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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鹤不知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回到自己房间的,他无力的瘫坐在床上,悲从心中起。


在面对她的时候,他常常有一种越用力,沙子越容易从手缝流逝的错觉。可他也知道,如果他不努力向她靠近的话,他们的关係只会冷到彻底。


毕鹤呆坐了许久,鬼使神差的,他抬头,看到了书房那扇还亮著窗户。


怜怜又在忙了。


从前他还夸过她心理素质强凡事很难轻易影响到她的状態,现在这个凡事里,也包括他。


夜很长。灯亮到了凌晨二点才被关上,书房寂静下来后,毕鹤也像终於和自己较劲成功的入了眠。


因为没定闹钟,第二天醒来时毕鹤才发现自己睡完了。


看到闹钟短针指向九的时候,他如遭雷击,瞬间清醒了过来,立即翻身下床穿鞋,急匆匆的往楼下走。


果然,怜怜已经走了。


看著被换下来的棉拖,毕鹤停在了脚步,不再去追了。


这个时候的怜怜,应该已经在上班了。


钟点工在看见他下来的时候,提醒道:“毕先生,早餐已经做好了。”


“放著吧。”毕鹤神情厌厌,根本没有吃饭的心情。


钟点工听他如此说也没有再坚持,扭头又开始忙活了。


钟点工工作时会发出叮叮当当劈里啪啦的动静,毕鹤瞧著她忙碌的背影,下意识的想拿午饭便当的理由去公司找朱怜,或是让钟点工准备好。他再带去,但他要起身时,又猛的察觉到了不对。


他现在已经是怜怜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了,想见她就想见她,何必再找这些理由?


再说怜怜的工作餐一般都有助理在管,他就这么把便当送去,会不会……


那这短短的几秒里,毕鹤的设想从【被认为是家庭煮夫脱离社会轨道,从而被看轻,老婆在这条路上再感觉到他没有多少的威胁更肆无忌惮的追求老婆】到了【怜怜因为他常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心烦,导致对他更冷漠,他们的爱情走向破灭】。


毕鹤连忙摇头,这里面的任何一个可能都不行,试错成本太高,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


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决定就这么去了,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毕鹤又看了一眼时间,现在离午饭还有一段距离,他准备十一点再出发,到时候最次也找个和她一起吃饭的理由相处。


计画確认下来后,毕鹤收拾好心態进了画室,到底还是没有吃早餐。


想去找朱怜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乔延。只不过他可没有他这般的心思细腻,见个面还要各种设想,在有想去见她的想法后,当即出发去朱氏。


路上,放在架上的手机时不时弹出的几个聊天视窗,他瞄了眼,在看到內容后直接无视了。


又是他妈发来的。


这要是平常的关心问候还好,他还能回上两句,但现在点进去,极大概率都是她物色的別家千金清单,那些女孩的资料都被打包发送了他这,让他选个喜欢的,看看能不能发展。


自从家里放弃朱怜这个目標后,这种情况愈演愈烈,他又不能遮罩,所以每次都只能用工作忙没注意到消息给搪塞过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逆反心理,他们越给他塞別的女孩,他就越对朱怜兴趣。


“铃铃铃——”


乔母这次在见他没有回消息后,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乔延看了两眼,刚伸手准备摁下开机键把声音关了时,乔母的消息又来了,【你总会有有空的时候,早接晚接不如现在接】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感叹著他妈怎么这么瞭解他,再不愿也还是点了接通。


【我刚才给你发的这几个女孩,你都看一下】乔母言简意賅。


乔延:【妈,我都说了我对她们不感兴趣】


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感兴趣的女人,对其他的实在没心思了。


乔母一向不怎么管乔延的事,可见他年岁渐长,朱怜又有未婚夫,总不能让他耗下去,所以一直逼著。


乔延好说歹说,在在要把嘴皮子磨破的时候终於勉强说服了乔母给他三个月的时间,他一定带朱怜回去。


如果到时还不成功的话,他就听她安排去相亲。


左右也就三个月,乔母答应了。


当然,她並没有多相信乔延能成功,还是著手准备了三个月后的相亲宴,算是给兜个底。


通话掛断,乔延感叹:“现在是箭在弦上,
不仅得发,还要命中目標了。”


乔延猛踩下油门,加快速度赶路。


他收起了散漫的態度,也不再观望了,开始著手对朱怜出击。


他打著合作的名义成功进入了朱氏,见到了朱怜。


时间流逝飞快,眼看要十一点,毕鹤也收拾好了去找朱怜。


在去的路上,他还分了点心思挑选著餐厅,以及准备了些有趣的话题和她聊。


他得尽快破冰,和怜怜重归於好,等感情恢復了之后再进行下一步,成功率就会高得多。


他之前在哥面前说过冬春两天不適宜结婚,其实他最喜欢的就是春天,万物復苏,草长鶯飞,总有不下雨的时候。如果能在夏天来临之前和怜怜结婚就好了。


毕鹤感慨著,车子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公司门口。


他把车子开进了地下车库,隨后坐著电梯直奔总裁办公室的楼层。


因为毕鹤和朱怜的关係,以及他之前在朱氏做了大几年的缘故,员工们在看到他的时候还是热情的打了招呼,各个地方也是畅通无阻。


“毕助理…”办公室外的几个助理在看到他来时有些惊喜。


“嘘-”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上话,毕鹤食指抵唇示意他们小声些。


“我来找怜怜,你们忙你们的。”


他摆了摆手,自己进了办公室。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办公室里的朱怜身上,走的很快,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助理们的欲言又止。


站在紧闭的门口,毕鹤咽了咽口水,润润嗓子,隨后他一把推开了,嗓音温润,“怜怜,我……”


他走了进去,只一眼,他就被面前的场景冻得僵在了原地,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他的喉咙,將那些话都扼在了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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