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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舒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前世的记忆和今生原身的遭遇就像是洪水猛兽,在梦里不停的追著她不放。



她拼命地往前跑,潜意识告诉她如果停下来了,她就会被那些人拽入深渊,万劫不復。



眼看著就要跑到光亮处,余清舒露出一抹笑意,伸手想要抓住那抹光,突然一抹身影出现在了那束光下,余清舒看清了是谁后,脚步狠狠一顿,瞳孔不受控制的颤了颤,血色尽失。



“余清舒,你逃不了的。”下一秒,他从那束光里走出来,菲薄的唇一张一翕,墨眸阴鷙。




余清舒本能的往后退,墨色的瞳孔里倒映著眼前的男人。



“不要——”余清舒惊醒了,腾地一下坐起身,豆大的汗珠从额角话落,滴在被子上晕染开。



护士正好要给余清舒换针水,推门走进来就看到余清舒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的坐在床上。她走上前,温声:“余小姐,您还好吗?”



余清舒回过神来,还有些涣散的视线逐渐聚焦。



“我……”她看了看周围的装潢,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哪里,下意识的想问,却不想刚说了一个字就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无力,而且喉咙还有些疼。



她下意识的想摸一下脖子,护士赶紧握住她的手腕拦住,“余小姐,您脖子上还涂著药膏,不能碰,不然会把药膏蹭掉的。”



药膏?



余清舒眸光稍垂就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红痕,一瞬间,昏迷前她和战司濯之间发生的所有如电影般快速的掠过脑海。



她身上这些青紫红痕都是战司濯弄的。



“余小姐,您这几天不要去碰手腕和脖子上的伤,涂几天药膏,淤青就会散了。”护士见余清舒盯著手腕上的红痕,道。



她第一次进来看到余清舒脖子上的掐痕和手腕上那圈红痕时,触目惊心,到底是怎么样可怕的人才会对一个女人下这样的死手!同样是女人,护士不禁心疼,看余清舒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份可怜,“余小姐,如果您需要什么,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的。”



“可以帮我倒杯水吗?”余清舒哑著声音道,她每说一个字,脖子上的伤口就会被牵扯一下,疼得她皱了皱眉。



护士点头答应,赶紧转身给余清舒倒了杯温水。



余清舒忍著痛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喉,又问:“我昏迷多久了?”



“差不多四个小时了,余小姐,您肚子饿吗?要不我给您去食堂打点饭吧?”护士深情关切,问。



“不用了,谢谢。”



“就算你不饿,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饿不得的。”忽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季正茹双手插在白大褂里走了进来。



余清舒看向门口,这一看,她就看见了在门口守著的两个身穿黑色西装、戴著黑色墨镜的保鏢,胸前还有黑曜石制成的水滴形胸针,那是战司濯的人。



护士看到季正茹,乖巧的打了声招呼,“季医生。”



季正茹噙著温润谦和的笑,頷首以示回应后吩咐道:“去食堂打包一份清淡的粥送上来吧,孕妇不能饿著。”



护士点头答应后便把要给余清舒换上的药膏放下,推著车离开病房。



季正茹將药膏打开,坐在床边,说:“我帮你上药。”



话落,季正茹也不等她答应就用棉签沾了药膏在她脖子上的掐痕抹了薄薄得一层,隨后又在她的手腕上涂上,动作轻柔,神情细致认真。



“抱歉,答应你的事没有做到。”季正茹给涂好药膏后用纸巾裹著棉签扔进垃圾桶,看著她,有些自责道。



余清舒失笑摇头,“不用觉得抱歉,我应该跟你说声谢谢,如果不是你,只怕我早就死了。”她突然想到什么,下意识的放在小腹上,动了动唇正想开口,“季医生——”



“你放心,胎儿没事。”季正茹猜出她想要问什么,半途接过她的话道。



听到这个,余清舒才松了口气。



“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要生下这个孩子的话,就要好好养胎。你太劳累了,现在各项指標都卡在及格线上,这样下去对你和胎儿都很不利。”季正茹神情严肃道。



余清舒手放在小腹上,眸光流转,点头答应。



不多时,护士就打包好了一份粥走了进来,季正茹让护士帮忙盯著余清舒吃完后就离开了。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余清舒捏著调羹,余光再一次瞥见门外守著的两个人。



喝过粥后余清舒便以自己想休息的理由让护士去忙自己的了。



护士刚离开不久,余清舒便想给阿俏打个电话报平安。加上昏迷的四个小时,她已经失联五个小时了,阿俏本来就不放心余清舒跟贾蔓兰离开,现在又联系不上她,肯定会急得团团转。



如果只是著急担心,余清舒倒也不用这么急著给阿俏打电话。



她是担心阿俏会去找贾蔓兰问她的下落。到时候恐怕下落不但没问到,还会让贾蔓兰动了要对付阿俏的念头,让阿俏陷入危险。



余清舒想著便在房间找了一圈,十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



她的手机不在这里。



余清舒抿了抿唇,眸子闪了闪,隨即走向门口打开了门。守在门口的两人听到开门声当即站了出来挡住她往外走的路。



“余小姐,战总吩咐过了,您不能离开病房半步。”保鏢面无表情地说。



“……让开。”余清舒星眸冷了冷,道。



“抱歉,我们不能让您离开,请您进去。”两名保鏢仍旧无动於衷,冷著脸,生硬道。



余清舒抬眸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一一掠过,菲薄的唇轻掀,“如果今天我非要出去呢!你们难道把我打晕或者把我捆起来让我出不去吗?”



“如果您执意要出去,我们只能这么做。”



余清舒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眸光更冷了,如淬冰寒。她就站在门口跟两个保鏢对峙,过了许久,就在保鏢思忖著这么一直站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要跟战总说一声时,余清舒终於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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