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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保鏢带著去到陈总下榻的地方,冲了冲澡又换了身衣服。



蓝向庭全程冷著脸,路安寧也不理他。两个人较劲似的沉默不语。



这种情况一直延伸到两人再次回到沙滩派对,更延伸到出差之旅结束返航时。



这就是所谓的‘冷战’吧。



坐在飞机上,路安寧撇撇嘴,看蓝向庭一时事不关己的样子,她自己也觉得无趣,干脆闭上眼休息,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冷战还能延伸到什么时候。



海南的上空响起一声巨大的嗡鸣,飞机穿过云彩,呼啸而过。



再见了海南,再见了,这美丽的城市。



时隔几天再次回到公司,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路安寧买了两份礼物,一份给宋玉,一份给王凯。



“哇,安寧姐,你太棒啦!”宋玉高兴的拿到礼物,几乎忍不住要亲路安寧几口。



“安寧,谢谢你啊。”王凯接到礼物道谢。



“不客气,都是顺便买的。”路安寧笑著开口。



“啊,对了。”宋玉突然开口,“安寧姐,你不在的这几天,有个大叔来公司找过你,来了好几次了。”



“什么大叔?”路安寧皱眉问道。



“我听前台菲儿说,那人自称是你的父亲。”



父亲?!路安寧愣住,心里一瞬间涌起无限的恨意,对,就是恨!他还有什么脸来找自己吗?



“那大叔真的是安寧姐的父亲吗?”宋玉似乎没注意到路安寧异样的表情,继续嘟囔著开口,“应该不是吧,不然干嘛不给安寧姐你打电话,还找来公司……”



“宋玉!”王凯站在一旁,责备的拍了一下宋玉,努努嘴让她朝路安寧看去。



只见路安寧脸色发白,咽了口口水,困难的开口,“他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啊?”宋玉挠挠头发,“没,没说。安寧姐,你怎么了呀?”



“没什么。”路安寧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快去做事吧,我没事。”



路安寧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王凯跟宋玉站在一旁挤眉弄眼。



“安寧姐怎么了?”宋玉问道,“那大叔真的会是安寧姐的父亲吗?”



“不知道。”王凯无辜的耸了耸肩。



一个上午路安寧都如坐针毡,心里五味杂陈。



父亲?呵,他来做什么?他是来道歉的,还是来耀武扬威的?不论如何,她路安寧都不会再让他伤害母亲一次。



“安寧姐,安寧姐?”



“啊?怎么了?”路安寧连忙抬起头。



“安寧姐你有心事吗?怎么在发呆?”宋玉道。



“额……太累了。”路安寧勉强笑了一下,问道,“叫我有事吗?“



“哦,”宋玉抿抿唇,又说道,“前台说那个找你的大叔又来了,安寧姐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又来了,你果然又来了,果然是不会死心的。



“我,我下去看看。”路安寧跌跌撞撞从椅子上站起来。



“安寧姐,”宋玉看路安寧一脸失魂落魄,关心道,“要不要我陪你下去啊?”



“不用了,我可以的。”路安寧说完,就奔了下去。



“她要去那里?”刚从洗手间出来的蓝向庭,余光瞥见匆匆跑下楼梯的路安寧。



“楼下有人找安寧姐。”宋玉答道。



“谁?”蓝向庭纳闷。



“那人说是安寧姐的父亲。”



“父亲……”蓝向庭略一沉吟,想起路安寧的过往,心里一紧张,也忙往电梯方向奔去。



宋玉愣愣的看著接连跑出去的两个人,干脆心一横,也跟著下去了。



路安寧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到了一楼大厅,只觉得看到一眼看到大厅里那个背影时,心中还是涌出无限悲凉的感觉。



两年了,两年未见自己的父亲啊!



“夫人!”前台菲儿叫了一声,唤回了路安寧的思绪,“夫人,这位先生说……”



“恩,我都知道了,你继续做事吧。”路安寧冲她点点头。



“安寧……”路安寧的父亲路建国听到声音,连忙回头,仿佛积攒多年的感情只汇聚在这一生短短的称呼之中。



路安寧张了张嘴,只觉得嗓子里似乎堵了什么东西,让她发不出声来。



不过‘爸爸‘两个字,无论如何为,她是再叫不出来的。



“安寧,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路父往前走了几步。



“还好。”路安寧扯了扯嘴角,“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路父东瞧瞧西看看,“有些话不方便在这里说吧?”



