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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她进门就没对她说过一个字的陈海生,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让她別闹了。



余清舒转头看了一眼陈海生,忽然就笑了,笑得讽刺。



在陈倩倩丟花瓶的时候,她余光清楚的睨见陈海生有一瞬想要站起身阻止,可站到一半却又坐了回去。



而花瓶最后砸在陈倩倩脚下,逼得她慌乱之下撞倒花架时,陈海生却站的比谁都快,冲过去把陈倩倩抱在怀里,替她挡住了其中一个掉下来的玻璃瓶。



其实,她在来的路上將所有的记忆又重新过滤一遍,在別墅那天太过於仓促,所以她想对於陈海生,她或许遗漏了某些温馨的片段。



可惜,任她翻遍原身的记忆就是没有找到一丁点陈海生给她的暖意。



不管是刚才陈海生的举动,还是现在说的话,都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爸爸,我只是有点不懂的地方想要请教一下员警先生,你紧张什么?”



“你……”



员警刚才听了贾蔓兰说的话,只觉得余清舒要闹事,语气极不耐烦:“你要问什么?”



余清舒回过头来,笑著,看上去乖巧极了。



员警看见这乖巧的笑和眼底的澄澈纯良甚至不禁怀疑她真的动手伤人了?



“员警先生,房主有无权利同意谁能进来,谁不能进来?”她语速不紧不慢,声线透著一抹清甜,如甘泉般潺潺入耳。



“当然。”员警皱眉,只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毫无意义,浪费时间。



“那如果是房主不同意的人住进来,算什么?私闯民宅吗?报警有用吗?”她眨了眨眼,睫羽如扇,又俏又纯。



“私闯民宅?报警当然有用,你这问得都是什么问题!纯粹是浪费我们时间!”员警的耐性彻底被磨光了。



余清舒打了个响指,“多谢员警先生解惑,接下来,还请员警先生帮我把他们赶走,解决一下。”



眾人懵了。



贾蔓兰最先回过神来,牵扯唇角,语气有些不自然:“清舒,你在说什么啊!別胡闹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和倩倩有意见。这样,你要是有什么不满的,你就跟我说,我一定答应你。这次……我让倩倩给你道歉,好吗?员警先生很忙的,別让他们——”



“兰姨,你別急啊,她的道歉我不会忘的。”余清舒面色清冷,道。



贾蔓兰的话硬生生被堵了回去。



陈倩倩终於忍不住,咬牙切齿:“余清舒!你有什么资格赶我们走!要走,也应该是你走!”说完,陈倩倩又对员警道:“她早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了,你们不是员警吗?刚才不是还说私闯民宅吗?私闯的人是她!你们把她赶出去!”



“倩倩!別胡说!这个家是你爸爸的,这是你姐姐,你爸爸还没发话,你不能——”贾蔓兰眸子闪了闪,急声喝止陈倩倩。



陈倩倩红著眼转头看向陈海生,“爸爸,难道你就真的要看著余清舒这么欺负我吗?你看看我身上的伤!她一回来就要赶我们走,她算什么!”



陈海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本就因为余清舒一回来就闹得整个家不得安寧而压著火气,现在听到贾蔓兰忍气吞声含著泪,看陈倩倩身上的伤,怒火一下就被勾起来,沉声喊:



“余清舒,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字字入耳,清清楚楚。



余清舒明显感觉到左心口明显一痛,涌上来一股悲凉的情绪。



这个情绪不是她的,余清舒眉心微不可查的轻蹙了一下,脑海里隱隱生出一抹猜测来,但还没想明白,陈倩倩手伸过来就要拽她出去。



余清舒眸光一沉,握住她的手腕,手上力道加重,反手一折。



“啊——”陈倩倩的痛叫出声,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哢嚓,手腕脱臼了。



“余清舒!”陈海生怒喝。



两名员警的脸色阴沉到极点,没想到余清舒竟然真敢在他们面前动手!



刚才他们隱隱生出的怀疑一下就没了。



余清舒松开她,冷眼睥著,却对员警道:“员警先生,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她要对我动手,我要防卫,应该没错吧?”



“你把人的手腕弄脱臼,这是防卫过当!”员警沉脸,作势要上前扣下余清舒。



如果这个时候还不给余清舒一点教训,那他这个员警可就当得太窝囊了!



余清舒浅笑著,易律师长臂一伸拦下,挡在她的面前,“依据刑法第二十条规定,正当防卫明显超过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损害的,属防卫过当。陈小姐意图伤害我的委託人,我的委託人出於自我保护的意识,在不知对方下一步动作的情况下使其不能再次伤害自己,並未对陈小姐造成限度外损害。”


易律师敛了一下神色,继续道:“所以,员警先生,我委託人所做出的行为,仅为正当防卫。”



“你是?”员警脚步一顿,目光在易律师身上打量。



易律师说的其实一点也没错,是陈倩倩动手在先,余清舒虽然把她的手弄脱臼,但完全有理由说这是为了防范陈倩倩再动手。



易律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员警,“我是余小姐的委託律师,易霄。”



员警看了看名片,沉声问:“我记得你刚才说,是你报的警?”



“是。”易律师在员警威严的打量下没有露出丝毫的胆怯,身板挺直頷首。



“你报警是为了举报你委託人动手伤人?”另一名员警追问,有点不可思议,今天可算是什么奇葩的人和事都被他们两个给遇到了。



被委託律师举报自己的委託人?



易律师嘴角抽搐两下,“自然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他们的耐性已经没得一干二净,语气也变得越发不好起来,如果不是怕等会儿又要闹出什么么蛾子,他们早就甩手走人了!



易律师沉声:“报警的原因,刚才我的委託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什么?”



“请二位把他们赶出去。”易律师说著把手中的一份档递到他们面前,“原因,私闯民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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