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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薇窝在办公室里彻夜工作,累的连一个手指头都没力气抬起的时候才走到沙发上的。


在她睡前设置闹钟的时候,看见了褚乐婷发来的消息。她本不想理会,寻思著不如拖到明天再解决,可手却鬼使神差的点了进去。


这一点,她看见了她发来的內容。


她紧紧捏著手机,目光呆滯,身体里流淌著的血液却顿时沸腾了起来,浑噩的脑子像是被锤子重重砸了几,疼的她一下清醒了过来。


那几行消息沈寧薇不知盯了有多久,她紧抿著唇,拿著手机,步子虽然虚浮,但却迈的又快又急,急匆匆的赶往地下车库,开车回了他们的家。


“扣扣扣——扣扣扣——”


如雨点般的拳头落在门上,能看得出来她的急躁。


“谁…寧薇?”前来开门的顾璟宴前调的语气有些烦躁,可在看清来人是沈寧薇后,气势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眼睛亮了亮,温柔的眉眼舒展的开来,立即打开门让她进来,还解释著,“我还以为你不回来睡了。”


因为小木盒的事情,他们的近期的关係几乎跌至冰点。也许是不想看见他,她最近都在公司忙,就连睡觉都不回来了。


他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暗暗的提醒过自己留宿公司就行,不必委屈她,可她並没有理会,依旧我行我素。


顾璟宴迎著她进来,“累了吧?我已经把床铺好了,厨房里还有些食材,饿的话我给你下碗面。”


他说话时,一直偷偷地关注著她的神情。担心她下一秒又扭头走了。


“嗯,阳春面。”


顾璟宴心里早就做好了她不搭理自己的准备,可没想到她真的会点餐,他心中一喜,立即起袖子,“好,我现在就去,很快。”


顾璟宴俐落的起锅烧油下水,等水开了期间他打开冰箱找寻著合適的食材,放进了洗手池里,准备清洗切好。


沈寧薇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著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她掐著手指,脑中不自觉的想起了褚乐婷发给自己的那段话。


她嘴唇翕动,不知何时移动到了他的身后,“璟宴,那个小木盒,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闻言,顾璟宴执著筷子搅动郭中面的手微不可察的顿了顿,“你怎么会这么想,如果是我拿的话,我肯定会和你说的。”


他嘴上这样说,身体却不曾往后转一下,像是在刻意避著她。


然而现如今的沈寧薇已经触碰到了真相的大门,又怎么可能轻易被他给带偏,她不疾不徐地继续试探,固执的要个答案。


她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袖子,“璟宴,告诉我吧,你在瞒著我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明白这种时候总会到来的。”


褚乐婷说的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无论是真是假,她也想听他亲口坦白。


不过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不对劲,就不会再这么稀里糊涂下去。


厨房里的二人陷入了半晌的安静,只有锅中咕嚕咕嚕的声响,顾璟宴用筷子把面挑了起来,她双手捧碗,“先吃面吧。”


“嗯。”


面色香味俱全,沈寧薇中午饭只吃了几口,晚饭真的没碰,早就饿了。沉寂的味蕾被这香味一勾,咕嚕咕嚕的叫。


她也不再推辞,夹了一筷子面,嘴唇微微嘟,所以走了热气后才往嘴里送。


顾璟宴坐在她的对面,就这么陪著她吃完。


沈寧薇几分钟就解决完了面,汤都喝了大半,吃饱后,顾璟宴贴心的拿来的亲纸巾给她擦拭著嘴唇上的油水。


酒足饭饱,沈宁薇重新將视线投向他。


顾璟宴明瞭,正將纸巾揉成的球,投入进了垃圾桶里准確无误。


他深呼了口气,开始诉说著自己已知的真相,“小木盒確实是我拿走的,里面的东西我也看了,你之所以找不到,是因为我已经把它还给了母亲。”他尽量用著平静的语气敘述,但字里行间透漏著心惊胆战。


这天夜里,沈寧薇知道了一个惊天真相:她一直该憎恶厌恶的仇人其实不是叔叔,而是顾璟宴的父亲。


顾璟宴,才是真正的仇人之子。


沈寧薇怔然,她嘴角的弧度算是僵硬,干巴巴道:“原来是这样……”


原来她一直恨错了人,报復错了人,她还爱上了仇人的儿子,政治利用仇人的儿子给爸妈‘报仇’。


“寧薇,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我当时知道的时候同意十分难以接受,我想让你知道,又不敢让你知道。”


沈寧薇略显颓態的笑容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纠结了他的心,他牵住她的手,“我担心如果你知晓的真相了的话,我们会就此玩完,我不想要这样。所以打算先瞒著你,然后再想办法让你慢慢接受。”


“然而事实证明,没有什么好办法……”说到后面,他自己也没有底气。


沈寧薇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都在轻颤,她看著他们相牵的手,不松开,也不回应。“把你知道的详细都告诉我。”


她想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


顾璟宴拉著沈寧薇到了沙发,將一切娓娓道来,“我们父母那辈正是商业发展的最好时代,我爸妈背靠顾家,混的十分起色。你爸妈也都把握住了机会,借著势头一举实现了阶级跨越,两家人因为各种合作,一来二去的成为了朋友。”


“我们两家的感情越发的好,双方甚至还约定了將来有了孩子,可以联姻。”他轻笑,可笑容里却蕴著其他太多的情绪,很沉重。


“挺好的。”沈寧薇属实没有想到他们两家居然还有这一层关係在。


这样说来,他们之间还真是有冥冥之间的缘分,隨口的一句戏言,在二十多年后真的应验了。


可……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变故就发生在我家里。顾家早些的规模其实比现在比现在更庞大些,那个时候的叔叔和我父亲还是站在同一站线上,其中,最大的竞爭对手就是家中的大姐,也就是我的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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