他。


是因为不想和他订婚吗?


想到这点,毕鹤心情莫名急躁了起来,他打开手机中的流览器,搜索著。


“是因为婚前的紧张情绪吗?”看著页面上显示出的搜索结果,他一味的往下翻,露出了个如释重负的笑。


【物件在婚前突然冷淡有可能是因为太过紧张,这事要给ta安全感……】


“原来是这样……”他喃喃。


不只有他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


他直接流览著和他同样遭遇的人给的经验,信心在一点点的恢復。


“怜怜,我可以进来吗?”毕鹤敲著门。


“可以。”


他掐了掐掌心,走到朱怜身旁,他不太敢直视镜中花容月色的脸,“你今天,很漂亮。”


平时也很漂亮。


“嗯。”朱怜頷首,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


即便如此,毕鹤还是凑了上去,热情的和她攀谈。


“等会就要去见宾客了,你准备准备,我去趟卫生间。”几次搭话无果,毕鹤有些气馁。


他找了个理由准备走。


怜怜可能是需要点私人空间,既然她不想聊,那他先出去。


“毕鹤。”朱怜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吗?”他鸡皮疙瘩乍起。


怜怜怎么突然喊他了,她表情好严肃,是要和他说什么吗?


毕鹤越想心越慌,她不会是幡然醒悟,发觉自己其实不喜欢他,想在订婚宴开始前提出要终止解除的想法吧?


朱怜定定地望著他的眼眸,他秀气的眉头微皱著,不安逐渐浮现了出来。


她张著张唇,看著他这模样,一时问不出口。


在她犹豫之际,毕鹤反握住她的手,下定了极大的决心般,“怜怜,是因为进度太赶了你不太能接受吗?我能理解的,如果你实在应付不了,那我去找我哥和你父亲说我想把订婚宴往后推推。”


“別不要我,好吗?”他声音低了下来,眼尾垂著,紧张的看著她。


朱怜沉默三秒,五秒,十秒,她回的越晚,毕鹤心提得越高。


怎么办?怎么办?被他说中了吗?怜怜难道真的想和他解除婚约?她上次慌忙关掉的萤幕难道是在和她真正喜欢的人聊天吗?明明之前她说过喜欢他的,也答应了他做她男朋友。


是不是他太著急了?如果不愿意结婚那他可以不结,和她谈一辈子的恋爱也行……


“怜怜对不起,我不知道我逼得太……”


“你胡说什么呢?”朱怜打断了他的危险发言。


她打开首饰盒,拿出了条水晶项链,“我想让你帮我带这个项链,我扣不上。”


“好…”


毕鹤绕到他身后,半俯著身子,给她戴上。


他脸色红润,脖子也沾染了些,手轻颤抖,试了好几次才扣上。


“好了。”他轻轻提醒。


毕鹤失忆般的跳过刚才自己怀疑猜测的片段,朱怜不说,他也不再追问。


怜怜没有要退婚,所以他可以再继续自欺欺人似的看不见她的冷淡。


毕鹤手背在身后,手指合拢,看著面前如此耀眼的人儿,他眼睛有些发酸。


今日之后,他就是她明面上的未婚夫了。


“背著手做什么?不来牵我吗?”朱怜主动向他伸出手。


她说的理所当然,全然忘了这两天对毕鹤的冷淡避让。


“牵。”毕鹤立即伸出手,拉著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臂弯里。


朱怜提醒,“走吧,该我们出去了。”


毕鹤点著头推开门。


二人並肩走著,离前厅越来越近,宾客们的声响也越来越大,朱怜用余光瞥著紧张的毕鹤。


想著他刚才还在为自己开脱找理由,她心里酸胀。


她还没有理清楚自己的心意,尤其在得知乔延方的意思后。


可无论自己如何待他,他永远都向她靠近。


一如既往的。


朱怜侧头,光明正大的直视毕鹤。


毕鹤:“怎么了吗?”


“没。”她不曾收回视线,“毕鹤,我没有后悔过和你在一起,订婚,以及以后的结婚。”


她不是善良博爱的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自然有他的打算,她犹豫过,彷徨过,但唯独没有后悔过。


“现在我很开心,未婚夫。”


既然对婚姻茫然,那就尝试著踏入看看吧,她既然敢同意,就有能力隨时退出。


“我也是。”听到这个称呼,毕鹤像是猛的被人塞了一罐糖,甜蔓延至全身,“未婚妻。”


他终於能说出这个在嘴边挣扎过了数以万次的称呼。


订婚不似婚礼那一样严肃,但该有的不一个不落,朱怜的父母和毕鹤长兄为父的哥哥毕梟一同在眾人的见证下,碰了確定二人未婚夫妻关係的杯。


在关係尘埃落定时,毕鹤再也抑制不住藏於心底的欢喜,满面春风,酒也多喝了几杯。


他酒量不怎么好,脸一下就红了,后面有人敬酒,都是朱怜给他挡的。


宾客位上的沈寧薇见著二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心里也是感慨,他们和毕梟坐的近,出於礼貌还聊了两句。


“最近你表姐沈云嫣有些躁动,我看她还交了个男友,应该好事將近了。”所以扯著家常时,毕梟顺便提了一嘴消失已久的沈云嫣。


“不过你叔叔已经进了监狱,结婚的由头假释不了,到时只能让你阿姨主持大局了。”他抬眸,看著沈寧薇,“你最亲的好像也是你阿姨,结婚会请她来吗?”


毕梟性子冷,不是爱管闲事喜欢八卦的,沈宁薇顾璟宴秒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沈寧薇笑了笑,和她讲著明面上的客气话,“我阿姨远在国外,工作很忙,我结婚又是一切从简,就不打搅她了。”


“至於我表姐那边,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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