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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一听这边有新情况,顿时跑了过来,声音比洛薇还要大:“我们夏夏就是心肠好,礼貌的询问一下,你能不能不要自作多情,要是我们夏夏愿意,那还有你什么事儿?你不是要给慕南枝包扎吗,包啊,我看看你怎么包,来,开始你的表演。”


说著,她一把抢过医药箱,塞给了洛薇。


洛薇接过医药箱,赌气想要扭头给慕南枝包扎,但她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情?


平时就算是划破了一个小口子,也有佣人立马给她贴上创可贴。


她对著医药箱里的那些工具完全一脸懵。


慕南枝也根本不想让她帮忙处理,站的离她远远的。


眼看著大家一双双眼睛都看著她,洛薇顿时脸上泛红,眼圈也红了:“你们,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你们欺人太甚!”


说完,她丟掉医药箱跑的远远的。


安然翻了个白眼:“以为普天之下皆你妈啊,全都要惯著你。”


说完她把医药箱塞给高阳:“去管管你的朋友,真想看他失血过多呀。”


她也不想管慕南枝,但没人管,夏夏就要去给他包扎。


她还不知道他们两个,一会儿照顾不到就看对眼了。


真是让人头疼。


苏半夏跟慕南枝彼此看著,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慕南枝特別想过去抱一抱她,看看她有哪里受伤了没有,可是他刚刚走过去,就见苏半夏动了动嘴唇,隨即扭头走了。


他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


所以,哪怕是一起经歷了生死,他们之间的隔阂还是跨越不过去。


高阳拿著医药箱在他身边念叨著:“早知道你別跟洛小姐一起出来就好了,多好的机会,夏夏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可惜你现在有名义上的未婚妻,夏夏才不会吃回头草,说起来我也是,我已经决定好了,这回回去就跟叶悠说明白,我们两个都好几个月没联系过了,我比你冤枉多了,我那根本不叫女朋友……唉,你想什么呢?”


慕南枝的魂儿好像也被苏半夏带走了,他望著苏半夏离去的方向,眼底晦暗不明。


半晌扭过头,微微沉下了脸:“没事,你动作快点。”


高阳觉得自己就像个忙前忙后却不討好的老妈子,无奈的叹口气:“我真是该你的啊。”


齐天恒把狼的一口牙都拔了,隨后就把伤痕累累的狼放走了。


主要是队伍里也没人对狼肉感兴趣,他们找的食材也够多。


大家回到了驻扎的地方,开始生火准备晚餐。


洛薇一个人先回来了,坐在一旁默默抹眼泪。


往常她只要露出了伤心的神色,就会有很多人来哄她,但是眼前的这群人一点眼色都没有,只知道围著苏半夏嘘寒问暖,把她气的够呛。


最让她伤心的是,南枝死里逃生,居然也不肯跟她亲近一下。


难道在生死危机的时候,南枝就一点也没想过自己吗?


这个念头让她的眼泪流的更汹涌了。


苏半夏身上的伤口都是一些擦伤,她觉得不碍事,拒绝了慕枫要给她上药的提议。


慕枫虽然担心,但也知道苏半夏不是扭捏的人,如果需要她就开口,真的不需要自己凑过去也是自討没趣。


眾人开始准备晚餐,忙著把野味清理干净,还有一些野果也需要用溪水洗一洗。


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了事情做,忙忙碌碌的,营地热闹了起来。


只洛薇在远处看著,就干等著吃饭。


安然没好气的看向她:“真把自己当公主了吗?大家都伺候你一个人,给你一个人准备晚膳啊,你又没受伤,就不能过来帮帮忙?”


现场不论男女,全都忙的团团转,只洛薇一个人坐享其成。


她看到安然叫自己,一梗脖子:“你们照顾我一下不行吗,我又不是做粗活的人,不会做饭,总是做粗活手会变粗。”


说著她展示了一下自己刚刚做过美甲的手。


指甲有別人两倍长。


別说做饭,就是吃饭估计都比別人困难。


安然哼了一声:“这么尊贵,那你就別吃了,吃饭也是粗活,总吃饭人会变得粗糙,饿死得了。”


“你……”洛薇被懟的哑口无言,只能恨恨的道:“不吃就不吃,你们做的破玩意,狗都不吃!”


