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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送沈小姐出去!”


顾璟宴最听不得关於沈寧薇和他的丧气话,沈云嫣每个字都踩在了他的怒点上。


他转过身,锐利的眼神扫过她,“如果她不走,那就报警,让员警送她走。”


他不再停留,门狠狠的被他摔上,李叔走到了沈云嫣的面前,挡住了他继续向上看的视线范围,“沈小姐,请回。”


李叔肃著脸,布满岁月沟痕的脸上看不出丁点客气,眼睛颇为凶狠,仿佛下一秒就会开始问候人。


他们一个个如此不待见自己,沈云嫣却不难过。


她轻哼了声,干脆的走了,多句话都没有。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李叔跟隨著沈云嫣出去,在亲眼见著他出了大门后,他再次耳提面命了门卫,並撂下狠话:如果再有这种情况,他立即收拾包裹走人。


门卫连连称是,“好的好的,我一定记住,並会杜绝这种情况发生。”


李叔的声音不大不小,沈云嫣正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他口中‘不相干的人’指的是她,不过她並不生气,车窗摇上时还能倒映出她勾起的嘴角。


位上的沈寧薇面不改色的抓乱了长发,把衣服又揪又扯,弄的凌乱,还撕了个口子出来,“停车。”


司机缓缓在路边停了下来。


沈云嫣推开门,走到了有积雪的角落,躺下滚了滚,在路人疑惑的注视下,她若无其事地坐回了车里。


“继续开。”


司机对她的奇怪行为置之不理,照常开著车。


主仆二人一个比一个镇静,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沈云嫣看著倒映出的乱糟模样时,总觉得还差了些。她想了想,拿出了口红往唇上抹,像是故意的,手一用力,口红涂到了下巴处,她用手指晕开,还借了衣服上的雪往脸上摁。


这下完美了。


她对著镜子露出了个心满意足的笑。


这两日的冬夜格外的寒,街上人员萧条,多数都留在了屋內,往日热闹的广场和运动场地,几乎见不到人影,偶尔有一两个热血的穿著短袖短裤哼哧哼哧的投篮滑板,只是寒风一刮,动的他们直打哈欠。


悠长的门铃声划破了別墅的安静,打断了修远和身下佳人的缠绵。


修远不耐,他撑起身体,准备先去开门。


一直带著水雾的胳膊抱住了他,女人撒著娇,央求他別去,“別去嘛哥哥,陪陪人家好不好?”


她扁著樱桃小嘴,吊带被扯了下来,波涛汹涌的柔软贴上了修远坚实的胸膛,“哥哥~”


这招在平常屡试不爽,不过这次修远却冷下了脸,“放手。”


玩乐归玩乐,不能耽误了他办事。


“我很快回来,在这等著。”


床上的女人將腿往回收的时候,拿著被子遮住了几乎裸露的身体,她眨著水雾雾的,娇滴滴的,“好,我等著哥哥回来。”


嗓音软糯香甜,修远在她唇上索取了一番才穿著衬衫往外走。


“哪位?”修远打开了门,扑面而来的寒气让他不由得一哆嗦。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


然后让他更震惊的是门口一身狼狈不堪的沈云嫣,她一瞧见他,眼泪便簌簌地往下落,“修远……”


修远非常吃惊,但也没忘记赶忙拉著她进屋来,“云嫣?你怎么会……快进来。”


“不,我不进去。”沈云嫣摇著头,晶莹的泪水一直啪噠噠的掉。


她咬唇,怎么都不肯进他家。


修远抓起一旁衣帽架上的外套不由分说的给她披上,他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紧张的追问:“云嫣,你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吗?”


“先进来,外面冷,等会你会生病的。”


“我不要我不要……”修远坚持的態度让沈云嫣哭得更凶了。


她穿的单薄,身上的衣物凌乱又骯脏,几乎是站不住脚跟了,“我刚才有事去找顾璟宴,原本只是想给他递喜帖,提前邀请他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可是没想到…”


“没想到怎么了?”修远认真了起来。


“他见我有了未婚夫之后嫉妒故意找事,还还打算非礼我…”沈云嫣低著头,泣不成声,“我想和他同归於尽,但没想到惹怒了他,他还打了我,我真的跑了出来,所以就来来找你了……”


她抬眼,眼眶里已盛满了泪花,“修远,我们分手吧!”


“不行!”修远坚决不同意。


“我配不上你,我也不想让我们两家蒙羞…”她吸了吸鼻子,牵出了个极为难看的笑,“我改日会和母亲说这事,就说我有了其他喜欢的人,不会让你为难的。”


她的话可谓是善解人意,但修远听了却生气了,他郑重其事的和她承诺道,“沈云嫣,我不会和你分手的。”


“我是你的未婚夫,你被欺负了,我理应帮你报仇泄愤,而不是迁怒受害者的你,让加害者逍遥法外!”


修远当然没有自己口中说的那么情深义重大义凛然,他们俩甚至对彼此都没有什么感觉,商业联姻就是彻头彻尾的商业联姻,只看利益不看感情,他们对这结果都颇为满意,就算要分开,也不能因为这种事分开。


因为分手理由传出去的话,不只是修家顏面无存,他还会被说无能,连未婚妻都保护不了。


他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修远强行牵上沈云嫣的手,他也不添衣服了,“走,我带你去找那混帐算帐。”


沈云嫣哭哭啼啼半推半就的被带上了车。


“修远,真的没关係吗?”途中,沈云嫣双手捏著纸巾擦拭著脸上的污秽,通红的双眼直直看著修远。


“我们还是不要去了,顾璟宴有顾家撑腰,就算我们有理,也不一定能贏得过。”


她把自己和他以及整个修家都放到了委曲求全的位置上,这让修远十分愤怒,“他顾家有能力,我修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能让他这么欺负?”


如果这事真就这么算了,才是把他修家的脸往地上踩。


他们修家是低调做事,不是死了,能让人这么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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