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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沈母並没有拒绝爽快答应了。“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嫌些忘了这事了。”


“我今天就派人把沈寧薇送你那去。”


“不用。”顾璟宴呵呵笑了笑,他转著手中的笔,猛地一弹,笔飞了出去,笔尖直直撞上文件,在上面留下了一点污渍,隨后掉了下来。“我过去接就行。”


“嗯,隨你。”沈母表面没什么显露,也不管他怎么带走的。


同意他提的要求后,二人也没什么话好说的,直接切断了。


沈母把手机放了回去,轻嗤道:“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


顾璟修现在一得势,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眼里哪还有她这个合作伙伴。


沈母冷笑,觉得她刚才说的话不对。顾璟修应该认为他们沈家是垫脚石,成功爬上台后便想甩的一干二净。


垫脚石是真。但谁才是垫脚石,可不好说。


接到母亲消息的沈云嫣火急火燎,一刻不敢耽搁的赶回来了。一进家门,她便往书房里走。


沈母抬起头,平静道:“顾璟修刚才来消息了,要求我把沈寧薇还给她。”


“母亲答应了?”沈云嫣迟疑。


见母亲这样,看来那贱人多半是被顾璟修带走了。


“她走不走不碍事。”


“现在顾璟宴生死不明,我们不如趁著这个机会,除掉顾璟修,將天耀拿在手中。”沈母慢条斯理的说这句话?


顾璟修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后期一旦出事,以他的性格来说,垫背的能拉一个是一个。他们恐会被牵扯进去。


他们付出了这么多精力,也该到了取下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我也是这个想法。”沈云嫣默默点头。


顾璟宴帮助小贱人收集证据,害的父亲进了监狱,让沈家倒闭,她顛沛流离,尝遍了世间的苦难,他死不足惜!


一报还一报,既然他害的他们家破产,那就拿沈顾家和天耀来还!


沈云嫣突然提议道:“杀顾璟修的计画不如小贱人去办,反正她肯定想报仇,一石二鸟,让他们窝里斗。”


比起顾璟修,小贱人肯定更爱顾璟宴,她现在的记忆不是已经恢復了吗?她就不信她能忍气吞声闭著眼跟了顾璟修。


让他们狗咬狗,那他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沈云嫣认为自己的计画实在是太完美周到了,不仅省时省力,打击也精准。


“不行。”沈母否了她的想法。


“沈寧薇即使是恨顾璟修也不一定会遂了我们的意,其中的风险太大。”如果到时天耀落在了她手里,就没有现在这么轻易能收回了。


越到最后时刻,沈母越是担心会节外生枝。出於安心,她派了另外的人去解决顾璟修,要求只有一点:做的干净且快速。


自己的计画一再没有被採用,沈云嫣心里不大乐意,但也没说什么。


结果是他们想要的,那便是好结果。


那贱人挡了她这么多年的路,是时候该去死了。


一想到她很快会自食其果,沈云嫣心情又好了。


等他们把顾家攥到手里后,母亲一定会想办法把父亲给接出来的,到时候他们重振沈家,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时候。


前段时间在修家时,他们提过一嘴她和修远的婚期,等来年的春天吧。


一切尘埃落定后,她就能开启崭新的人生了。而那些腐朽骯脏的记忆都会隨著贱人和顾家的灭亡而消失在记忆的洪流里。


不会有人再去注意这些不相干的。


沈云嫣心里一阵痛快,转头约了自己的几个好姐妹订了晚上的卡座嗨皮。


夜景迷离,大雪纷飞,今晚是圣诞夜。


有了节日在,晚上的人流比前两天的多了许多,街上熙熙攘攘,路上是隨处可见的圣诞元素,家人抱在怀里的小孩头顶著麋鹿毛绒帽,鼻子和脸颊被风吹得红彤彤的,看著可怜又可爱。


她的父母穿的是圣诞情侣款,妈妈的手上还拿著个圣诞老人的气球,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沈寧薇看了,心里莫名的羡慕。


她站在阳台上,呆呆的看著楼下的热闹,瞳孔里倒映出形形色色,只是她太安静了,安静的仿佛被隔绝在了之外,只能远远的瞧著,羡慕著。


雪花洋洋洒洒的下著,没几分钟,她身上已经淋了一层雪,放在围栏上的手指被冻得通红,可她似全然不知,一动不动。


沈宁薇呼出的冷气被风吹散,融入了其中,她手指动了动,將底下的雪握住了。


顾璟宴出事的消息已经出来三天了,谣言还在继续,根本没有人出来澄清。


日子越是往后推,她的心越是往下沉。


璟宴真的…出事了吗?


他们好不容易才將这天大的误会解除,排除了种种困难,终於能重新在一起了,可他……


鼻头一阵酸楚,眼眶里溢出了温热的液体,沈寧薇將头昂了昂,阻止它落下。


璟宴不会有事的,传言里不也只是说了他生死未卜,並没有说一定死了吗?他肯定化解危机回来的。


一定可以。


沈宁薇心里饶是这样劝解著自己,可著泪水在眼眶里越转越多,它们在等待著一个阀口,能让它们全都倾泄出来。


“宁薇,天气冷,我们进屋吧。”身后冷不丁的响起了顾璟修的声音。


下一秒,沈寧薇腾空而起,顾璟修直接將她抱进了屋,隨即將阳台反锁上了。


他带著她坐到了沙发上,扯来了毯子给她盖好,拿著湿热的毛巾擦拭著她冰凉的手指和脸颊,“你心情似乎不太好。”


“是因为知道顾璟宴出事了吗?”他说的隨意淡然。


可沈寧薇听得出来,他的嗓音在变冷。


“没有。”她头一歪,靠在了他身上。


“我只是记忆太混乱了。”


”我分不清楚我从前爱的是你,还是顾璟宴。”她闭著眼,叹著气,语气迷茫,但对他却格外温顺。


沈寧薇知道,如果她的答案是:是,那他的手可能就不是继续温柔的给她擦拭著手指了,而是掐在她的脖子上,血眼猩红的质问他为什么不知好歹,都这种时候了还想著那个废物。


也许还会顺势强迫她做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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