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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安寧跟蓝向庭两人回到臥室,一时间氛围有些不一样。



“那个,你睡床,我还是睡地板。”路安寧有些尷尬的开口。



“不如,一起睡。”蓝向庭道。



“你,你开什么玩笑!”路安寧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用手紧紧抓自己的衣领,脸色通红,“谁要跟你一起睡啊,流氓!”



“咳咳……”蓝向庭看她一眼,笑道,“被你发现我在开玩笑了,不过……”



“不过什么?”



“咳咳,这栋宅子装的是中央空调,这个时候也不用暖气,”蓝向庭挑眉看她,“你这样睡在地上,很容易著凉的。”



“是啊,还有你这个传染源在旁边,”路安寧双手叉腰,俐落的打开衣柜,拿出被褥,气愤的说道,“你是在报復我吗?”



“报復你什么?”



“就是在公司跟你说的那些话啊!”路安寧趴在地上整理‘床铺’,说道,“小气鬼,我说的可是实话,你这个睚眥必报的傢伙!看別人热闹,还总爱耍人!”



蓝向庭坐在床边,伸手扯开自己的领带,说道,“你这是,咳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哼。”路安寧哼了句,转身盘腿坐到自己的地铺上,对著蓝向庭说道,“我倒是问问你,为什么又决定今晚回老宅了?”



“没有为什么。”



“切,”路安寧坏笑道,“是不是被本姑娘的大义凛然所感动,觉得有愧于婉清姨跟父亲,突然良心发现,就回来了?”



蓝向庭解衬衫扣子的手突然顿住,盯了路安寧两秒,说道,“我比较习惯裸睡。”



“恩?”路安寧看著他,大脑卡了壳,一时没明白他的话什么意思。



“你再这样盯著我,咳咳,”蓝向庭又解开一颗扣子,“我会不好意思。”



“靠!”路安寧连忙把脸別开,躺倒地上,用棉被將整个人包起来,“你快点关灯,真是,真是太可恶了!”



蓝向庭轻声一笑,长臂一伸,‘啪嗒’一声,轻快地將屋子里的灯关了上。



“你这个人真是的,”路安寧在被子里小声哼哼道,“每次想跟你谈点什么的时候,能不能认真一点,总是开玩笑。”



蓝向庭躺在床上,双臂交叉放在脑袋底下,清醒的眼神盯著天花板,无话。



路安寧等了半天不见回应,自觉无趣,转了个身想睡觉,却觉得身子一阵阵冷意。



被蓝向庭这个乌鸦嘴说中了!



果然秋天来了就是不一样,早晚都凉的很,但愿睡这一晚不要生病才好。



迷迷糊糊,意识渐渐远离。



“咳咳……”不知躺了多久,蓝向庭翻了个身,“路安寧,还没睡?”



他的声音在秋夜里显得有些清凉,路安寧没有动,清醒过来,只淡淡的说道,“恩。没睡著。”



“恩。”蓝向庭应了声又不再开口。



“你想跟我说点什么吗?”路安寧道。



“咳咳,没有。”



“没有吗?”路安寧吸了口气,“那就算了。还以为你会谢谢我,看来又要白高兴一场了。”



“……谢谢。”蓝向庭微微开口,“虽然不是当头棒喝,咳咳,你的话的確让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路安寧睁著眼,背对著蓝向庭,眼神认真,“那就好。”



“你觉得婉清姨,是真的对我好吗?”蓝向庭像个孩子一样,语气中带了太多不確定。



“当然。”路安寧信誓旦旦的说道,“你这个大老板应该是阅人无数,怎么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吗?”



“当局者迷。”



“也是,”路安寧叹口气说道,“母亲早早离开,父亲又娶了她,你会觉得本来就严厉的父亲对自己的一点点爱也被她分走了,所以才会对她避之不及吧?”



“路安寧,咳咳,你不犯傻的时候挺聪明的。”



“又来了,挤兑我。”



“路安寧,”蓝向庭没有笑,“等到我们契约结束,你要去做什么?”



“干嘛突然问这个?”



“突然吗?”蓝向庭眯了眯眼,“我们结婚已经半年多了。”这就意味著,契约结束、分道扬鑣的日子已经很近了。



“那你呢?”路安寧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挪威。”蓝向庭看著路安寧的背影,“去了,就不会回来了吧。”



“哦,”路安寧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道,“那很好啊,恭喜啊。”



“恩。”



“你去挪威这件事,父亲知道吗?”



“不知道。”



“那,”路安寧吞了口口水,“那对你要获得同意,岂不是很困难?”



“是啊。”蓝向庭舒了口气,“再难,也会去面对。”



“这才像你。”路安寧苦涩的笑了笑。





“那现在呢,知道之后有什么感觉?”蓝向庭的话里有一丝紧张。



“没什么感觉啊,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什么?”



“就是好奇你是怎么想的啊,”路安寧道,“我以为像你们这样的人会很温柔的,可你还是很man啊,梁哲也是。”



“……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



“那你是怎么看我的呢?会把我当女人看吗?”路安寧问道,“因为在我看来,你就是个男人啊,”



“我本来就是个男人。”蓝向庭不快道,“我们是正常人,不要整天拿著你那不发达的大脑胡思乱想。”



“我,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乱想啊,真是的。”路安寧问道,“听说你跟梁哲从小一起长大,是因为这样吗?”



“大概吧。”



“肯定是梁哲主动。”



“为什么?”



“女人的直觉。”路安寧分析道,“以你的性格,整天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如果不是梁哲主动,恐怕你一辈子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觉得吧?”



“又被你猜对了。”



“这叫有理有据。”路安寧裹了裹被子,“仔细想想你们这样也挺好的,等到你跟你父亲摊牌那一天,我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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