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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么的!!”


怒气直直的冲上脑门,顾璟宴小心翼翼的把他安置到了,一边怒吼著朝杀手走去。


“別…”沈寧薇想拦住他的冲动,他们俩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现在还是逃命要紧,可光是一个字,就让她吐了好几口。


她的脸贴在冰凉的地面上,让她冷得直打颤,可背后的伤口源源不断的流出血却暖烘烘的。好在刀尖不长,对方没有使上十成十的力气,不然这刀就要贯穿她的身体了。


沈寧薇迷迷糊糊的暗自庆倖著,她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累,精气神在慢慢的流失。


她瞌著眼皮,想去看他们的打斗,可已经没有力气了。


在精神游离之际,她也彻底的明白他最爱的人是顾璟宴。


否则给他挡刀这种下意识又不要命的行为她哪能做出来。


她也很惜命的,不会轻易的拿这个赌。


“哈……”沈寧薇吐出了口气,雾气逐渐消散,她被拉扯著进了黑暗。


愤怒情绪佔领著顾璟宴的理智高地,他扑倒了杀手,拳头一下一下的如雨点般往他脸上砸,拿著他的头往地上撞。


只是没撞上几下,杀手蓄力挣扎逃脱了他的魔掌,他没空去理会头上的血,不过血流的实在太多,糊住了他的眼睛,这已经干扰到了他的行动。


顾璟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二人陷入了焦灼的对峙,在雪地上翻滚互殴,滚到的地方都有血撒过。


远远的,杀手听到警车‘滴嘟——滴嘟——’的动静,他一把推开死死扒著他的顾璟宴,临走前不忘扔出扎子,重伤了顾璟宴的膝盖,制止他想要追上来的心。


噗通——顾璟宴重重跪倒。


他浑身是血,脸上和身上多了十几处的擦伤,原本裁剪得体的高级西服满是脏汙破损,他躺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著。


他勉强的歪过头,睁著被血糊了的眼,努力的看著另一处地上的沈寧薇。


“寧薇……”


顾璟宴的声音已不成调,他们感觉到嗓子极度干涸粗糲,只是两个字,就让他疼的说不出来话。


膝盖扎著標,疼痛让他完全站不起来,他手扒著地面,努力的向她那边爬。


雪花漫无止境的下,沈寧薇像是睡著了,她的呼吸很平静,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被,躺著的那一块已经被滚烫的血打湿了。


宁薇…寧薇……我来了……


他们之间只隔了短短数米,平日里抬腿走两步就能到的距离,此刻却耗了顾璟宴剩余的大半的体力。


他尽可能的伸出手,去触碰画面中逐渐模糊的人儿。


等我…再等我一会儿……


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盖上。


雪花轻飘飘的,在路灯的照耀下,洋洋洒洒的一大片。它落在了他们的脸上,身上,血液上。


警车车的动静逐渐清晰,车子停在了豪车旁,沈宁薇和顾璟宴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他们俩被紧急送入了医院,走廊里,几名医生护士急忙推著二人进入手术室,顾璟宴没有彻底昏迷,在察觉身边並没有沈寧薇后,他扑通的滚下了手术台,挣扎著要去见她。


寧薇怎么样了?她的伤很严重,会死吗?不,不会的,他绝对不会让她死的,之前公司有个职员也是被凶器刺伤胸口,但他还是被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寧薇一定也没事的!


我要去陪她,她现在肯定很需要我的陪伴鼓励,对,我要去找她……


顾璟宴胡思乱想著,他手扶著台子,咬著牙站了起来,身上新伤叠旧伤,光是走两步就让他脸色发,额上暴汗,他顾不得这么多,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要往外头走。


“按住他!快按住他!”


主刀医生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这么折腾,连忙喊护士和帮手把他抬回来。


顾璟宴意志再怎么顽强也是个病人,两手抵不过医生护士们的四拳八掌,迷药还没来得及打下,他先再次昏迷过去了。


顾璟宴的病情比沈寧薇轻很多,相对应的,他从手术室出来以及苏醒的时间都比她快了一大截。


顾璟宴苏醒过来时已经过了大半天,窗外的黑夜被黄昏取代,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沈寧薇的情况。


在得知她已经被抢救回来后,他顿时松了口气,立刻让人安排他们在一个病房。


因为沈寧薇还在沉睡,为了不打搅她休息康復,顾璟宴扶著墙来了她的病房,准备在她这落脚。


他挪了椅子到沈宁薇床边坐好,她睡得很安稳,如果不是身上的病服和那略苍白的脸色,说她是在家休息都为过。


他拿起了一边的棉签,棉签经过水打湿后,小心的在沈寧薇唇上打滚,他动作轻缓细心,像是生怕弄疼了她。


顾璟宴温热的指尖轻拂过她的脸,他专注地盯著她,不知怎的,心又在痛了。


“还好你没事。”顾璟宴握著她的手,脸贴上了长相。这话像是在对她说的,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不同於他们这边得到的及时治疗,杀手自得逞后便拖著一身伤四处躲藏,等確认安全回到组织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


他单膝跪地在毕梟跟前,麻木的覆命。


他低著头,一呼一吸尽是是浓重的血腥。


他其实完全能杀了那两人,如果不是老大说不用下死手,他也不会有所顾忌,还让自己伤的这么严重。


即便如此,杀手仍没有表现出半点不满。在复完命后,他恭敬的跪著,身体有些摇晃,但没有得到准许前,他一直保持著目前的动作。


毕梟摆著手,“下去吧。”


“是。”杀手如得了大赦,抿著唇,抑著喉间的血气,挺直著腰板离开。


杀手身上的伤毕梟看得一清二楚,没有一星期好不了,“顾璟宴下手还真不客气。”


他眼底晾著冷笑,不急不慢的联系了沈母,表示他的人只能做到这一步,如果真死了人,他的组织也会被纠缠不休。


言外之意,只能帮到这了。


沈母知道杀手已经出手,可没想到这只出一半,原本的希望落空,这让她的怒火抑制不住的往上窜,“好,那就多谢毕总了。”


她冷声道谢,啪的掛断电话。


怕死人?暗影不是他们杀的?以前他对不少人下过手,怎么就没有估计到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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