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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不住?


沈寧薇脸色变了变,她捂著唇,心沉了下来。


她支著耳朵继续小心的偷听著,医生说了应多加注意的提醒后便走了,和以前的大同小异。


而让沈宁薇在意的,是顾璟修不在乎的態度。


她慢慢的挪回了床上,给自己盖上被子。她手轻拂著小腹,神情愈发凝重。


她能肯定这不是她的错觉。顾璟修对她的態度越来越差了,以前还会顾念她的身体在意孩子,但现在好像只要她还活著,別的都不重要了。


和这种人无论怎么相处可能都无法达到目的,因为他本质就是极度自私的。


可顾璟修不会平白无故的,对她的转变是因为什么?


他这段时间看起来有很多事情要做,也许…是对付顾璟宴,但没有得逞,所以怒火牵扯到了她。


嘎——


徒步的尖锐声划破寧静,沈宁薇盖在被子下的手一抖,她强装镇定地看向走来的顾璟修。


沈寧薇没有说话,静静的看著他。


说实在的,她越来越拿捏不准他的。明明以前喜欢的是乖巧听话只有他一人的她,但现在无论她如何表钟心倾诉衷情,他都只有猜疑。


她捏著被子,临时採用了敌不动我不动的作战方法。


顾璟修停在她床边,他坐了下来,伸出手,抚摸上了她还留著淤青伤痕的脖颈,“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寧薇对不起。”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给我煲鸡汤,不过我刚才心情不好,情绪有些激动,所以做了点错事。”他含情脉脉的凝视著她,波澜无垠的眸中仿佛有巨大的魔力,吸引著人跌落。


他执起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说的真情实意,“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沈寧薇悄无声息的咽了口唾沫,她已经在极力克制著保持著原样了。


顾璟修的体温本就比常人凉,加上他阴晴不定的情绪,给人的感觉就是缠绕於阴冷石柱上的毒蛇,他藏於阴暗角落,看著是在休息,实则他的树同每一瞬都在一定不定的盯著猎物。


即使偶有温暖,也是他拿来麻痹猎物,在把猎物拆骨入腹度前的最后哄骗。


凉丝丝,黏腻腻,让人恶心又避之不及。


见沈寧薇还保持沉默,顾璟修低头,將脸贴上了她的手,做出了温顺的模样,“寧薇,你也可以报復回来,无论是打我掐我还是想杀我,我都心甘情愿。”


“我知道很大的错事,罪该万死。只要你说一句让我死,我现在就去。”他笑著,露出了深深的哀伤,眼里存著破碎的泪意。


若不是清楚他的真面目,又刚给她送到了鬼门关那走了一遭,沈寧薇还真会被他精妙的演技骗出眼泪来,“我不要你死。”


她眸中闪著波光粼粼的泪,忍著不让它落下。他摇了摇头,“我不怪你,我们都有错。”


“璟修,无论你信不信,我以后都想尝试著瞭解你,走进你,去爱你。”


“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给我些时间,还有…”她扯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勉强笑容,哽咽,“也给我些回馈。”


“寧薇……”


顾璟修俯身上前,喊住了她因哭泣变得鲜艳水润的唇。


当晚,顾璟修露宿在她房间。二人咬著耳朵,腻歪的入睡。


他们心照不宣的避开线下的情况不语,將目光放到了未来。


他们畅谈以后要定居在哪,家里要装修成什么风格,孩子要生几个,时不时可以去旅游放松增进感情,还有……


话题很甜蜜,即使偶尔有分歧,那也是甜蜜的爭执,三两句话便被成功解决。


夜沉沉,今晚是一轮弯月,星星稀疏,密云遍布。温暖的臥室里,沈寧薇窝在顾璟修的怀里,即使在睡觉,二人仍十指紧扣,姿势亲密。


就是不知道两个人的心里是否也像眼睛能看的这般和谐甜蜜。


沈母做事一项力求效率和完成度,在她的吩咐安排下,不少企业暗中勾结拉线,在一个深夜里,措不及防的给朱氏凿了不少坑。


他们特意没有聚集在一起,而是数个规模不小的窟窿,以免演变成一个大窟窿。以免这样他们集中调查起来的快,侦破的也快。


这家公司出了这档事,作为总裁的朱怜分身乏术,天耀那边的事宜自然而然的先耽搁了下来。


“怜怜,时候不早了,还是先吃……”毕鹤拿著刚打好的饭进入办公室。正巧朱怜有事,和他擦肩而过。


“我现在很忙,你自己吃吧。”她走得很快,没有丝毫留念的扭头对著另个助理吩咐,“马上组织会议,十分钟后开始。”


“对了,昨天的文案……”


助理回答的飞快,“都准备好了朱总,我这就去列印。”


看著她忙得脚不沾地,毕鹤心中难受,尤其愧疚。


他站在原地许久,他想上前帮忙,但他也清楚自己的实力。


从小到大,他始终都活在怜怜的光芒下。她都发愁的事,他又会有什么好办法。


毕鹤把午饭放到了朱怜的桌上,他回到了工位上。


自从自己复职后,原本的工作被分出去了三分之一,他轻松了许多。


他曾认为这很好,自己会有更多的时间能陪伴怜怜,可现在……


毕鹤低下头,心情难受。


“毕特助,您是身体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陪您去医护室?”


走廊,前脚还在和职员们夸夸其谈的部门经理在看到毕鹤出来时立即换上了明媚的笑脸凑上前,左一句关心,右一句体贴。


毕鹤摆了摆手,“你们继续聊,我有点事。”


“好好的,有需要的话您尽管吩咐。”经理送他到了电梯口,亲眼等到门关上。


毕鹤和朱怜的关係全公司都是,他本来身份和位置就不低,有了这一层后,凡事都来嘘寒问暖点头哈腰的人越发多了。


毕鹤推了一路。


他坐上车,直奔家中。


“哥,我找你有点事。”


客厅里,毕梟示意他坐,“坐吧。”


“想让哥做什么?”毕梟见他犹犹豫豫,心知肚明的问道。


沉默良久,毕鹤终於开了口,“我想让你帮帮怜怜的公司,就是这两天出了点状况,来势汹汹,我看是有人蓄意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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