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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舒脚步一顿,半眯起眼看清走过来的女人。



“陈倩倩?”余清舒同父异母的妹妹,一朵名副其实的白莲花。



陈倩倩红唇轻勾,站定在她面前,“姐姐,你这是要搬出去了吗?”



“陈倩倩,这么些日子没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爱蹲在茅坑问香臭,明知故问。”



陈倩倩脸色一阵铁青,眼底燃起怒气的火苗。但很快,她压下怒火,又换上那副柔弱的楚楚模样。



“姐姐,我只是关心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关心?



只怕关心是假,看笑话是真。



风蘄面无表情地上前两步提醒,“少夫人,您该离开了,战总差不多该回来了。”



余清舒嘴角抽了抽,指著陈倩倩对风蘄道,“不是我不想走,狗挡在前面,我走不了,万一狗发疯咬我一口,算我的还是算她的?”



风蘄:……



陈倩倩当即红了眼眶,泪珠打转,好不委屈,“姐姐,我知道今天姐夫要跟你离婚,怕你难受,所以才放下工作过来看看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你的妹妹啊。”



“別,我跟狗不是姐妹。”余清舒赶紧撇清关係。


陈倩倩抿紧粉唇,脸上满是压下心里的怒火,娇弱道:“其实……不是我不让姐姐走,是……战总的意思。”



风蘄和余清舒同时怔了一下。



“战总知道我要过来,特地让我看著姐姐收拾东西走,不能让姐姐带走一样属於战家的东西。”陈倩倩目光落在余清舒边上的行李箱上,继续道:



“所以,还请姐姐打开行李箱让我检查一下。”



余清舒皱眉,“里面只有几件衣服,我没有带走战家的东西!”



陈倩倩上前两步,抢过行李箱,道:“姐姐,有没有带走不是你说了算的。如果姐姐真的没带走,又何必怕我检查呢?”



说罢,陈倩倩放倒行李箱,打开。



行李箱內,几件衣服凌乱的堆在一起,看上去似乎真的什么都没有。



陈倩倩她不甘心的將那几件衣服来回翻找,像是非要找到余清舒偷带战家财物的证据才甘休。



就几件衣服,陈倩倩愣是翻了十几分钟。



“看够了?”余清舒居高临下睨著陈倩倩。



“姐姐,我也是奉战总的命,还是搜仔细点比较好。”陈倩倩软声道。



“那你继续找,这几件衣服我不要了。”余清舒撇了撇嘴道,身上的酸痛还没散,实在没兴趣跟陈倩倩纠缠,她可不想等战司濯回来掐她脖子。



说完,她抬步绕过陈倩倩,往电梯处走,风蘄紧隨其后。



倏地,嘀一声。



电梯抵达三楼,门缓缓地两边打开,余清舒正想抬步走进去,忽然寒气直逼而来,周身的温度骤降零下,冻得她打了个寒颤,停下脚步。



先入目的是一双擦得程亮的皮鞋,视线往上移,战司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逕自撞进她的视野,逐渐放大。



“战总。”风蘄最先反应过来,低著头恭敬地唤了一声。



战司濯墨眸迸射出危险和寒凛,沉浓慍怒的声音从唇齿泄出,“余清舒,看来你忘了我今天早上说过的话!”



余清舒看到他就想起今早被掐住脖子喘不上气的窒息,心臟颤了颤,对他有本能的恐惧。



她梗了梗脖子,道:“记得。”



“记得?那你要怎么解释为什么你还在这里!”战司濯长腿跨步逼近她,厉声质问。



余清舒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到墙壁,退无可退。她闭了闭眼,只能硬著头皮对上他的视线。



“你应该问问陈倩倩。我想走来著,是她中途突然冒出来拦著不让我走,我才——”



余清舒绷紧下頜,解释到一半,陈倩倩突然上前,双目含泪打断她:



“姐姐,你怎么能说谎呢!”



余清舒心里忍不住骂娘,要不是陈倩倩这朵白莲花,她早走了,还犯得著遇上回来的战司濯?



还在这儿装白莲花。



陈倩倩一副快哭的样子,“姐夫,我只是听您的吩咐检查姐姐的行李,怕她带走了属於姐夫您的东西。姐姐……姐姐平时爱撒谎也就罢了,我没想到她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著说谎。”



战司濯听到陈倩倩说的话,想起余清舒以前的所作所为,面色愈发阴沉,“余清舒,你真当我不敢要你命?”



忽然,战司濯大掌扼住她的脖颈,她后脑勺狠狠地磕在墙壁上。余清舒来不及作反应,本能的扯他的手,后脑勺的疼让她头晕目眩。



“战——战司濯。”余清舒艰难的开口叫他的名字。



战司濯的声音如冰窖里冒出来的涔涔寒气,“谁允许你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好难受,余清舒怎么也掰不开战司濯的手。



风蘄见状,心里暗道不好,连忙道,“战总,少夫人要是出事了,董事会那些人肯定会借机声討闹事,到时候您想要集中股权的计画必然会受到阻拦。”



“滚!”战司濯低吼,扼住余清舒脖颈的修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不想死。



余清舒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扯他的手,感觉呼吸稍微好点后,猩红的眼看著战司濯。



“战、战司濯,我…要是、死、死了,那就是以战……战家少夫人的身份死的,將、將来你死了,我会葬在你墓边。”



她费力的挤出声音,脸色涨红,扯他手的力道越来越轻,只觉得空气稀薄,意识在一点点消散。



“余清舒,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葬在战家墓园!”战司濯声音阴冷,“你死了,我会让人一把火烧了你的尸体,骨灰丟进垃圾场。像你这样的女人,就该跟垃圾相伴!”



余清舒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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