“我觉得很方便。”路安寧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听他这样的语气,断然不是什么好事的。



“安寧啊……”路父凑上来,“真是女儿大了,有出息了,都当上总裁夫人了……真是,做父亲的真为你骄傲啊!”



“两年没见,你对我倒是一点都不觉得生疏。”路安寧哼了一声。



“我自己的女儿,从小看著一点点长大的,怎么会生疏呢!”



“好了。”路安寧无奈的叹口气,“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这是上班时间。”



“哎,別別別。”路父一下子拉住路安寧,明显的动作和大声的话语引起大厅里来来往往的行人的注意。



“放开我。”路安寧皱著眉小声呵斥。



“路安寧!”



身后突然响起蓝向庭的身影,路安寧条件反射性的回头,“你怎么过来了。”



“哎呀,这就是女婿吧?”蓝向庭还未开口,路父就已经抢著走过去,“这长的可真是一表人才……安寧真是好命啊。”



蓝向庭走过来,对於这种‘见家长‘的场面还真有点陌生,不知道该对眼前这位老人说点什么,干脆问路安寧道,“怎么了?“



“没事。”路安寧脸色有点尷尬。



大厅里进进出出的人看到总裁跟总裁夫人一起出现在这里,不免有些好奇,於是有的停下急匆匆的步子,三个五个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位是……”虽然明知道这人是谁,却还是礼貌的问了句。



“不认识,我们回去吧。”路安寧拉著蓝向庭就要走。



“什么不认识?!”路父突然提高声音,“是我你父亲啊,安寧,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天哪,是总裁夫人的爸爸啊!”



“是啊,怎么看起来挺寒酸的样子?”



“谁知道呢!”



“豪门內的事,外人怎么好插嘴!”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路安寧有些恼怒,喊道,“父亲?谁是我父亲?两年前我父亲就死了!”



“安寧!”路父眉毛一皱,严肃起来,“你怎么说话呢!当了总裁夫人就看不起我这个父亲了吗?!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呵呵。”路安寧嘲讽的一笑,“当初是谁先离开的?谁拋下我们母女不管的?!这个时候,你又来拿出父亲的身份压我吗?”



“压不压你,我始终是你的父亲!”路父一脸凶相,“你如今发达了就不管我了吗?你不管也得管,给我赡养费,不然,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原来是要钱来了。”路安寧心底冷冷的一片,“那你可能要白来一趟了,我没有钱。”



“没钱?!”路父一下子怒火中烧,“你堂堂总裁夫人怎么会没有钱?”



“钱是总裁的,是他自己赚的,关我什么事?!”路安寧气上心头,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很多。



蓝向庭站在一旁,虽然没有说话,却已经悄悄抬手,招来保安人员將大厅中看热闹的人‘请‘走了。



“你要是不给我前钱,我就去告你!咱们到法庭上说!”路父干脆拿出杀手鐧。



“《婚姻法》第二十一条规定‘子女对父母有赡养扶助的义务。子女不履行赡养义务时,无劳动能力的或生活困难的父母,有要求子女给付赡养费的权利。’”路安寧淡淡一笑,“你应该是要拿这个说事吧?”



“安寧你……”



“这条规定明確了子女应当履行对父母的赡养义务,”路安寧顿了顿,“不过,另一方面也明確父母要求子女给付赡养费的两个条件,一个是年老体弱、无劳动能力,另一个是生活困难。不符合上述两个条件之一的父母,无权要求子女给付赡养费。”



“我可是你父亲……你怎么能拿法律上的东西唬我呢?!”



“刚刚是谁说要去告我的?谁先拿法律压我的?”路安寧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刚刚她还抱了一丝侥倖,以为父亲是想她了才来看她的,以为父亲是由於愧疚想来看看母亲的,谁知道却是为了钱!真真可悲!



“安寧,还是请……这位先生去里面再说吧。”蓝向庭看著人群又有聚集之势,於是开口。



“不用了。”路安寧摆摆手,“还是请他走吧,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想告我,就尽管去吧。”



说罢,转过身就往回走。



“安寧!路安寧!“路父冲著她的背影喊道,”你不管我没事,可你弟弟怎么办?!他才一岁啊,他得了白血病,你要救救他啊!“



‘轰’!



路安寧只觉得浑身一震,她简直想仰天大笑,弟弟?她什么时候有了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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