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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董额头顿时冒出涔涔冷汗,“我……我……”



其他人见状也不禁紧张得低下头来,生怕下一秒战司濯的视线会落在自己身上。杨董支支吾吾半天,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额角滑落。



会议室里陷入一片诡异的低压之中。



“战总,杨董刚才就是一时口快。”老许瞥了眼杨董脸色发白,站起身来缓和气氛。



闻声,战司濯看向老许,凌冽的墨眸半眯打量著老许,一时没想起这人是谁。



风蘄在身后提醒道:“战总,这是许董,是跟在老董事长身边的老人,老董事长去世后,他也因为身体不好很少参加董事会的会议。”



身体不好?



看老许的模样也不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



身体不好是藉口,不想参与太多是是非非才是真。



战司濯敛了眸光,没再多说什么,对风蘄吩咐:“可以开始开会了。”



杵在原位的杨董一听,当即松了口气,朝老许感激的看了一眼,可对方压根不搭理自己,逕自坐下,这让他顿时觉得脸被打了两巴掌,火辣辣的。



他撇了撇嘴,訕訕坐下。



会议一开始,战司濯便直截了当的开门见山,道:“分公司的副总已经跟大使馆確认过了,战煜丞死了。”



战煜丞死了。



这五个字,他说的毫无感情,甚至是冷漠。



可却彻底让董事会炸开了锅。



虽然新闻播出来的时候,他们心里多少有了准备,可当真正確定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还是不免震惊。



“后天战氏会安排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这件事,同时举行哀悼会。”他继续有条不紊的说,“有意见可以现在提出来。”



话音一落,迟迟没人不敢说话。



刚才还囂张的杨董这会儿恨不得把头低到桌子底下。



相比起替自己那个八竿子打不著关係的远方侄子打抱不平,到底还是自己的荣华富贵最重要。虽说闞心珠承诺他,只要能让战司濯去华盛顿,她掌管战氏大局就一定让他在现在这个位子再往上走一层。



原先他想著战煜丞未必就真的死了,而且闞心珠那么信誓旦旦的想要让战司濯去华盛顿肯定是有计划的,那如果战司濯真的去了华盛顿,那他这会儿替闞心珠和战煜丞撑腰,註定有利而无害。



可现在,战煜丞死了。



是真的死了。



闞心珠就算再厉害,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女人,还是个没了儿子的女人,怎么可能斗得过战司濯?



杨董心思活络,很快便想明白了,墙头草二话不说就往战司濯这边倒去,“战总,我没意见。”



……



四十分钟后,来时气势汹汹的董事们各个如霜打茄子般离开战氏。



不刻,偌大的会议室里就剩下战司濯一人。



风蘄接了个电话折返回来,神色略显凝重。



“什么事。”战司濯睨了他一眼,问。



“有两件事。”风蘄回道,“第一件事是今天上午战总你让我调查的那个孩子的身份,我们的人在查的时候遇到了阻拦,这个孩子的身份只怕不简单。”



战司濯眸光驀地暗下来,纤细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敲打在桌面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沉声:“继续说。”



“还有一件事,华盛顿那边传回来一个消息——”



风蘄顿了一下,字音清晰的说:“二少在国外有一个孩子。”



驀地,战司濯身上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孩子?”



风蘄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震惊,战煜丞这些年在国外,几乎处处都在他们的人监视下,如果真的有孩子,他们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听说是四年前二少喝醉酒跟一个酒店的服务生发生了关係,那个服务生因为怕被二少报復就偷偷跑了,直到前段时间才被二少发现这个女人给他生了个孩子,现在这个孩子应该三岁了。”



“男孩女孩?”



“是个男孩。”风蘄说,“我们的人今天去这个孩子和母亲的住所,发现那里早就没人住了,现在我们的人还没找到她们的下落。”



风蘄说完,唇瓣又翁动了两下,脑海中隱隱有某个猜测,犹豫著不知该不该讲。



战司濯察觉到了他的欲言又止,“你想说什么?”



“战总,我只是觉得有点巧。”风蘄剑眉轻蹙,“那个孩子有没有可能……是二少的孩子?”



他们的人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调查那个孩子的身份就发现背后有人在阻拦,把这个孩子的身份资讯保护了起来,他们根本没办法继续往下查。



而有这样能力的人,放眼全国没几个人,尤其是能够拦住战司濯的人往下查,除了战氏內的人外,风蘄实在想不到还有谁。



同样是三岁,一样是男孩。



巧妙得让风蘄很难不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最开始看到余淮琛的照片,所有人都觉得他与战司濯像,却忽略了战煜丞,现在细想,余淮琛跟战煜丞的眉眼也有几分相似。



风蘄想到的,战司濯也想到了。



他眸色沉沉,脑海里浮现起余淮琛笑容甜滋滋的喊著“战叔叔”时的画面,心臟莫名的痛了一下。



“风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战煜丞在医院存了两管血?”



“有的,是二少在去国外之前留下的。”



这两管血一直都在医院里低温冷冻保存著,战氏的人基本上都有存著血放在医院里,为的就是防止突发情况。



不等战司濯继续往下说,风蘄便反应过来,“战总,你的意思是——”



“联系医院,安排亲子鉴定。”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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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回到酒店后又睡了一觉醒来的余淮琛正坐在床边,看著手錶上十几个通话记录皱眉。



一个上午过去了,秦小舅还是没接电话。



秦小舅到底在搞什么!



余淮琛正想著,手錶忽地震动起来,看到手錶萤幕上显示的备註,眼睛当即一亮。



“秦小舅,你可算给我打电话了!你怎么回事啊?我都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了,你怎么现在才给我回电话?”看到秦鼎打来的电话,余淮琛悬起来的那颗心终於落进了肚子里。



“余小洛,我有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



余淮琛眨了眨眼睛,“……什么?”



“你妈咪——嘟嘟嘟——”秦鼎话没说完,通讯便被强制中断了。



余淮琛还没听清就发现通话结束了,皱了皱眉头,咕噥:“到底在搞什么?信号不好吗?”



他正想拨回去,门铃却忽地响了。



应该是他跟酒店定的下午茶到了。



余淮琛暂时把回拨电话的事拋之脑后,逕自走到玄关处,开门,却不想来的並不是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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