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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余清舒以为是风蘄回来了,转身正想叫他,却不想一转身,入目的並不是风蘄,而是男人一双陌生的眼眉。



对方微抬起头,露出帽檐下的眼眸,冰冷狠厉,完全不给余清舒反应的时间,以掌作刀,直朝她脖颈处来。



眼看对方的掌刀就要落下来,忽然,他的动作狠狠一顿。



“你是谁。”臥室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了,战司濯冷著脸,手里举著一把枪对准那人。



枪身是银色的,在光线的折射下泛著寒光,晃过那人的视线。



那人显然没想到战司濯居然会出来,转过身看向他,没说话,只是眸子沉了沉,抬手取下帽子。



战司濯眯起墨眸,食指將扣板往下压了压。



男人触及到战司濯肩胛骨处的绷带,战司濯伤的是右肩,因为举枪的动作幅度有点大,好不容易止住了些的血又开始往外渗。



以战司濯现在的伤势,根本不可能扣动得了扳手。



男人讥讽的一笑,“取你命的人。”



话落,一道寒光从他的手腕处落到掌心,是一把弹簧刀,刀尖直逼战司濯的方向去。



余清舒瞳孔骤缩,几乎想也没想,急声喊出声,甚至忘了压低声线:“战司濯,躲开!”



是她的声音。



听到熟悉的声音,战司濯心头狠狠一怔,略微错愕的看向余清舒,触及的却是对方著急的神情。



刀锋划破空气,眼看著就要碰到战司濯。



砰——



一声枪响。



只见子弹从枪口迸射而出,逕自没入男人的大腿处,男人当即痛得失去重心,手上一松,刀砸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著膝盖也狠狠地磕在地板上。



战司濯垂下手臂,剑眉轻蹙,脸上的血色也紧跟著褪了三分,左肩的血更红了。



扣动扳手的那刻,枪的后坐力很强,嵌在肩胛骨处的子弹又往里深了几分,痛得他不禁皱了皱眉,但比起痛,他更想关心刚才那道声音。



“怎么会……”男人疼得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余清舒见状,松了口气,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声音,瞳孔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



战司濯並没有管跪在地上的男人,而是看著她,忍著痛一步步走过来。



余清舒抿紧唇,抿出一抹素白,压低声线,“战总,你別乱动了,血又开始——”



“你到底是谁。”他长腿跨步,短短几步就走到了她面前,墨眸紧紧的锁在她的脸上,问。



“……”余清舒紧张得咽了口唾沫,“战总,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唐医生的助理。”



“是吗?”战司濯的视线压迫感很强,看著她的时候仿佛恨不得把她洞穿了似的。



余清舒抬起眼看他,没回答。



“唐医生知道他的助理原来连最基本的包扎手法都是错的吗?”战司濯继续沉声逼问,心里隱隱生出某个猜测,而这个猜测跨越了四年,十六个季节,1460天。



他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



余清舒身板一僵,眸底掠过错愕的神色。



“你——到底是谁?”



“……”余清舒往后退了一步。



“余清舒,是你吗?”他终於问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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