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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战司濯冷声命令。



值班经理打了个寒颤,连口气都不敢多喘一下,转身就要走,恨不得一步走到门外。



“站住。”眼看著就要走到门口,身后倏地传来战司濯冷硬的声音,值班经理一哆嗦,险些后搅拌前脚摔一跤。



“战总,还、还有什么吩咐吗?”



战司濯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药盒上,没说话,值班经理很快反应过来,把手上的药盒放下,余光小心翼翼地扫了眼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的余清舒,快步离开。



砰的一声。



包厢的门戛然关上,將门外的光线挡住,包厢內又陷入了昏暗中。



余清舒握住手腕,用指腹轻揉两下,结果就只是两下都疼得她忍不住倒吸凉气。要是值班经理晚进来一步,只怕她的右手今天就直接废在这里了。



战司濯看著她垂著眼,揉著手腕的样子,幽暗的眸光深邃。



“你怎么知道我常吃的药是这个?”战司濯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些,但入耳还是有些冷意。



余清舒抬眼看向他,勾著唇角,轻讽道:“你不是知道吗?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君合会所,知道你在这里喝了酒不舒服,还知道你胃疼会吃什么牌子的药,当然是因为我收买了你身边的人啊。”



战司濯皱眉,眉眼间掠过一抹不悦,但一想到自己很可能误会了,便压下心里的怒火。



余清舒揉了半天也没让手腕的痛感消减,这会儿才懒得管战司濯是不是开心,心生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反正她不开心,谁也別开心!



拔老虎毛这种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干。



“……顺叔告诉你的?”战司濯在脑海过了一遍可能性,沉声问。



余清舒望著他,没有否认。



借著投影屏折射下来的光线,可以清晰的看见余清舒有些苍白的脸色,跟手腕上那圈红痕一起映入眼帘,格外刺眼。



战司濯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很快,那端便接起,他冷声命令;“把药箱送上来。”



隨即,俐落地掛断了通话。



不出一分钟,包厢的门便被人敲响。



“进来。”



只见门被人从外面缓慢的推开,刚离开没多久的值班经理又折返回来,手里还多了个白色的药箱。



“战总,药箱……是您受——”



“药箱放下,滚出去。”战司濯截然打断值班经理的话。



闻言,值班经理果断放下药箱,逃也似的离开包厢。包厢的门刚关上,战司濯拎起药箱,看了眼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余清舒,抬步走过去。



“手。”战司濯放下药箱,打开,在里面找了一下,很快就找到自己要的东西,捏著一管药膏,道。



余清舒看见他手里那管药膏,当即了然他什么意思,下意识把手背在身后,“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会处理。”



让战司濯帮她涂药膏?



那她寧可这么疼著回到夙园。



谁知道等会儿涂著涂著会不会又因为踩著他哪个雷区后,突然力道一重,直接把她右手废了。



想到这,余清舒就感觉自己手腕的疼加剧了。



他眉头轻蹙,嘴角拉直,捏著药膏的指节紧了紧,儼然是对余清舒这样明显排斥他碰她的態度有些不悦。



“余清舒,把手伸出来。”他耐著性子,语气不容置喙。



余清舒正想摇头拒绝,战司濯像是知道她会说什么似的,先一步道:“或者,你想今天把手废了也可以。”



“……”赤裸裸的威胁!



余清舒抬眸瞪他,她丝毫不怀疑战司濯这句话的真实性。



这可是个想著把她腿打断的混蛋,区区手腕而已,算得了什么!



半晌,她把右手伸出去。



战司濯的手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她的手腕握住,直到这一刻,他才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手腕有多细,盈盈一握,仿佛只有一层皮肤裹著骨头,一点肉都没有,加上肤色是冷白调的,她皮肤下青紫血管格外明显。



握住的那瞬,他明显感觉她的手腕微颤。



是人体躲避危险的本能反应……



对於她来说,他是危险。



战司濯意识到这点,心臟好像被什么东西堵著,闷得发紧,甚至还隱隱作痛。



余清舒目光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手腕,生怕男人一言不合,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把她手腕折了。大概是因为紧张,她全身都是紧绷的,甚至撑著沙发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攥成了拳。



她现在就像个张开了全身刺,处於防御状態的刺蝟。



战司濯用棉签沾了药膏,给她的手腕上药。



冰凉的药膏碰触到红痕的那刻,一阵冰凉,將火辣的痛感压下去了不少。



不知不觉,刚才两人针尖对麦芒的尖锐气氛散了,包厢內安静的很,只有他们之间相互交缠的呼吸声,氛围格外的融洽。



战司濯坐在茶几边上,一只手握住她手腕往上一点的位置,一只手用棉签点涂。



茶几和沙发之间的过道也就一臂之宽,两人相对而坐便会靠的很近,余清舒只要稍稍抬眼就能看见他微垂的睫羽。



他的睫毛多而且密,长长的。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男人的眼睫毛居然也可以这么多,而且还长。



这得有多少根啊?



余清舒想著,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上身正朝战司濯那边倾过去。



忽然,只见她盯著那双墨眸微动,眼帘掀起,猝不及防的与她对视上。



余清舒从他黝黑的瞳孔里看到两个小小的自己,一怔。



战司濯看著她那双大眼,脑海里不受控的想起先前余清舒恨意满满的看著他的样子。下意识的,他移开了视线,落在了她的粉唇上。



她没有涂口红,本身的唇色粉粉的,像含苞待放的鲜花似的,而且还有点像果冻,看上去软软的。



就是不知道吻上去是不是也这样?



余清舒冷不丁的探到他眼底如幽潭般的寒意,快速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跟战司濯靠的这么近,直了直身板想拉开距离。



却不想上身刚往后一点,攥著她手腕的那只手忽地用力,把她拽了回来。



一片阴影驀地落下来。



“战——唔——”



战司濯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余清舒瞪大双眼,瞳孔也跟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嗡的一声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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