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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蘄微愕,抬眼看向后视镜:“战总,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夙园了吗?”



“没有。”战司濯眸光深了几许,继续吩咐道:“风蘄,今天下午的所有行程取消。”



闻言,风蘄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周三中午一点四十七分,他没记错啊,今天是工作日吧?!



工作日,战总要取消工作安排会夙园!



风蘄看著后视镜,有些没回过神来,这可是他在战司濯身边两年之久从未遇到的事。



“是。”风蘄连忙应道,压住心里的激动。



取消下午的行程,也就意味著他也有半天的休息时间,能不激动吗?



战司濯眸光轻敛,指尖在大腿上有节奏的轻敲。



……



一个小时后,迈巴赫驶入夙园,平稳的停在前庭花园的空地上。



这还是战司濯第一次中午回来。



顺叔端著余清舒吃过的午餐从二楼下来时,迎面撞上战司濯,怔愣了一下:“少爷?”



“嗯。”战司濯淡淡的瞥了一眼他手上的餐盘,眉头轻蹙。



这些饭菜看上去只动过一两筷。



顺叔顺著他的的视线看向手里的餐盘,解释道:“少爷,余小姐说她不是特別想吃,让我晚些再送上去。”



“她没闹过?”自那天后,战司濯接连三天都在公司睡的,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天余清舒看他的眼神,他就下意识的不想回来。



他不想看到她那个眼神。



说来可笑,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生出躲避的念头。



“没有,余小姐这三天都安安静静的在房间里待著。”顺叔回道。



战司濯墨眸沉了沉,闻言不知在想些什么,抬步往楼梯的方向走了两步,忽然又顿住,对顺叔道:



“去把她叫下来。”



顺叔一听,有些意外,但生怕战司濯会改主意便赶紧应声,亲自上楼去叫余清舒。



与此同时,另一厢,余清舒正拿著笔在本子上写著东西。



没一会儿,白纸上便有了几行字。



1。余氏股份



2。廖毅、钟茵茵



3。阿俏



4……



笔尖落在“4”上半晌,突然响起敲门声,隨即顺叔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余小姐,少爷回来了。”



余清舒拿笔的动作一顿,笔墨在纸上微微晕染。



她看著纸上的那几个字,这些都是她在离开之前需要安排和解决的,这也就意味著不能一直被关在房间里。



不是没想过直接从阳台跳下去,反正也不过才两层楼高。



可她怀孕了,不能隨便冒这样的风险,而且就算从这个地方跳下去,她还要躲著佣人从夙园出去,万一不小心被撞见,那她下次想逃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战司濯改主意。



而且,在阿俏被救出来之前,她不能让战司濯产生任何疑心。



余清舒眸子轻闪,思绪在心里翻腾了一会儿,很快便下定了决心,这段时间不论如何都不能再跟战司濯有爭执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余小姐?”门外,顺叔等了半晌没听到余清舒的回应,又唤了一声。



“我在。”



余清舒將白纸撕成碎片丟进垃圾桶,隨即起身开门,眸光轻敛:“顺叔。”



“余小姐,少爷请你下楼。”顺叔道。



正合她意。



余清舒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好,我换件衣服就下去。”



没多久,余清舒便换好衣服从臥室出来,顺叔跟在她的身后,眼看著就要到客厅,他忽然停下脚步,叫住她。



“余小姐,等等。”



余清舒转过身看向他。



顺叔犹豫了一下,隨即语重心长道:“余小姐,听我一句劝,等会儿可千万別再像之前那样跟少爷强了,好好跟少爷谈,说不定他也就不会再关著你了。”



“……好。”



“少爷这个人吧,虽然有时候比较不讲人情,但其实很多时候还是好讲的。”



好讲?



余清舒一听,心里忍不住腹誹,要是战司濯是好讲的,那大概母猪都能上树,太阳大从西边。



虽然不认可,但她知道顺叔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她好,余清舒笑道:“我知道了,顺叔,你放心,我不会再跟他吵了。”



话落,余清舒转身走进客厅。



刚走进客厅,男人的身影便映入眼帘,他坐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交叠在一起,裤脚缩上去了一点,露出黑色的袜子,全身上去透著一股子清冷矜贵。



战司濯看到她身上穿著的衣服,神情微沉:“上去,把这件衣服换了。”



“……”余清舒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战司濯说了什么。



换衣服?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只是一件休闲的裙子,並没有什么出格或者奇葩的。余清舒轻咬后槽牙,这样一条裙子是又哪里惹著他了?



她下意识想要反驳他,余光忽然瞥到顺叔挤眉弄眼示意她千万不要跟少爷吵架的神情,深吸一口气。



不生气。



生气是魔鬼。



只要再忍一小段时间就好了!



余清舒牵动唇角,“好,我现在就去换。”



说罢,她转身离开客厅,逕自回了臥室。



战司濯明显感觉到余清舒刚才想要生气的情绪波动,却见她这么乖顺的答应下来,墨眸半眯,暗芒轻动。



不刻,余清舒又下来了。



“换。”战司濯只看了一眼,又道。



“……好。”余清舒咬了咬牙,忍著!



一味忍著的后果就是余清舒接连换了好几身,后面她实在是没耐心了,刚答应了顺叔绝对不跟战司濯吵架,谁知道一开始就不顺利。



战司濯就是故意的吧。



见他眼睛抬也不抬一下就又丟了个“换”字,余清舒不禁有些冒火:“战司濯,你是故意的?”



话落,两道视线齐齐落在她的身上。



战司濯抬眸看著她,面无表情,没说话。



而另外一道视线就是顺叔,他站在沙发后面候著,正好面对著她,可以清楚的看见他听见她说出这句话时,叹气扶额的样子。



余清舒压了压火,坐在沙发上,语气缓了缓,商量道:“你一直让我换,但不告诉我到底要我穿成什么样,那我要换到什么时候去?我是个孕妇,就算医生建议要多运动也不是这么运动的吧?我可以换,你总要告诉我,你究竟要我穿什么样的。”



“……”



战司濯没说话,就在余清舒寻思著该不会这货又生气的时候,他忽地起身走出客厅。



过了一会儿,见余清舒没跟上来,他脚步顿住,背对她道:“不是让我告诉你要换什么?”



余清舒眨了眨眼,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外,太阳没从西边起啊。



顺叔见她没动,赶紧小声提醒:“余小姐,少爷在等你呢。”



余清舒回过神,“哦”了一声,起身跟上战司濯。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现在看来,这货也不妨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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