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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寂静,原本的声音比平常大上几倍,突如其来的疑问让沈母有一瞬间的慌张。


她很快镇定了下来,若无其事的把东西放回了保险箱里合上。“没什么,来確认下东西还在不在。”


她说的平静,理由合乎常理,让人挑不出来错。


“噢。”沈云嫣手还搭在门上。


她並不想再深入,
她从小到大就不喜欢密室这种封闭阴暗的地方,就会让她心里不舒服,莫名的惶惶不安。


“顾璟修已经醒来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沈寧薇还在昏迷中,情况不怎么乐观。”她没忘此行的目的。


“嗯。”沈母頷首,带著她往外走。


好在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不然就麻烦了。沈母暗暗松了口气,继续转移话题,“做好准备,我们马上开始下一步的计画。”


说著,她视线下移,瞥了眼她身上的著装。


要不是她嘱咐了她看管顾璟修的任务,想必她今天还是会出去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鬼混宿醉。


“知道了吧妈,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一到时机隨时可以出手。”沈云嫣没有注意到沈母別有深意的眼神,还在跃跃欲试。


母女二人在房间门口分开,沈云嫣兴冲冲的回了自己房间,进一步细化她的计画。


很快他们准备好一切就能回国了,到时候曾欺负过她瞧不起她轻视她的人,她都要一一的报復回来。


顾家,顾老夫人,顾璟宴,毕梟,毕鹤,朱怜,褚乐婷……


她嘴里念念有词,手上的红笔一个个划掉他们的名字。


母亲既然想吞併天耀,那她就勉为其难的收下毕梟的组织。等她成为了老大,她再慢慢的折磨他,让他尝尝自己在他手底下受过的苦。要他做自己的佣人端茶送水,当狗使唤,二十四小时连轴转。


组织里不少人也得彻底销毁掉、半年前她所在的精神病院、还有之前在安排下进的公司的老板,一桩桩一件件,她记忆犹新。


这些人一个都別想跑!


一页纸很快在沈云嫣的笔墨下堆满了歪歪扭扭密密麻麻的字,她得意的花枝乱颤,笑容咧到了后脑勺。


这些都只是她的幻想,但此刻,她仿佛已经迈进了处置的阶段,风光无限,耀眼至极。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沈云嫣经常借著看望的名义去庄园盯著顾璟修的一举一动。


顾璟修依旧有很多问题,每每都在她被嘮的不耐烦放下了戒备后突然试探两句,问得她措手不及,频频漏嘴。


这可把她气得不轻,决定不再和他搭话。


但她小瞧了顾璟修的搭话功夫,没三两句的拱火质疑阴阳怪气下她又忍不住反呛,然后自然而然的被带偏的话题。


在第十次破功后,沈云嫣终於忍不住重重砸下杯子,“不吃了,我回去了。”


她提著厚重的裙摆,气呼呼的离开。


“慢走。”顾璟修吹著杯中浓郁的红茶,眼底带笑。


那笑不真切,仅浮於表面。看久了还有些毛骨悚然。


移动到走廊的沈云嫣还在那骂骂咧咧,和他的岁月静好简直是截然相反。


她心情差到极点,双手用力的拽著厚重的裙摆,步子走得又快又急。偏偏天公不作美,一阵夹著沙的风朝她袭来,咳嗽呛得她鼻水眼泪一起出来。


“啊啊啊啊啊该死!都是那个贱人害的!”沈云嫣抹了把脸,看著手上的污渍后更崩溃了。


路过的外籍佣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尖叫,嚇了一跳,险些没拿稳手中的牛奶。


糗样被別人看到的沈云嫣气得发疯,“看什么看,还不把手帕给我!”


佣人不敢说话,她没有手帕,口袋左摸右掏,拿出了张皱皱巴巴的纸巾给她。


沈云嫣嫌弃的要命,手指隨意抹了下纸巾后又扔回了她脸上,嘴里教训的话一刻没有停下来。


愤怒之际,她似乎还听到了身后低沉的笑声。


她涨红了脸,想冲回去教训教训那个贱人,但她没有这么做,仍往外头走。


不说她打不打得过顾璟修,他现在还有用,如果她闯了这祸,父亲一定不会只是口头教育她。


想了一通,坐上车子的沈云嫣心里的疙瘩还是牢固的坚挺在那儿,怎么除都除不掉。


“大小姐,您身体不舒服吗?”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好几次,她一会儿愁眉苦脸叹气,一会儿捏紧拳头,情绪反復无常,把他看得都有些害怕。


“看你的手。”沈云嫣语气格外冲。


司机如鵪鶉刚忙把视线缩了回去,不敢再问。


他如此识时务,沈云嫣一下找不到发泄的口。她生气地撑著下巴,看著窗外疯狂倒退的景色。


以后和顾璟修相处得谨慎些,不能再被他轻易套去的话。不然老底都要让他知道了。


想到他对自己说的什么既然她救了他,那他们现在不仅是合作关係,还是朋友的时候,她不禁冷笑,“哼。”


顾璟修这样的人,在利益和欲望面前隨时都可能反目。现在给好脸色也不过是他们需要互相利用,等他得势了再来看,一定用鼻孔瞧人。


她信谁都不会信他的鬼话。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不知不觉到了冬日,黄昏只有片刻,很快被夜色取代。


饭点,不只是家家户户最热闹忙碌的时候,街上的各类饭店餐厅小吃店都弥漫著饭菜的香味,路人行人很多。不少大型超市和店铺已经摆上了万圣装饰,为这即將到来的万圣节做准备。


而这一切的热闹都与那栋紧闭的別墅没有任何关係。


別墅区煞是安静,別说是什么吵闹,路上走的人都没有几个。


这种沉闷的气氛不知过了多久,一辆车子停在了別墅门口。


她输入了密码,门应声而开。


弥漫的烟酒味猛的朝她冲来,
往身后的自由漫去。朱怜神色如常,她走到了玄关,在墙上摸索了下,找到了灯的开掛。


啪—一下,昏暗的別墅瞬间亮堂了起来,照亮了瘫坐在沙发上的颓废男人。


朱怜走了上前,踢了踢他的腿,说道:“顾璟宴,醒醒,吃点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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