这会儿已经有几只野鸡和烤鱼在烤架上散发出了阵阵香味。


齐天恒拿著黄油罐,用刷子一层层均匀的刷上去,同时手下不停,把罗勒叶和细盐挥洒到空中。


野外就是这点好,什么食材都是新鲜的。


齐天恒又很喜欢烹飪,决定在姜允儿面前露一手,一边烤一边还跟姜允儿保证:“一会儿第一对鸡翅给你,我给你刷点蜂蜜吧?”


姜允儿忙著拍视频,只嗯嗯啊啊的点头。


翻滚的鸡肉上滴下油脂,油脂落到柴火上,发出劈啪劈啪的响声。


那股香味远远的扩散开来。


洛薇再怎么说自己不在乎,不想吃,但是她的肚子不会撒谎,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了,她还什么都没吃过。


这会儿闻到阵阵香味吹过来,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於是她委屈的用眼神追逐著慕南枝的身影,想让慕南枝去拿点给她先尝尝,结果找了半天,看到慕南枝坐在帐篷前面,正在蹲下身给苏半夏擦著药膏。


苏半夏坐在他身边,伸直了一条白皙修长的腿,慕南枝拿著棉签小心翼翼的给她涂药,眼神宠溺而又繾綣。


这一幕瞬间刺痛了洛薇的眼睛,她觉得自己简直要控制不住冲过去大闹一场了。


而慕南枝低头给苏半夏清理著伤口,丝毫没注意到洛薇的反常。


“疼吗?我再轻一点?”他眉头紧锁,看著苏半夏白皙的皮肤上被划出的一道道红痕,觉得心疼不已。


苏半夏抿了抿嘴唇:“我还是自己来吧,你去忙你的,你自己也有伤。”


他的伤还比她严重很多。


但慕南枝抬眸看她,眼神在夜色中尤其的亮,他伸出食指在嘴唇前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隨即又用棉签轻轻一划:“你知道,刚刚我在想什么吗?”


高阳给包扎好了,他走过来,看到苏半夏一个人挽起裤腿,准备擦药,就情不自禁的坐下来,情不自禁的开始帮她的忙。


两人之间似乎有默契一般,苏半夏本想拒绝,但拒绝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眼前闪过慕南枝为了救她,差点身首异处的画面。


於是就说不出狠心的话了。


慕南枝看著她,露出微笑,他这一笑,扯动了嘴角边的一点小伤口,让这个笑容都变得苦涩了:“我刚刚看见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我的第一反应是,就算是遇到了危险,但我还想再来一次,再回到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


他闭上眼睛,还能清清楚楚的回忆出,他们两个迷路了,他背著她走在星空下的画面。


还能感受到他们聊天的时候,他心里那种又是满足,又是愜意的感觉。


要是时间能够停滯在那一刻,该多好。


停在他们心意相通,看先彼此,决定谁也不拋下谁的那一刻,该多好。


可是没有如果。


隨著其他人赶过来,他觉得他们之间的隔阂又出现了。


有很多现实的问题,让他们被越拉越远。


苏半夏躲闪著他的目光:“不可能的,刚刚是没得选,但我还有齐家,还有妈妈和哥哥,还有属於我自己的责任和目標,这里面,不包括介入你跟洛小姐的感情。”


她也曾经无所顾忌的奔向他。


但得到的只有满身的伤痕。


所以她怕了,她有了经验,得到了教训,决定要远离他。


可惜心不受控制,没什么出息,还是忍不住会心动,会在心里燃起想要靠近的念头。


但她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任性了。


她没有理由去介入別人的感情,也没有必要毁掉现在完美的生活。


除了没有他,一起都很完美的生活。


更何况,当初分开的时候,她有多难受,花了三年的时间,那种窒息的感觉,依旧会让她晚上做噩梦,大汗淋漓的醒过来。


“不管你信不信,半夏,你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慕南枝目光灼灼的看向她,他现在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目標没完成,所以不能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但他说的是真的。


唯一爱过,並且现在也还在爱的女人。


当那头狼冲向她的时候,他几乎是想也没想的扑了上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倘若她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也不想活了,不如就一起死了算了。


倘若能用他的命换她的命,那他根本不需要思考,拿去吧。


左右他欠她的,早已经不是一条命还的清了。


他们就像是彼此缠绕,渐渐生长到了一起的两条藤蔓,早已经是对方的骨中之骨,血中之血,早已经分不开了。


只是在不能保证她的安全之前,他还不能过早的把她牵扯进自己的事情中。


那太危险了。


而他已经给她带去了那么多的痛苦,失望,折磨,不能再给她带去任何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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