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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夜还在继续,毕梟刚处理完內部的冲突,带著满身的雪回来。


他瘫坐在沙发上,指腹摁著太阳穴。


没等他休息上多久,电话又来了。


毕梟掀开眼皮,忍著脾气去接。


不出所料,都是一个来打探顾璟宴消息的。他已经数不清这几天里他接了多少相同的委託。


应付完对面后,毕梟改揉著眉心,嘴上不满道,“你逍遥了,我倒是每天每夜的被强行加班。”


坐在他对面的顾璟宴脸上没有丝毫歉意,他饮了口咖啡,“时间差不多了,可以放出下一条消息了。”


他累,但他也没多轻松。


为了逼真,他可是把奶奶和母亲都瞒著的,还有寧薇,他半个字都没有多说,现在外界对他都不太看好,会不会影响到她同认为他死了。


这点顾璟宴不得而知,即使现在再心焦,也只能忍下。


不让顾璟修和沈母放松警惕,他还怎么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嗯,明天这条消息就能传遍海城。”毕梟嗓音疲倦,连续几日的忙碌让他身体受不住,他拖著沉重的身体,缓步往房间走。


他手底下人的办事效率他再清楚不过,第二条消息会和第一条一样,散播速度之快,又找不到源头。


“確实有些晚了。”顾璟宴看了眼钟上的时间,杯中的咖啡还是没能喝完,放了下来。


他舒展了下双臂,想来没事,干脆回房休息了。


这两天都在毕梟这呆著,外界怎么翻都翻不到他这来。不过为了后面的计画,他得换个位置了。


顾璟宴走到了镜子前,他捧著一瓢水往脸上泼去,俯身洗了好一会的脸。


冰凉的水滴顺著他的脸颊,汇聚在下巴处滴答往下落,镜子倒映出的人脸色精气神好了许多,也不枉他趁著这段时间修养身体和精神,把之前的亏空都想尽办法的补回来。


宁薇最喜欢他这张脸了,要是他变丑了,那花心的女人身边要是出现了那些小白脸可就糟糕了。


顾璟宴抹了把脸,决定再贴个面膜。


之前为了让自己糟糕的真实,他好好放纵了一把,结果就是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气色极差胃病復发头发狂掉,怪不得褚乐婷实在看不下去。


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次日。


雪又大了,云黑压压的,冷的让人直哆嗦。


顾家老宅门口,褚乐婷吸著鼻涕走了出来。她將泊上的围巾往上拢了拢,抓住了半张脸。


车子停在门口,手下见他迟迟不上车来,又不敢有动作。


褚乐婷固执的不肯走。


忽然,身后有了动静。


她心中一喜,立即转过身去,果真是管家来了。


他快步走到她铁门前,期期艾艾的问道:“管家,是老夫人醒了吗?”


管家一如既往的摇了摇头,“褚小姐,老夫人还在休息。”


“老夫人近日身体不大好,不方便见客,您还是回去吧。”他头发花白,脸上布满岁月的横沟,可腰杆挺直,身著精致熨帖的黑西服,就像寒风中的松柏,屹立不倒。


管家的话虽然没有多直接,但无疑是直击褚乐婷灵魂的。


褚乐婷良久才扯出了笑,“好的。”


她自觉得难堪,可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强撑若无异想上车。


她心里憋著一股气,告诫自己要忍耐脾气,不能在顾家门口发出来。


自顾璟宴失去消息后,她就像只断头苍蝇四处乱窜,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资讯。无奈之下,她只能来顾家老夫人这看试试能不能旁敲侧击问到有关於他的事,可只有在最开始的时候见到了老夫人,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的几次,不是以这样便是以那样的理由婉拒了。


褚乐婷重重关上车门,咬牙切齿道:“回。”


手下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应了是后发动车子。


褚乐婷把车窗摇下的彻底,车速很快,钻进来的风又冷又大,吹的她头发乱昂扬。


寒冷打在她脸上,让她的神志清醒了些。


她拿出了手机,手指在萤幕上划来划去,最终停在了一串数字上。


她长呼出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点击了下数位,拨通了电话。


与此同时,远在外地的朱怜接到了电话。


看是褚乐婷打来时,她还有那么瞬间的迟疑。


他和褚家的保鏢公司唯一的牵连就是毕梟和顾璟宴,只是现在二人都没有和他们再合作,就算有合作,也不应该打到她这来。


她破天荒的,怎么会联系她?


是因为顾璟宴?


朱怜意料之內的猜中了。


褚乐婷的主动联系確实是来问她调查顾璟宴有没有进展,和他们上次最后是什么以后联系等相关问题。


见她是真在乎顾璟宴,朱怜如实的回答了她的疑问,末了还提醒了她,“褚小姐,也许你是真的喜欢顾璟宴,但我还是劝你一句,不要试想可以代替沈寧薇。”


“通常抱著取代他们另一半的想法靠近他们的人,大多是不会得偿所愿的,还会惹得一身伤。”


朱怜说这话时完全没有掺杂水分和偏坦。


因为她以前也动过这种心思,吃了结结实实的教训。


后来的她若不是及时抽身,而是选择一条路走到黑,那不仅是害了自己,更是牵连了別人。


朱怜神色认真的劝著,企图把她拉回来,全然不知身后拿著午餐进来的毕鹤在听到她说出那两个人的名字笑意褪尽,停在了原地。


岂料,褚乐婷听了她的话后冷笑了声,隨即就是一顿嘲讽,“朱总,人不行別怪路不平,你自己征服不了顾璟宴,就劝我跟你一样当缩头乌龟激流勇退?”


“你这样可不道德啊。”


夹笑的讥讽通过听筒播放了出来,熟悉的话语让朱怜不由扶额。


“你好自为之。”她只给她最后一句话,然后直接掛了。


她並不喜好为人师的做法,他已经提了醒,但她听不听就是她的事了。


作为看著沈宁薇顾璟宴一路披荆斩棘的观眾,她这次还是押褚乐婷会失败。


“你就这么关心他们俩的事吗,即使这是我们好不容易的二人世界。”


身后沉闷的嗓音来的突然,嚇得朱怜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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