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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宅。



叩叩两声,管家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隔著紧闭的门对里面的闞心珠恭敬稟告道:



“夫人,他来了。”



不刻,里面便传来闞心珠有些慵懒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管家示意身后的男人,低声咬著字音提醒:“你可以进去了,不过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你应该清楚吧?你可是好不容易才回来,要是不想回去,那就管好自己的嘴!”



男人戴著一顶鸭舌帽,听完管家说的话,他微微低头,往下压的帽檐正好挡住了他的那双眉眼,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管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蹙眉催促:“快进去吧。”



“……”男人从始至终没说话,握住门把,往下一压,推门走了进去。



屋內,入目是一道屏风。



屏风上绣著几十朵艳红的玫瑰,薄纱上倒映著此刻正背对著男人,坐在梳粧台前的女人背影,隱隱灼灼,透著一丝朦朧旖旎。



男人站定在屏风前,没说话。



闞心珠垂眸描摹著指甲,透过镜子便知道男人进来了,却还是不紧不慢的把手上的指甲涂好才缓缓说话:



“一路上还顺利?”



“嗯。”男人沉沉的应了一声。



“我听说你这几年在国外的日子过的不是很好,我以为你收到我的消息,应该不会愿意回来。”闞心珠放下指甲油瓶,转过身,透过屏风看向男人。



男人一米八几的身高,虽然隔著屏风,但还是能够看出他身材健硕,是个练家子。



“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没有理由不回来。”男人声线低沉沙哑。



闞心珠红唇轻勾,捞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下开关,屏风便朝著中间收缩起来,男人也终於清晰的映入了眼帘。



“是吗?不恨我?”



“……不恨。”



“把帽子取下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男人犹豫了一下,但很快便遵从的取下了帽子,那双眉眼也终於露了出来。只见男人的眼角正贴著一块厚厚的纱布,纱布上还有腥红的血跡,浓眉间还透著病態。



闞心珠看到他眼角处的伤,眸光微暗,抬步靠近。



“疼吗?”她忽地靠近,趁著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先一步伸出手,温热的指尖轻轻地落在纱布上。



男人全身明显一僵。



闞心珠掀起眼帘睨了他一眼,“你紧张什么?我问你问题呢。”



“不疼。”男人微不可查地往后退了一步。



闞心珠收回手,目光又一次触及到他脸上的另外一道疤,那是刀疤,时间已经有些久了。



“既然回来了,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闞心珠敛了眸光,转身走到床边坐下,上半身往后仰,隨即偏著头看向男人,“你眼角的疤,我会请医生给你看,把它消了。”



男人看著闞心珠,如墨的眸底掠过复杂的神色,但仅仅一瞬就消失了。



“谢谢夫人。”



“不用谢我,我身边从来不养废物,四年前是因为你自己做事不够谨慎,做的也不够彻底,差点暴露身份,所以我才让你去国外躲著。现在过了四年,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再失望。”



“夫人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闞心珠打量著男人,“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去准备了,这次——”



“做彻底点,四年前因为你失手,让他活了下来,所以必须你亲自动手弥补这个错误。”



“是。”



男人说完便转身从房间离开,离开房间的那刻,他垂眸看了眼手上的帽子,而后重新戴上,眼底染上一抹阴戾。



管家端著燕窝走进来,“夫人,您的燕窝。”



“嗯,放那吧,我等会儿喝。”



“夫人,发布会差不多了,要不要让化妆师过来给您简单化个妆?”



闞心珠站起身,走到梳粧台,打开一瓶卸甲油,毫不犹豫便往刚涂好的美甲上抹,“化妆?你觉得一个女人的儿子死了,反而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现在眾人面前,这个女人会被怎么看?”



管家顿时反应过来,忙道:“是我考虑不周,那——”



“去找一条素裙,我素顏参加就行了。”闞心珠看著镜子里的自己,“更何况,这次的发布会能不能按时举行,还是个问题呢。”



听到这,管家看著闞心珠的背影,抵不住內心的好奇,“夫人,其实我不怎么明白,不是说要让那个孩子当场指证战司濯吗?为什么突然要派人——”杀他。



最后两个字,管家猛地顿住,没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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