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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郎君,贺喜郎君,重得陛下宠爱。”宫人送走女帝后,欢喜不已,自家郎君终於又得部下圣宠了。



叶斐看著手指上的血痂,神色冷淡:“现在说恭喜,还为时尚早,陛下的心还在那人身上,纵然我能將人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郎君,贪多嚼不烂,总要一步一步来,陛下肯来邀月宫,就说明陛下心里还是有您的,只要您再加把劲,那么陛下很快就会回到您的身边的。”



“传令下去,关闭宫门,概不见客。”



“郎君,这是为何?”



“陛下不喜欢一个汲汲营营,张扬炫耀的男侍,她想要的是一个乖巧听话,又能明白她心事的解语花。”叶斐轻声说道,“我跟在陛下身边十年了,虽不说十分瞭解,可也瞭解七、八分,陛下宠爱澹台宫的凤郎君,这是不爭的事实,可陛下多情,这也是不爭的事实。”



“奴不明白。”



“碰的壁多了,碰得疼了,便会退缩,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纵然是陛下,也不例外,她再宠溺凤郎君,可在凤郎君那里碰壁多了,也会心灰意冷,我只要静待就好。”


裕盛帝京,朝臣隱隱不安,皇帝已经接连十日不早朝了,他们去拜见,都被拒之门外,如今偌大的朝堂都被楚王把控。


“父皇病体未愈,今日仍然由本王主持早朝。”楚王坐在议政殿最前面,语气自然,不怒自威。


“请问楚王殿下,陛下龙体究竟如何了?”当即有大臣询问道,“为何连臣等拜见都拒绝了?”


“父皇正在休养,各位大臣不必担心,等过些日子,父皇身体好些了,便会见你们的。”楚王不疾不徐的说道。


“楚王殿下,既然陛下久病不愈,不如將秦王殿下,齐王殿下都召回帝京吧。”刑部温尚书不温不火的建议道,“陛下病了,想必很是希望孩子们都在自己的身边。”


南宫彦瞥了一眼温尚书,嘴角勾出一抹笑容:“如今蓝月与云起结盟,甚至隱隱有跟北戎结盟的趋势,我裕盛被孤立在外,岌岌可危,三弟赶赴北戎,与北戎结盟势在必行,十三弟又出使蓝月,参加蓝月帝姬的成亲典礼,打探蓝月的真实想法,如此重要的人物,就因为父皇病倒,便要將他们撤回来,温尚书不觉得过於儿戏了吗?”


温尚书听了,缓声道:“臣只是觉得,陛下病了,三位皇子都在跟前比较好而已,若是楚王殿下觉得不妥,便罢了。”


南宫彦不由得看了一眼温勉,温勉此人最是狡猾不过,他无数次想將此人替换掉,可就是抓不到他丝毫的把柄,明知道他是秦王的人,他也莫可奈何。


“温尚书明白本王的苦心就好,毕竟你唯一的独子镇守边关,云起若是发难,首当其冲的就是温將军。”南宫彦这话说得颇有深意,使得温勉忍不住抬头去看这位看似温和,实则狠毒的三皇子。


“楚王殿下,老臣可否前去探望陛下?”这时,陈国公站了出来。


南宫彦神色不变:“国公,父皇不想见任何人,若是父皇想见国公的时候,自然会见,各位大臣,可还有事情上奏,若是没有,便退朝吧。”


陈国公上前一步,意图再说些什么,身边一位武將立马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陈国公咬牙,只能忍了!


如今楚王娶了和安郡主,两人好得蜜里调油,陈国公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了,哪里还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的女儿生产之际,产婆醉酒,大夫不在,偌大的楚王府,又没有別的女人,能做到此事的,唯有楚王!


楚王为了得到赵王的支持,竟然拿他女儿的命做投名状,还將他的外孙死死的掌控在手中,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他那可怜的外孙,便会性命不保!


陈国公拼命將眼泪憋回去,终有一日,他会叫这衣冠禽兽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早朝散了之后,陈国公埋头往外走,楚尚书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因为萧家兄妹叛逃,楚尚书也受到了牵连,虽然现在还是个尚书,手中的事情,大多都移交出去了。


“国公大人,走这么急做什么?”楚尚书快步走上去,与陈国公並肩而行,“国公,楚王怎么说也是您的女婿,您何必著急。”


陈国公一口恶气憋在胸口,双目瞪得大如铜铃,仿佛要將楚尚书生吞活剥了一般,他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情,便是將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楚王,可这人明知道他后悔,还要来他的心口戳刀子!


“楚尚书,你那好女婿叛逃,也就你还稳得住,若是陛下哪一日清算起来,你楚家满门,怕是日子不好过!”


楚尚书听了,脸上的表情不变:“国公说得是,我这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搬了家了,可若是国公再继续跟楚王作对下去,您的脑袋指不定就搬家了。”


陈国公脸色铁青,恨恨的盯著楚尚书:“你这是投靠楚王了?”


“国公说笑了,下官纵然是投靠楚王,楚王也不敢用下官啊。”楚尚书笑容满面的说道,“我们曾经跟萧家关係密切,能为楚王所用的,都投靠了楚王,不能为楚王所用的,如今是备受打压,而陛下久病不愈,一直不露面,我知道国公心忧陛下龙体,可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


“我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下官知道国公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国公就不担心身在楚王府的小世子吗?”楚尚书幽幽的问道。


陈国公的脸色终於变了,他最大的软肋就是他的外孙,可是他如今连楚王府都进不去,更遑论看他的外孙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


“多行不义必自毙,国公稍安勿躁,暂且忍耐,终有一日,国公能为枉死的裴小姐报仇的。”楚尚书压低声音道,“楚王將两位殿下指使出去,恐怕就是为了独霸朝野,齐王,暂且不说,您觉得秦王能是任由人捏扁搓圆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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