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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余大小姐是出了名的废物,闹了不少笑话,有人说是因为战司濯受不了她,所以才离婚的。但也有人说,他们没有真的离婚,因为有人曾经跟战司濯和余大小姐同一艘轮船,亲眼看见战司濯为了余清舒跟別人打架,当眾示爱呢。”



沈南汐又抿了一口红酒,短暂的沉思了一会,“那现在这个余大小姐呢?”



“死了,就在你回国前不久,听说是掉进海里淹死的。”



沈南汐怔住了。



而就在这时,一名侍生冒冒失失的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手上的红酒溢出来洒了一点在裙角上,沈南汐便跟朋友说了声,转身去洗手间清理一下。



却不想,从洗手间出来,一转角便看见战司濯倚靠在墙上吸烟,泛著烟草味的烟雾薄薄的笼了一层在他的脸上,透著朦朧和孤寂。



她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隔著一小段距离看著他。



然而不多时,一根烟抽完,战司濯站直身板准备离开,沈南汐见状,神使鬼差的上前叫住了他。



“战总。”



“?”战司濯停下,转身顺著这道声音看过去。



沈南汐深吸一口气上前站定在他面前,抬眼勾唇,伸出手:“你好,我是沈南汐。”



半晌,沈南汐感觉自己的手抬得都有些酸了,战司濯却始终没动,她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掛不住,懊恼自己一时表现的太心急。



正想著要不要收回手时,战司濯忽然开口,“你说你叫什么?”



沈南汐楞了一下,对上战司濯的视线,他的墨眸深邃,倒映著她有些错愕的神情。



“沈……沈南汐。”她回过神来,“我叫沈南汐,我父亲是沈氏集团的董事长沈志国。”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战司濯是在看她,可沈南汐却总觉得他好像在透过她看著另外一个人。



听到她的回答后,战司濯眸光暗了暗,隨即敛了眉眼,冷漠道:“不认识,什么事?”



“……”沈南汐被问住了。



沈家在帝都也不算小门小户,她一直以来都把自己是沈家大小姐的身份当骄傲,可如今战司濯一句“不认识”,却把她的骄傲零落的细碎。



“我……”沈南汐看著战司濯的脸,心跳不自觉的加快跳动。



战司濯垂眸睨著她,把她眼底的娇羞揽入眼底,目光在她那双眼睛上停留了半刻,薄唇轻掀,低沉而薄凉的声音从唇齿泄出:



“你喜欢我?”



沈南汐这下是彻底愣住了。



“我——是,我確实喜欢你,其实今晚看到你的时候,我就——”



“你叫沈南汐?”战司濯打断她。



“是。”



“明天我会让人把订婚礼送到沈家。”他面无表情的说,“既然你喜欢我,那就跟我订婚吧。”



订婚!



沈南汐顿时觉得当头一棒,震惊的瞳孔瞪大,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战司濯没给她追问的机会,转身离开了。



隔天,风蘄果真就带著一堆的东西到了沈家,提亲。



从认识到对外宣布订婚,只花了不到两天的时间,而她沈南汐就这么突然的成为了战司濯的未婚妻。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只见了一面,战司濯就决定要和她订婚。最开始,她以为战司濯和她一样,对自己一见鍾情,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她。



不只是她这么认为,身边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两年前入冬的雨夜,她接到君合会所值班经理打来的电话,说战司濯喝了酒,胃病犯了。



她急急忙忙的赶过来,推开包厢的门,扑鼻而来就是醇厚浓郁的酒气,入目是满地的红酒瓶,而沙发上,一米八几大高个的男人像个孩子似的蜷缩著。



“司濯。”她不知道一向克制的战司濯为什么会在今天喝这么多酒,但见他难受的样子,当即压下疑惑,上前轻声唤了一句。



本来闭著眼睛的战司濯听到声音,睁开了眼。



包厢內光线昏暗,只有身后萤幕上投过来的暗光落在沈南汐的脸上,战司濯盯著她许久,没说话。



“司濯,是不是很疼?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沈南汐以为他这是太疼了才不说话,温柔说道。



