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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梟无端提起沈云嫣还有母亲,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难不成之前那些事和母女二人有关係?


沈寧薇面上打著哈哈哈,三人轻易的將此话题翻篇,照常隨意的拉著家常,可心里都有了打算。


在眾人的祝福下,订婚宴完美落幕。


回程的路上,顾璟宴立即派了人调查。


按理说不出三日会有消息,可惜这次隨著顾贏被判决,很多证据和线索基本被销毁,调查不出什么有用的。


“他应该早就知道沈云嫣和她母亲有联系,现在才说,恐怕后头有更大的事在等著。”沈宁薇勾著小宝宝的棉袜,语重心长道。


毕梟的弟弟是毕鹤,毕鹤爱朱怜,朱怜又和他们有合作,虽然还不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地步,但影响不会小,出於这层关係,毕梟多多少少会帮他们。


到了要提醒他们的程度,往后会发生的事怕是已经操控超过了他会管的范围。


顾璟宴缠著毛线球,“沈云嫣气数已尽,她母亲人还在国外,就算想管也会力不从心。”


他们只要密切关注她母亲的动向,利用时间差的优势,能抵挡下极大部分的攻击。


但如果有线人……


“顾璟修!”


二人对视了眼,异口同声。


顾璟修这段时间太过安静,他们也確实有点松懈,並不清楚他都在做些什么。


他完全可以利用没被注意到空隙和沈云嫣母亲联手,里应外合。


毕竟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果然对於他还是不能有片刻松懈。”顾璟宴把藏好的毛线球轻轻的套在两端的架子上,神情严肃了起来。


沈宁薇附和,“加强他的监控。”


他们和顾璟修已经彻底撕破脸皮,现如今他处於劣势,还能端著一副已回来的真诚模样,若是被他有机会夺了是成了掌控方……


沈寧薇不由的低头去看小腹。


“別担心,小刘说顾璟修最近都待在家里,只要你也不出这个门,就以家里戒备森严的程度来说,他是闯不进来的。”顾璟宴摁上了她的手,掌心的温暖的源源不断的传送过去。


有了前两次的惨痛教训后,他明白不只是要警惕顾璟修的行动,更要加强自身的戒备。


家里隨处可见的是隱藏在不起眼角落空隙里的几批独立摄像头,除了有武力体格傍身的保鏢,保姆佣人也是有过黑带跆拳道等经验的。就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就怕防不胜防。”沈寧薇默默叹了口气,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聊著让人无端低沉,她转移著话题,把小巧可爱的棉袜放在手心里让她看,“怎么样?可爱吧。”


第一次做,做的不怎么好看,出过大概的形状出来了,往脚上一套还是可以穿的。


“好看。”顾璟宴用手指捻了捻,担心弄坏了,“真好,如果我也有就好了。”


语气酸溜溜的。


“好啊,那你告诉我大概尺码,我也给你做一双。”沈寧薇被他这模样逗乐了,大言不惭的接下了这活。


孩子还有六七个月,等出生时恰好是春寒,棉袜棉鞋穿的不算晚。


顾璟宴有些狐疑,低头看了看浅蓝色的小袜子,“真的可以吗?”


不是他怀疑她的技术,就是以他正常的角度来看,这像个鸡蛋兜。那他的岂不是加长版的鸡蛋兜?


“你怀疑我?”沈寧薇挑了挑眉。


开玩笑,这第一双是她拿来练手的,等做多几双就熟练了。


织袜子有什么难的?


“不敢不敢,我哪里敢怀疑老婆大人的手艺。”顾璟宴顺势给她捏起了肩,討好的笑,“老婆能给我织毛最好了,等好了我一定穿上到公司走上十圈八圈,让他们能清楚的看看。”


“看看这是我老婆给我织的,他们都没有。”他说的颇为骄傲。


沈寧薇脑子浮现出他一身笔挺西装,身上带著疏离气质,在路过职员工位时忽然提起裤腿,噌光发亮的皮鞋里露出一截毛茸茸的蓝色棉袜。


当事人还要骄傲的说出羞耻台词。


“你想这样也行……”她忍俊不禁。


这想想都好笑,他要是真做了,五分钟內怎能传遍全公司。


標题她都想好了:惊!boss竟然这么有童趣!喜欢穿可爱棉袜!


沈寧薇逐渐压不住嘴角,她跟著堆在筐里的毛线球,准备找个鲜艳娇俏的顏色来配他。


“你笑什么?”充当著按摩师的顾璟宴见她肩膀轻唱个不停,以为自己是不小心点到她笑穴了。


沈寧薇抿著唇摇著头,弯眸,“对了。”


她直接点著键盘,换一个教学视频。


还得给他弄上些卡通娃娃,嗯……这个大眼仔和小怪兽挺热门,不如就学这个吧。


就这样,逐渐步入凉爽的秋日里,沈寧薇跟著教学一板一眼的尝试著新织法,顾璟宴给她打著下手,一会儿端茶送水投喂水果零食,一会儿按肩捶背分毛线,一刻没停下来。


太阳的光洒在地上,它虽然出来了,但照在人身上时並不怎么暖和,不过再怎么也比室內的好。


“夫人,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医生也说过你有时候出来透透气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走廊,护工掖了掖顾母腿上的薄毯,试了试保温杯的温度正好后再放心的给她拿著,暖身子。


“嗯,出来確实不错。”顾母配合地附和了声。


她抬头,望著青白的天空,云慢吞吞的飘著,阳光又弱了几分。


想来她住院已经有好多个年头了。


她几次从生死边缘被医生和家人扯回来,鬼门关走了一遭又一遭,病床都被她躺著要发霉了。


顾母周遭弥漫著的淡淡哀伤很明显,护士说著好听的话,企图让她转换下心情,“医生说你身体恢復得很好,除了速度慢些外没什么问题,应该能赶在年前痊癒的。”


不是她骗她,是事实就是如此。


除开这多病多灾的身体,她是真羡慕她,不仅有钱人长得漂亮,孩子还孝顺,不像她现在还要……


“王婶!外面有卖……”


一道呼喊声扯回了护工的思绪,她扭头朝那边回了几句,隨后把顾母推到绿丛旁,“夫人,出来这么久,您口渴了吧?我现在去给您拿水,你就在这等会,我很快回来。”


“我不渴……”顾母想拒绝,但护工已经走远了。


她环顾著四周,是她太久没出来了吗?刚才还挺热闹的,怎么现在就没人了?


她熟悉环境时,浑然不知一个人走到她身后,手搭上了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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