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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嘉佑站直了身板,像个没事人似的易一笑,“余大小姐,你现在还打算走吗?”



这话听上去就像是在说“你还敢走吗?”



余清舒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盯著他半晌,心里骂了一万句,但一想到自己要离开的计画,只能生生压下这口气,选择暂时妥协。



“时少,你想做什么?”



时嘉佑满意的一笑,手又一次习惯性的想要往她的肩膀上搭。



但手还没放上去,刚才那道凌冽逼人的视线又一次投过来,仿佛只要他的手搭上去,下一秒这只手就会废掉。除此之外,他明显感觉到腰上有什么东西正抵著自己。



他垂眸,银光撞进视野。



余清舒不知什么时候拿了开瓶器,尖端正抵著他的腰后侧的位置。



时嘉佑狭长的眸半眯,“余大小姐这是想动粗?”



余清舒抬眸眨了眨眼睛,那双明眸总是给人一种纯良无害的感觉,“如果时少管不住自己的手脚,我不介意帮一把。”



“……”时嘉佑嘴角抽搐了两下,这夫妻两怎么一个比一个狠?



时嘉佑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不等她反应过来,拇指按住她手腕上的穴位,余清舒感觉自己腕上失力,旋即手里开瓶器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女孩子家家的,喊打喊杀不好看。”时嘉佑勾唇一笑,將开瓶器往后侧一扔,精准的落入侍生的手里。



余清舒轻怔。



时嘉佑做了个“请”的动作,“余大小姐,落座吧?”



余清舒回过神,秀眉轻拧打量著他,时嘉佑还是那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人难以想像他刚才夺走开瓶器时的熟稔俐落。



……



余清舒一落座,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在她的身上各种打量。



范如烟咬了咬下唇,明明今晚是她的主场,可自从余清舒出现在这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好像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这种不甘的感觉在心里如野草疯狂滋生,她猛的灌了自己一杯红酒,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声响清脆,一下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范如烟看著余清舒,眸底的火苗几乎压抑不住要往外迸,“这样干喝酒没意思,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打发一下时间,热闹一下?”



余清舒自然也感觉到了范如烟看向她的视线,她想,如果范大小姐看她的眼神能够化为实物,那一定是刀子,而且还是上百把刀子直扎她心臟的那种。



时嘉佑一听,来了兴致,赞同道:“好啊。”



大概是被时嘉佑坑了几次,余清舒一听到他答应,下意识便觉得他心里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抬眸看了他一眼,后槽牙轻咬了两下。



“可是要玩什么游戏呢?”有人问。



“真心话大冒险如何?”不等范如烟说话,时嘉佑往后一靠,坐姿慵懒,道。



“好,那就真心话大冒险。”范如烟看向余清舒,掀唇道:“余清舒,酒你不能喝,游戏你该不会也不能玩吧?”



范如烟不再掩饰自己对余清舒的敌意,在场的人顿时恍然反应过来。



“不会吧?余大小姐总不会是这么扫兴的人吧?”有平时跟范如烟走的比较近的千金小姐勾唇讥讽附和。



余清舒抬眼看著范如烟。



冷不丁的对上余清舒的视线,莫名的,范如烟心里漏跳了一拍,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阵阵心虚。



明明光线这么昏暗,可她还是能感觉到余清舒看过来的压迫感。



可一想到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是主角,便当即挺了挺身板,直直对上余清舒的视线。



倏地,余清舒勾唇轻笑一声,“好啊,不过真心话没意思,不如直接大冒险,如何?”



“直、直接大冒险?”范如烟怔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冷哼一声,“余清舒,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別玩不起!”



余清舒喝了口果汁,没说话。



范如烟咬了咬牙,吩咐侍生拿扑克牌过来。



不刻,侍生將扑克牌拿了过来,时嘉佑抽了四分之一的牌,嫺熟的洗牌后再重新递给侍生。



侍生將牌展开,让在场的人自由抽牌。



时嘉佑抽了一张牌,看了一眼,长臂懒懒地搭在沙发靠背上,掀唇说规则:“只有一张红桃k,谁要是抽到,谁就是贏家,可以任意指派一个人做一件事。”



很快,侍生手里的牌已经过了一圈,到了余清舒面前。



只剩下两张牌了。



余清舒眉梢轻动,也没过多犹豫便拿了一张。



“誒?怎么还多了一张?不是刚好够人数的吗?”有人疑惑出声,“谁还没有拿?”



“好像战总还没有抽牌。”又一道声音响起。



顿时,其他人都噤声了,谁也不敢上前去问战司濯要不要玩。



对於战司濯,这些人既看不起又怕。



他们自持身份,无一不是豪门正室所生,所以在他们眼里,战司濯这个私生子就是不入流的。



可偏偏他们这个看不起的私生子如今是战氏集团的一把手,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的家族在帝都连生存的余地都没有,所以他们怕,怕自己哪一句话不小心葬送了整个家族。



侍生一听,下意识看向吧台,男人坐在那里,整个人置身於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他脸上此刻的表情,无法捉摸他的心情如何。



就在他犹豫著要不要把牌送过去时,男人动了。



战司濯朝著这边走过来,侍生紧张的把头往下一低,只觉得周身的空气有些凝滯,紧接著,一双皮鞋映入眼帘。



“牌。”强势而寒凛的声音冷不丁的从头顶灌下来,侍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因为紧张,侍生没听清战司濯说什么,一脸战战兢兢:“什、什么?”



战司濯剑眉微蹙,眉眼一闪不耐,直接从他手里拿过那张牌,而后走向沙发,好巧不巧就站在了时嘉佑坐的位置边上。



时嘉佑抬手摸了摸鼻尖,轻咳两声,他今晚拔老虎毛拔的够多了,要是再不识趣点,只怕下一秒就可以打包打包去非洲挖矿了。



他快速站起身,“这位子不好,都没抽中红桃k,我换个风水好点的。”



说罢,他便逕自坐在了另一边。



战司濯落座,余清舒捏著牌的手紧了紧,周身顿时被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包裹住,压制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战司濯的加入,其他人的神经也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红桃k在谁手上?”时嘉佑自觉地当起了主持,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放,问。



“在我这里。”有人举了举自己手里的牌,“按规矩,我贏了吧?既然这样,那就——”他视线在场內徘徊了一会儿,道:“三号牌吧。”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牌。



余清舒瞥了眼自己手里的牌,四号,不是她。



“三号是谁?”有人出声问。



“我。”冷而低沉的声音驀地从耳畔响起,余清舒拿著牌的手顿了一下,顺著声音侧头抬眸看向边上的战司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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