忽然,战司濯握住她的手腕。



沈南汐还没反应过来,战司濯的力道猛的加重一拽,她整个人便被他拽得摔在沙发上,旋即战司濯便摁住她的手腕,將她抵在沙发上。



“司、司濯?”沈南汐嚇了一跳。



战司濯看著她,目光逐渐的迷离,沈南汐只觉得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掌滚烫,对上他的视线,心神轻晃,语气也不由得软下来,带著丝丝娇媚。



“司濯,你……经理还在外面呢。”



“……”战司濯没说话,目光仍旧落在她的眉眼上,忽然松开她的手腕,拇指覆上她的眉心,轻揉两下,看著她的眼神深情繾綣。



沈南汐被他撩的失了心神,她跟战司濯在一起快一年了,却从未牵手接吻过,更別说像现在这样了。



“司濯,我……爱你。”沈南汐动情地说。



话落,她微微仰头想主动吻上去,却不想战司濯眸光忽然一敛,好似清醒了些,“你不是她。”



沈南汐顿住了。



“什么?”



“你怎么会在这。”战司濯眸光清冷,起身,神情冷漠,好像刚才那个深情看著她的男人根本不是他般。



沈南汐怎么也没想到战司濯会突然这么问,一阵窘迫袭来。



“我……”她把发丝挽到耳后,掩饰自己的无措和尷尬,“我接到电话说你胃病犯了,我担心你,所以才——”



“你可以走了。”



战司濯冷冷的打断她。



沈南汐一听,当即慌了,起身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却被战司濯躲开了。



“司濯,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了?你刚才明明还——”沈南汐回想起刚才战司濯看自己的神情,明明刚才还那么深情,怎么会突然就变了个人。



“我没事,你可以回去了。”战司濯重复道。



沈南汐抿紧唇,眼眶当下便红了,这一年来积攒的委屈都爆发出来,“为什么?司濯,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有什么事你可以还跟我说的,而且……而且这一年,你都没碰过我,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你做的很好。”战司濯看著她。



“那是为什么?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这样的相处方式根本就不像是未婚夫妻吗?哪有未婚夫妻订婚一年联手都没牵过的!”



战司濯脸色当即冷下来,“我以为订婚时说的话已经够清楚了。”



沈南汐怔住了,“什么?”



“订婚当天,我问过你,你想要什么。”战司濯说。



“我……”沈南汐立即想了起来,风蘄上门送订婚礼的时候和后来订婚宴上,战司濯都问过,问她想要什么,她笑著说,她想要沈氏集团越来越好,想要进入娱乐圈,想要成为战家的少夫人。



而如今,沈家背靠战氏集团躋身帝都豪门的中心圈层,而她也进了娱乐圈,事业蒸蒸日上,更是所有人认可的未来战氏女主人。



她说的,都实现了。



沈南汐好像一下就都明白了,“所以——”



“沈南汐,你要的东西,我都可以满足你。”战司濯说,“除了感情。”



一滴泪落了下来,砸在了沈南汐的手上。



她牵强的笑了,她承认自己跟战司濯在一起的初衷並不是完全的单纯,她確实想著依靠战氏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她从未想过,战司濯从始至终都没有对自己动过情。



“你不喜欢我?”沈南汐不甘心的问。



“不喜欢。”战司濯毫不犹豫的回答,三个字化成利刃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臟,让她顿时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订婚!为什么要帮沈氏!为什么!司濯,你骗我的对不对!这怎么可能呢?如果你不喜欢我,怎么会——”



“因为,你像她。”他冷漠无情地说。



她?



沈南汐这时才恍然反应过来,他嘴里的她——



是那个曾经被人称讚风姿绰约,亦被人笑话废物的余家大小姐,战司濯的前妻——余清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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