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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倩倩朝后踉蹌好几步才稳住,双眼通红的看著余清舒:“你敢打我!”隨即咬著牙,朝不远处的下人命令,“你们两个,给我把她架起来!”
下人不敢磨蹭,依言,一人一边抓著她的手臂,梏住她。
余清舒本就身体不適,刚刚那一巴掌也算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抓著她的佣人力道十足,她深知自己挣不开,眸光冷了几分。
陈倩倩眸光阴鷙,箭步上前,用力捏住余清舒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扬起手,狠声道:
“你不是想打我吗?打啊!我看你该怎么打!”
“陈倩倩,你知道我的人生信条是什么吗?”余清舒吐出一口血来,艰难掀起眼帘,杏眸如淬寒冰,令人心生畏惧。
“人若犯我,十倍奉还。”余清舒讥笑,“所以,只要我活著,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今天的账,我也要你半条命来还。”
陈倩倩被她的眼神摄住,有一瞬的迟疑,但很快回过神来,咬著牙狠声:
“余清舒,你少拿这些话嚇唬我!你以为我会怕你这个废物不成!”
话落,几个巴掌接连落下,没多久余清舒的脸就肿起来跟个猪头似的。
打累了,陈倩倩才感觉胸口的气发泄完,高傲稍抬下頜:“刚才战总说的话,你们也听见了?”
“是。少爷说过,把她身上的衣服脱光,赶出去。”佣人低眸,复述道。
陈倩倩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满意的勾唇,踏著高跟鞋离开。
正值入秋,余清舒被佣人扒得只剩下一套丝质內衣,勉强遮住春光。
余清舒垂头闔眼,挣扎不了,索性就不挣扎了,任人摆布。
她很清楚,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佣人一人一边架著她往大门去。
怎么说也是少爷的女人,佣人即便对她討厌至极却还是知趣的走开,一路上除了架著她的两个女佣外,一个人都没瞧见。
管家敲响书房的门,里面传来战司濯沉浓的声音。
“进。”
管家应声推门走进来,稟报:“少爷,少——余小姐已经按您的吩咐丟出去了。”
战司濯正看手中的合同,目不斜视,冷冰冰的说:“她没说什么?”
“没有。”管家低著头,回答道。
战司濯冷哼一声,想起余清舒说的那些话,寒眸凝聚著一团戾气,重重合上资料夹,下命令:
“告诉她们,把那个贱人丟远点,別脏了家门口。”
闻言,管家心里一骇,应声:“是。”
……
城南,逼仄的地下室。
“不要!”余清舒猛地惊醒坐起身,大口呼吸,惊恐的看著前方。
臥室的门被人从外推开,看见余清舒醒来,他放下手中刚熬好的中药,渡步到床边。
“余小姐,你醒了。”他神情关切,道。
余清舒警惕的看著他,快速冷静下来。
“你是谁?”余清舒声音沙哑,戒备分明。
“余小姐见过我,不过在您很小的时候,所以不记得我也正常。我姓易,是您母亲生前的私人律师。”易律师笑道。
易?妈妈的律师?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余清舒忖了忖,“你……救了我?”
“是,我给您打电话的时候,有个路人接了电话告知我您晕倒了。不过,您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路人给您盖了件外套,我只负责抱您上车回来。”易律师解释道。
“那我身上的衣服?”
“喔,这个是我拜託隔壁住的婆婆给您换上的。”
余清舒这才稍松口气,眉头依旧紧皱,“你说你打了电话给我,是什么事?”
余清舒的母亲在她十三岁那年就死了。
现在突然出现一个律师,自然可疑。
易律师起身走出房间,不刻折返回来,手上多了一份文件,交给她。
“这是您母亲留下的遗嘱。”他说。
“遗嘱?”余清舒眸中闪过疑惑,她没记错的话,她亲娘走的突然,根本没有时间立下遗嘱才是。
否则,哪里还轮得著她那窝囊爹和白莲小三蹦躂。
“是的,您母亲生前曾委託我作为遗嘱的见证人,在您二十四岁生日时將这份遗嘱公开並转交给您。”
被易律师一提醒,余清舒才想起来,跟战司濯离婚那天还是她的生日。
“这份遗嘱內写明您母亲要將名下的财产交由您继承,其中包括余氏百分之十五的股权、她生前居住的別墅。”易律师继续道。
余清舒翻到最后一页,右下的签名栏上,“余晚晴”三个字映入眼帘。
“易律师,我昏迷了几天?”余清舒眸光轻敛,问。
“三天。”
余清舒合上遗嘱,从床上下来,眼底寒凛冷冽,道:“他们多了三天舒坦日子,够了。”
话落,她抬步就要往外走。
易律师问:“余小姐,您要去哪?”
余清舒在门口停下来,看了一眼手上的遗嘱,挑眉勾唇。
“去哪?当然是回家,收拾渣爹贱三和他们的女儿。”余清舒话落,打开门,大步流星走出去。
易律师听见余清舒说的那些话,有一瞬的晃神,好似看见了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余晚晴。
眼见余清舒走远了,易律师赶紧穿上西装外套跟上去。
……
城北,滨江別墅群,余家。
余清舒和易律师站在门前,连摁了几十下门铃,一声未落一声又急促响起,跟催命符似的。
管家疾步小跑出来,喊:“来了来了,谁啊!討命啊,按这么多声!”
话音落下,管家打开侧门,皱眉不悦的看向来人。
这一看,她愣住了。
余清舒勾唇,噙著冷意,“来討你们命的。”
“你你你……”管家脸色一白,被余清舒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冻住。-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