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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如烟看到战司濯离开包厢,目光沉了沉,起身便要跟出去。



“范大小姐这是要去哪?”时嘉佑余光瞥见身后走过来的身影,唇角一翘,转过身,正好挡住了范如烟的去路。



“我……我出去透个气。”说完,范如烟迈步想绕开时嘉佑,往前走。



时嘉佑眸光流转,不动声色的往边上移了移,又一次堵住她的路。



包厢门戛然关上,战司濯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



范如烟皱了皱眉,看著杵在跟前的时嘉佑,“时少,你挡著我了,麻烦让一下。”



“不好意思,没注意。”时嘉佑双眉一挑,侧开身。



眼见著战司濯就要走远,范如烟也不管时嘉佑是不是故意的,迈步往前,步伐略显急切,逕自推开包厢门往电梯方向追了几步。



可装潢奢华大气的走廊里,除了刚从包厢里出来的女服务生外,空无一人,哪还有战司濯的影子。



范如烟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抿紧了唇。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光听声音



难道是司濯?



范如烟脑海一闪,眼底微亮,转过身,还没看清来人便高兴地扬唇:“司濯,你——时少,怎么是你?!”



她嘴角的笑意凝滯在唇边,看著眼前的时嘉佑,神情驀地沉下来。



“看到我,好像让范大小姐很失望?”时嘉佑双手插兜,那双桃花眼轻弯,眼角处的泪痣透著股玩味。



“你跟著我?”范如烟敛了嘴角的弧度,质疑的看他。



“这好像从包厢出去也就两个方向,就因为我刚好也想出来透透气,跟你走了同一个方向就说我跟著你,范大小姐的论断未免下的太主观了点。”



“我……”范如烟张了张唇,明知道时嘉佑分明就是故意的,可他说的有理有据,让她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话来。



而且对上时嘉佑含著戏謔的双眸,总有种被看穿了一切的感觉,这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恼怒,但转念一想时嘉佑背后的时家,她只好深吸口气压下这股冲动。



时家虽然没有战家强盛,但实力也绝不容小覷,不是她可以隨隨便便招惹的。



战司濯是范逸春的学生,闞心珠又是她的小表姨,所以不论她闹什么脾气,战司濯都多少会看在这两层关係的份上不过多计较。



可时家不同。



时嘉佑可不会看在范逸春和闞心珠的份上对她多加包容,尤其是现在范逸春离开了帝都,没人能护著她。



所以即便知道时嘉佑故意跟著她,她也必须忍下来,“是我想多了,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时少散步透气了。”



司濯走的时间还不长,说不定他没有坐电梯下去,而是走了左边,她现在追过去还来得及。



一边想著,范如烟一边抬步往另一个方向走。



却不想她刚转身走了两步,时嘉佑也跟著转身,范如烟脚步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眉心轻拧,有些摸不透他到底是想做什么,可想到刚才时嘉佑有理有据的懟她,她只好继续往前走。



两人一前一后,再次从包厢门口走过。



范如烟走了一小段也没发现战司濯,再加上时嘉佑一直跟在她身后,让她越发的烦躁。



驀地,她停下,眉眼染上恼怒,猛的转过身,怒道:“时嘉佑,你到底想干什么!”



时嘉佑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



范如烟深吸口气,看著时嘉佑这张妖孽一样的脸,总觉得一团棉花堵在胸腔,梗得难受,“时少,你刚才说只是恰巧跟我走了同方向,那我换方向走,你也跟著换了和我一样的方向,这回你还要说没有故意跟著我吗?”



“哦,我这次是故意跟著你的。”时嘉佑一脸坦然。



范如烟以为他又会扯出什么理由来懟她,却不想他直截了当的承认,反而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脸上的神情僵了僵,一时语噎:“你……”



“我这不是想著范大小姐要散步透气,我正好也有此意,两个人一起总比一个人好,所以我这不就跟著你一起吗?而且,这大晚上的,君合鱼龙混杂,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到处跑,要是不小心被人欺负就不好了。”



范如烟:……



要是这话换了別人说出来,尚且有点可信度,可偏偏从时嘉佑的嘴里说出来,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信度几乎为零。



“还是说,其实范大小姐不是真的想要散步透气?”时嘉佑饶有兴味的垂眸看著她微青的脸色,弯腰倾身靠近她。



他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范如烟狠狠地怔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



“我……”



“这样看来,倒是显得我多事了。”时嘉佑故作失落的叹了口气。



-



另一厢。



余清舒从包厢出来后便慢悠悠地往左边走了一小段距离,而后走进一个空荡荡的包厢內待了一会儿。



负责跟著她的服务生看著她坐在这里,有些不解。



约莫过了五分钟,就在服务生以为余清舒打算一直在这里等著的时候,她却起身走出门外,轻车熟路的继续往前走,但每走一段距离,余清舒便又会进一个空包厢里等著。



起初,服务生还觉得这是余清舒想拖延时间。



可接连几次每次余清舒出去的前半分钟左右就经过一个男的与她恰好错开,服务生不禁奇怪,怎么就这么巧?好像余清舒总能提前知道前面有什么人会经过这里一样。



走廊七拐八绕,走一段路就有分叉转口,就算是有目视千里的能力也不可能知道转交口过来的人是男是女吧?



不单单服务生奇怪,包厢內那些等著看戏的少爷千金们也皱紧了眉头。



“怎么回事?余清舒该不会是作弊了吧?这么玩不起?”



“就是,真他妈邪门了,就没撞见一个男的?!”



“二十分钟了吧?还行不行了!”



“臥槽,我没看错吧?她居然还在玩游戏?这么肯定自己不会遇上个男的?”



“呵,说不定是男的都躲著余清舒走呢。”有女人看见这些公子哥们一个个目不转定的盯著萤幕,隱隱泛酸,不过是个废物弃妇,有什么好看的!



而就在这时,范如烟和时嘉佑正好走了进来,听到他们的对话,齐齐朝萤幕看过去。



时嘉佑看著余清舒一脸淡然的往前走,心里也不由得诧异,这还真像是见了鬼。



范如烟垂在身侧的手紧攥,咬著下唇,侧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舍友。



“如烟的蛋糕到了,我下去拿一下。”舍友当即站起身,道。



“蛋糕到了?让他们送上来不就行了。干嘛还要下去拿。”有人隨口回了一句。



舍友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范如烟,抿了一下唇,“我……我怕他们手脚没轻没重的,万一把蛋糕弄坏了就不好了,还……还是下去看著他们比较好。”



说著,舍友便从座位离开,不等其他人说话便急匆匆的往外走。



眼看著舍友从身边经过,范如烟余光打量了一下时嘉佑,看他又要跟出去,她急急挡住,道:“时少,为了刚才谢谢你特地出来陪我透气——”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我敬你一杯酒吧。”



时嘉佑垂眸睨著她脸上的笑,眸光微暗,不知在想什么,等了一会儿才勾唇:“好啊。”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范如烟舍友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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