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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舒跟季正初分开后便回了夙园。



刚走进客厅,一团雪白便朝她跑过来,蹭著她的脚踝,软乎乎的叫了一声。



“喵喵”



余清舒弯腰把猫抱起来,佣人急急追出来,见状,神色一慌,忙解释道:



“余小姐,对不起,是我一时没看住它,让它从笼子里跑了出来……”



“没事,它这是已经看过兽医了?”



“看过了,打了狂犬疫苗,但目前才第一针。”佣人顿了顿,有些担心,道:“余小姐,要不还是把猫给我吧,疫苗还没打完,要是它发起性子抓了你,我……顺管家肯定不会饶了我的。”



“喵”小猫乖乖的窝在余清舒的怀里,似是听懂了佣人的话,极力的在她的面前证明自己的温顺。



余清舒挑眉,这猫还真的是挺机灵的。



不过再机灵,她也知道佣人说得没错,虽然不觉得这小野猫身上会携带著狂犬病毒,但现在的她不是一个人,凡事谨慎些总归是好的,答应下来,把猫送到佣人怀里。



“余小姐,你回来了。”顺叔听到佣人的汇报后便从楼上下来,下意识朝她身后看了看,“那药送到少爷手上了吗?”



“嗯,送到了。”余清舒看著佣人怀里的小野猫,看不出是个什么品种,不过那浑身白毛,摸上去的手感挺好的,缩成一团的时候像个雪球。



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猫的爪子,“顺叔,我出去的时候吃了点东西,想上楼睡会儿,你午饭就別叫我起来了。”



“是。”顺叔頷首,犹豫了一下,又问:“余小姐,那少爷吃了药之后好些了吗?”



“应该吧。”



“应、应该?”顺叔皱眉,“余小姐不是亲自把药送上去的吗?”



“没有,我把药交给前台了,让他们捎上去的。”余清舒淡声道,“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担心的话,你可以跟风蘄確认一下。”



原以为余小姐跟少爷见面之后谈的不怎么愉快,可现在一听,余小姐连少爷的面都没见到!



顺叔动了动唇,最后摇头道:“没什么问题,我就是问问,那余小姐好好休息,如果午饭没下来的话,我让厨房隨时热著,等你下来的时候就能吃上。”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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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氏集团大厦,十二楼大会议室內一片寂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小心翼翼的看著坐在主席位,面容冷冰冰,浑身气场压人,就差在身上写著“生人勿近”四个字的战司濯。



财务总监紧张得咽口唾沫,目光死死地定在战司濯手里的那份预算报表,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等待著战司濯看完后的结果。



明明才过去一分钟,却觉得像是过了整个世纪。



“啪”的一声。



战司濯合上资料夹,如淬寒冰的墨眸看向财务总监,“这就是你交上来的最终版本?”



“战、战总,我这就拿回去修改。”



“修改?这种垃圾还有修改的必要吗!”战司濯把资料夹往财务总监那边一扔,直直砸在他的脸上,“重做!我不管你们财务部今天多少人加班,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一份合理的预算报表!做不到,那就自觉滚出战氏!”



财务总监被资料夹打得脸疼,听到这句话,顾不得疼,连忙道:“是是是,我、我这就拿回去重做。”



战司濯眉眼染上烦躁,“明天,再让我看这些垃圾不如的东西,你们就集体滚蛋!现在,滚出去!”



在场的高层脸色白了白,一听,不敢耽搁,立马起身离开会议室。



风蘄站在会议室门外,看了一眼此刻剑眉紧蹙,脸色阴沉的战司濯,不禁疑惑。



上午战总不是还去找余小姐了吗?



怎么……



这好好的变成这样了?



难道又跟余小姐吵架了?



“风蘄。”战司濯唤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风蘄走进去,“战总,你有什么吩咐?”



战司濯掀起眼帘,起身沉声道:“把今天下午和晚上的行程全部取消。”



“可下午文旅局——”话还没说完,风蘄就感觉到阵阵压迫如潮涌来,他立马话锋一转,“是,战总,我这就重新安排。”



“……”战司濯没说话,转身走出了会议室,拿著车钥匙往地下车库去。



五分钟后,迈巴赫从地下车库疾驰而出。



一个小时后,君合会所。



“嘖,战总也会有喝闷酒的一天?”时嘉佑接了战司濯的电话后便赶了过来,结果一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他正坐在沙发上,仰头灌了自己一瓶红酒。



战司濯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喝。



时嘉佑走到他边上,挑眉看了一眼桌上横著倒下的三瓶已经见底的红酒瓶,这种不要命的喝法,他不是第一次见,但却第一次在战司濯这个常年被胃病折腾的男人身上看到。



你说他爱惜身体吧,他却曾经浑身是伤的情况下,连麻醉都不打,缝了针便直奔股东大会。



可你说他不爱惜身体吧,酒和烟这种东西又基本上能不碰就不碰,极为克制。



见他又要开一瓶新的红酒,时嘉佑立即截过来,“兄弟,你叫我过来,不会就是让我这么干看著你喝酒吧?”



“你要是不想看著,可以一起喝。”



“喝当然是要喝的,但你这喝法,我总得趁著你还清醒的时候,跟你先说好。”



战司濯侧头冷眼睨他。



时嘉佑给自己倒了杯红酒,邪邪的勾唇:“根据我的经验呢,胃病的人喝酒最容易犯病,尤其是这样几瓶喝下去。那你总要告诉我,到时候你胃痛犯了,喝醉了,我是直接给你送医院去还是送火葬场?”



话音刚落,战司濯一个拳头二话不说挥了过来。



砰!



时嘉佑结结实实的接了一拳,半边脸麻了:“臥槽!”



“不喝滚蛋。”



时嘉佑揉了两下自己的脸,幸亏这脸是纯天然的,不然这一拳假体都要被打飞出来。



他坐下来,把刚才那杯红酒喝完,手懒懒地搭在扶手上,“你这打也打了,喝也喝了,说说看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让我乐呵一下,干喝酒太闷了。”



又是一记冷眼扫过来。



时嘉佑:另外半边脸隱隱作痛。



“你不说,那我猜猜吧。”



战司濯没搭理他,重新拿了一瓶红酒。



“跟余清舒有关?”时嘉佑摇晃酒杯,看向战司濯,菲唇轻掀,带著一抹兴味。



只见战司濯开红酒的动作狠狠一顿,眸色在黑暗中如泼墨,愈发浓郁。



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记忆又一次汹涌起来,这段时间他和余清舒之间的画面交叠在一起,与她说过的话重合。



——“现在只要我愿意,我照样可以陪別的男人喝酒,陪別的男人睡!”



——“战司濯,你这个混蛋!混蛋!”



——“本来还想著你死了,我可以直接带著我肚子里的娃叫別人爸爸。”



——“顺叔,別提他了,我对他不感兴趣。”



——“……”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战司濯感觉这些通通化成了钝刀,在他的神经上割据著,疼得连心臟都在骤缩痉挛。



“时嘉佑。”他压低嗓音,说,“我好像喜欢上余清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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