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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顺叔就走了。



余清舒走进房间,站在床边打量著房间的格局和装潢,整体色调是温暖的浅杏色,鹅黄色的两米大床,地下铺著进口米兰绒地毯,目之所及能看见的尖角都被裹上了海绵。



“小傢伙,我算不算是沾了你的光?”她手放在小腹上低声说。



这个房间跟一个半月前她住的那个储藏室简直是云泥之別。余清舒走到阳台,这个房间的视野很好,站在这里正好可以看见夙园的后花园。花园正中有一个不大的人工湖,风掠过湖面泛起涟漪,偶尔几条金鱼从湖面跃起。战老太太还在世的时候总喜欢带著原主在湖边坐著喝茶聊天,那段日子大概是她在夙园最快乐闲情的日子。



那个时候哪怕战司濯对她冷漠,但因为有战老太太的关心,心里也是温暖的。



后来战老太太去世,战司濯回来的次数就更少了,除非余清舒亲自去战氏集团找他,否则根本就见不到他人。没了老夫人的庇佑,佣人对余清舒的態度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毕竟,一个不受自己老公待见的女人,即便受了欺负也不会有人替她出头。



顺叔要忙的事情多,加上年纪大了,即便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对余清舒多了几分尊重,但到底不可能事事顾得上。



叩叩——



有人敲响了门。



余清舒从阳台走进来开门,顺叔端著一碗东西站在门口,“余小姐,这个是燕窝牛奶。”



因为是刚挤出来的鲜牛奶,加热锅后散发出的奶腥味有些浓,余清舒闻著这个味道,胃里涌上反胃恶心的感觉。



“顺叔,我——”



话没说完,胃里的翻腾猛然加剧,她捂著嘴快速转身跑进浴室,手撑在大理石洗手台上,“呕——”



顺叔一惊,赶紧放下东西走进来,“余小姐,你没事吧?”



余清舒吐了好一会儿,最后实在吐不出来东西了停下来。她拧开水龙头,摆了摆手,缓了缓才道:“我没事。”



“那这牛奶燕窝……”



“我喝不了,顺叔,你拿下去自己喝吧。”余清舒走出浴室,看到桌上的那碗燕窝牛奶,捂著鼻子,闷声道。



“医生说了,这牛奶燕窝对胎儿是有好处的。”



余清舒看著那碗牛奶燕窝,又看向顺叔那执意的样子,扯了扯唇角,“顺叔,我就算现在喝下去了也一样会吐出来,那也一样是浪费。这样吧,我晚点再喝,行吗?”



顺叔看向余清舒,犹豫了。



“顺叔,我现在真的喝不下去。”余清舒声线绵软了些,因为刚吐了些苦酸水,音色带著一丝软糯的微哑,听上去就像是在撒娇。



“那余小姐好好休息,等晚上我再让厨房给你热一热。”顺叔对上余清舒的视线,最后还是妥协了,端起那碗牛奶燕窝准备离开房间。



就在顺叔要走出房间的那刻,余清舒突然叫住了他。



“余小姐,有什么吩咐?”顺叔转过身,恭敬的问。



余清舒看著顺叔,眸子闪了闪,“顺叔,战司濯……什么时候回来?”



阿俏还在家里等她回去,战司濯始终没有出现,摸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她总不能一直坐以待毙。夙园內外都有守卫,凭她的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可能逃出去,而且就算逃出去回到余家,战司濯还是能够找到她。所以唯一能够离开这里的办法就只有一个。



她要跟战司濯好好谈谈。



“少爷没有说。”顺叔道,“如果想知道的话,余小姐或许可以亲自给少爷打个电话问问。”



给战司濯打电话?



顺叔离开后,余清舒拿著手机才反应过来,她没有战司濯的手机号。准確来说是没有私人手机号,他工作号早就把她拉黑了。



她如果要联系他就必须给风蘄打电话。



余清舒坐在床边,看著手机萤幕上风蘄的电话号码,指尖悬在拨通的按键上迟迟没有摁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把手机反扣在床头柜上,隨即躺下了。



这通电话到底没有拨出去。



不是不敢,而是她很清楚,就算这通电话打出去了,战司濯也不会回来。与其这样倒不如先安下心来等。



战氏集团,33层总裁办。



叩叩。



风蘄敲门而入,將手里一份刚拿到杂誌递给战司濯,“战总,kd集团今早在华尔街期刊上正式公开了强尼的身份,同时fbi对强尼窃取商业机密,收受贿赂启动了正式调查。”



不出意外的话,强尼的职业生涯彻底到头了,而且还会面临fbi针对他的巨额罚款和牢狱之灾。一周不到,从风光无两,最有望成为kd集团执行总裁接班人变成人人唾弃喊打的间谍叛徒,对强尼来说是莫大的打击,商界更是因此震动了一番。



有人唏嘘一位商业天才的陨落,也有人好奇强尼到底招惹上了哪方大神,毕竟两年过去都没有露出过任何马脚,若说这背后不是有人在故意针对他,绝对没人相信。



“因为这次的事情,kd集团今早股市开盘后股价大跌,我们用散户的身份大量购买他们的股票,目前已经有百分之二的股权。加上之前从kd集团那些中小股东手里买下的股权,我们已经是kd集团的最大股东了。”风蘄继续汇报道。



直到那封举报强尼的邮件送到kd集团高层后,风蘄才后知后觉发现,战司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kd集团合作,参与他们的融资,分一杯羹。



他的目的很明確,他的野心不是止步於分一杯羹,而是整个kd集团。



战司濯眸光轻垂落在杂誌封面上,“kd集团专案组负责人暴雷”的標题格外显眼。



“战总,还有一件事。”



“说。”



“余小姐今天中午出院了,现在就在夙园。”风蘄道。



战司濯墨眸暗芒掠过,抬眸看他:“她什么都没说?”



“没有。”风蘄也有些诧异,道:“余小姐在医院的那三天除了刚开始醒来的时候跟保鏢爭执了一下外就没有离开过病房,不问也不闹。今天中午我给余小姐办好出院手续后,从医院回夙园,她也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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