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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但暗影还是尽可能的利用这点时间养精蓄锐。


他知道自己並不是杀手的对手,想过找帮手,可保鏢公司有规定,在外惹了事要自己解决,他虽然是奉了褚乐婷的命令,但现在除了联系她,让她想办法和不断的躲避逃跑外,没有別的路。


而他想联系褚乐婷是一件很难的事,他敢肯定,只要他打开手机,杀手下一刻就会兴趣全无,上来抹了他脖子。


暗影用力的按压著胸口,即便浑身无力,他也不敢瘫软躺下。


杀手没有上来,但他现在在他的监视下,他不能表现的过於无力,不然就没有和他斡旋的资格了。


他用牙咬著手臂上的衣服布条,把伤口绑得严严实实,手握成拳用力的向空气挥出,在確认没有不適后才进行下一步。


他总要从烂尾楼出去,逃脱他的追捕的,再这么耗下去,他的胜算会越来越低。


暗影绷紧了脸,他手摸著刀片,一步步的完善著计画。


黑夜持续了很久,昏暗的天空逐渐亮了起来,像是被豁了一道口子,白云飘出,白茫茫的,带著浅浅的蓝。


门口的杀手借著门槛磨著刀,锋利的刀片摩擦著墙,声音尖锐难听。


他吹了吹刀片,手又抹了抹,噌光发亮。


差不多了。


杀手捏了捏刀,自觉得留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也到了他收割的时机了。


“!”杀手抬腿的瞬间察觉到身后的异样,他猛地回头,下意识的摸了腰间的手枪。


只不过从阳台落下的暗影吃了他措手不及的红利,快一步的用手肘劈向他的后颈,隨机踢掉了枪。


杀手闷哼,他很快调整了过来,也不再去管被踢到角落的枪,眼神划过狠戾,轻薄锋利的刀子往他腹部捅去。


暗影估计同时扔出粉末,挥拳砸中了他的腹部,逼的杀手连退几步,吐了口血出来。


眼见自己占了上风,但暗影並没有要乘胜追击的意思,抓住机会再次开溜。


杀手甩出袖中的暗器,‘咻咻咻—’那一个个精致小巧的扎子朝他刺去,暗影躲避不及,小腿被刺中了两下。


但即便如此,也拦不住他逃跑的心,血时不时的溅出两滴在草地上,他愈跑愈远,直至彻底消失。


天彻底大亮,被敲门声吵醒的褚乐婷有些不耐烦的抓头发,在床上又磨了会儿后,才磨磨蹭蹭的起了身。


她下意识的去摸手机,確认暗影还是没有联系她和顾璟宴那边没动没静后,心情又急躁了些。


“乐婷,起来了吗?”


听见是爸爸的声音,褚乐婷瞬间打了个激灵,“起来了爸爸。”


她回应,心里莫名的惴惴不安。


他快步走到门前,深吸了一口气,酝酿著笑容。门推开,平静的脸庞上瞬间泛起甜蜜的笑容,“爸,怎么有空喊我起床啊?今天放假了吗?”


他一面说著,一面伸手要去抱褚老板。


“今天好不容易周末我休息,我还想再多睡会儿呢。”她微撅著嘴,披肩长发一晃一晃的。


“我放什么假,整天忙得很。”褚老板嘴上嫌弃她的熊抱,身体却没有推开,“现在都要十一点了,我可没喊你早起。”


褚乐婷呵呵的笑著,心还是不住的慌。她努力的牵开话题,就担心爸爸会提到那谁。


她朝褚老板伸出手,“我就知道爸最好了。”


女儿要钱,褚老板当然给。不过给完他还是说明了找她的目的:“你又派暗影去做什么了?我这两日都没有看见他。”


他本来今天有个事要派暗影去办的,没成想联系不到。能调动这些人的除了他,就只有他这女儿了。


“暗影啊,他……”褚乐婷虽然早料到了父亲会来问暗影去向,可到现在她还没有找到一个听起来正当又合理的理由解释。


“你不会是……”


见爸爸要猜,褚乐婷立即矢口否认,“当然没有。”


“我昨天对个网红景点感兴趣,不过那地方並没有开通网上购物管道,所以就只能让他去排队了,现在估摸著排到一半了吧。”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哂笑道,“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以前褚乐婷经常使唤暗影干这干那,褚老板已见惯不惯,他只嘮叨了两句,又催促著她下来吃午饭。


“知道了知道了,爸你先吃吧,我洗漱一下马上就去吃。”褚乐婷把爸爸往外推。


褚老板到底没说什么,走了。


褚乐婷的耳朵贴在门上,確认褚老板真走了后,她立刻折回床上,拿起手机联系顾璟宴。


爸爸今天居然问了,那就是开了个头,按照他的习惯来说,八成会在一个星期內再问第二次。


这谎不可能一直圆得下去,她总会察觉出异样来。在此之前,他们必须尽快找到暗影的下落。


【顾璟宴,你那边有暗影的消息了吗?】褚乐婷单手扎好了头发,往卫生间里走。


顾璟宴:【还没有】


顾璟宴:【不过调查到他两天前的踪跡,现场有打斗的痕跡】


“打斗?”褚乐婷刷牙的动作一顿。


暗影功夫不错,人虽然沉闷无趣,但胜在脑筋转得快,不喜与人交际,一般是不会有仇家的。


除非是他们的仇家,或者是同目的的对手。


褚乐婷同顾璟宴说了自己的疑惑和见解,二人一顿结合分析,断定是暗影拿到了其他线索线索,才会被紧追不放。


虽然不知‘其他线索’是什么,但按照对方如此不一不饶的態度,想必很有用。


想到这,顾璟宴又拨出了一部分人手,只求尽快找到暗影。


书房无风,盆栽的叶子却晃了晃,顾璟宴抬头,正对上了开门的沈寧薇。她试探性道:“打完电话了吗?我要不要先避开?”


“进来吧,已经说完了。”顾璟宴掛了电话,还拍了拍腿。


沈寧薇看懂了他的暗示,但没有做。


他们虽然已经交往了要一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她还和他演了要一个月的戏,但在沈寧薇这儿,这些都是虚情假意的,他们现在无异於是刚確定关係不久的情侣。


做这些过於亲密的事,她有些不太適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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