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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打!”文墨涵磨牙道,混帐南宫逸,原来都是你带坏了她!


萧曼见萧振的书房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想要约爹爹出去,必然有人传信,难道是口信?


萧曼往外走,正好遇到管家带著齐王夫妇进来,原来是南宫逸见她久不出来,担心她伤心过度,便进来探望。


“萧曼,你……还好吧?”南宫逸见萧曼容色憔悴,双目浮肿,不由得上前了一步,却被杜玉兰拉住了。


“多谢齐王殿下跟齐王妃关心,我没事。”萧曼看向杜玉兰,“齐王妃,您的身子恢復得如何了,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


“她没事,你也是为了救她。”南宫逸当即抢著说道。


杜玉兰藏在广袖下的手,几乎掐出血来,孩子是她心中的痛,不过看到萧曼如今悲痛欲绝,哭红的双眼,惨白的脸色,杜玉兰內心又涌出欣喜,怎么样,萧曼,感觉到痛了吗?你可知,我失去孩子的时候,比你更痛!


“用过茶了吗?”


“没有呢。殿下很担心你,毕竟萧將军死得那么惨,殿下怕你撑不下去,急匆匆的要来见你,好在你是个坚强的。”杜玉兰缓声说道,“永寧,你也不必太伤心,想必凶手很快就能落网。”


“借您吉言。”


杜玉兰上前,握住萧曼的手,柔柔道:“如今少將军远在边关,府中就剩下你们几个弱女子,大將军这一去,你们可怎么办啊,好在你早早定了亲,到时候嫁去文家,也算是有个归宿了,就是可怜了萧夫人,好不容易嫁了个夫君,不过一载,就守了寡,落个克夫的名声,以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玉兰,你胡说什么!”南宫逸连忙呵斥道。


“殿下,玉兰是真的担心,如今这將军府就剩下几个弱女子,偏生永寧以前又树敌无数,如今没了將军保驾护航,我是真担心有人上门找麻烦。”杜玉兰一副真心为萧曼好的模样,“你呀,还是早作打算。”


萧曼脸上的表情早已经冷了,静静的看著杜玉兰,她不傻,杜玉兰眼底的幸灾乐祸,她看得分明。


“多谢齐王妃关心,不过,將军府的事情,无需外人来操心。”萧曼一字一句道,“纵然我爹爹不在了,这將军府也不是谁都可以来撒野的!”


“自然,將军纵然不在了,余威也还是有的,你们暂时可以安心。”杜玉兰收回手,一脸从容道,“好在文大人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定然不会因为將军惨死,就跟你解除婚约,否则的话,我都不知道你该怎么活了。”


“齐王妃这话说得好生奇怪。”文墨涵冷声道,“曼儿该怎么活,何时轮到齐王妃来做主了?我瞧著齐王妃这样子,不像是上门来弔唁的,倒像是来落井下石的。”


“杜玉兰,你闹够了没有!”南宫逸將人一把拉回自己的身边,“萧曼,你別生气,她病了还没有好,说的都是胡话,都怪我不好,不该带著她过来的。”


“齐王殿下,既然齐王妃病了,就早些带著齐王妃回去吧。”文墨涵挡在萧曼的面前,“曼儿一向大度,不会计较,但是我这人比较小肚鸡肠,纵然將军不在了,也容不得有人在將军府撒野!”


“抱歉。”南宫逸拉著杜玉兰就走。


杜玉兰也不反抗,转过头,对著萧曼诡异一笑,张嘴说了一句什么,萧曼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指紧紧的攥成拳头,杜玉兰的口型,萧曼看出来了的,她说的是,痛吗?活该!


她本来跟杜玉兰没有仇恨,那日遇袭,她首要顾的是单羽嫣,顺手推了她一把,虽救了她性命,却导致她流产,杜玉兰因此恨上了她吗?


“曼儿,你没事吧?”文墨涵见萧曼脸色铁青,担忧的问道。


萧曼敛眉,收敛所有的情绪:“我没事,她说的是事实,將军府的处境,確实堪忧,而我也的確树敌无数。”


“你別听她胡说,她这是故意上门膈应你。”文墨涵劝解道,“要不,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外面有我们。”


萧曼摇摇头:“不了,我身为嫡长女,怎么能长时间不在灵前。”


萧振需要在家停灵七日,再葬入祖坟之中,与她娘亲合葬,萧曼去灵堂,让萧灵跟贺青衣去休息,她则是负责守在灵前。


令宣期间来过好几次,见萧曼虽然神色悲痛,但是神志清醒,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大人,我们不是来找永宁公主谈事吗?怎么就这么出来了?”隨行捕快疑惑的问道。


“在处理好大將军的身后事之前,她估计没有心情理我。”


这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在將军府门口停下,马车门打开,一名婆子搀扶著一名老妇人下来,快速的往將军府內而去。


“那好像是萧老夫人。”


令宣蹙眉,当即返身回去,萧老夫人这个时候回来,萧曼怕是要吃大苦头了,他虽然跟萧曼不对付,但是也不想萧曼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被人磨搓。


萧老夫人回来了,不少人都用看好戏的目光看著萧老夫人健步如飞,直奔灵堂而去,一进去,就开始嚎起来。


“我的儿啊!”响亮的哭声,惊得原本在小声啜泣的林姨娘瞬间忘了哭,抬头看著萧老夫人跌跌撞撞的扑向棺材,不过目光落到跟在后面的四小姐萧婷时,原本黯淡的眸子,瞬间充满光亮。


“我的儿啊,你怎么忍心老婆子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祖母。”萧灵连忙起身去搀扶住萧老夫人,“祖母,您要保重身体啊。”


萧老夫人使劲的拍打著棺材,哭得声嘶力竭,冬至前,她还想著,只要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的,她纵然回沧州去,也没有关係,谁知这一別,竟是永別。


“祖母……”萧老夫人这一哭,引得一屋眾人纷纷落泪,唯有萧曼不见一滴眼泪,脸上满是平静,这几日,她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冷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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